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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乾元观(下)
    鞭王拿出一罐子噬心蝎以后,乾元观的道士们都无法淡定了,再也装不出视死如归的神情,都战战兢兢地抖动起来。
    原来这噬心蝎非同小可,乃是从千年古墓中带出来的,这些蝎子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它们会吞噬人的心脏。
    而且一旦进入体内,除非人死了,或者心脏被吃个干净,否则无法将噬心蝎逼出来。噬心蝎有个特殊的习性,每日吃上一口血肉便不再吞噬,故而能够在人体内蛰伏很长时间。
    这种酷刑,简直生不如死,怪不得道士们面如土色,仿佛看见了地狱中来的恶魔。
    鞭王扬起脑袋,大为得意地说:“老子最后再问一遍,解药在哪里?”说着,他的一只手指缓缓指向了一个道士。
    那道士顿时瘫软在地上,脸色煞白,他抬眼看了看被割了左耳的老道士,终于开口道:“师叔,你不要怪我,我可不想被噬心蝎折磨啊!解药,解药在三清神像后面……”
    鞭王哈哈一笑,骂道:“侏儒骑大象,充什么英雄好汉,早说不就完了!想活命的,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去把解药拿来!”
    几个道士颤颤巍巍爬起来,一同往大殿中奔去,不多时,他们又回到了庭院中,规规矩矩将几瓶解药递到了我们手里。
    我急忙接过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两颗白色药丸,分别喂进老烟枪和那个手下嘴里。
    过了片刻,老烟枪脸色转好,那个手下身上的血丝也消退了。
    我欣喜异常,将所有解药收起来,说道:“竹林里还有受到袭击的警察,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一并将他们救了吧。至于这些道士,就等警察醒了之后,交给他们处理。”
    “老子不能跟警察打照面,这件事情就由这些道士去做吧。”鞭王吩咐几个手下道,“你们押着两个臭道士去竹林里,完事以后立即撤到山下,赶回南京城。”
    老烟枪挣扎着站起来,对着鞭王供一拱手,说道:“这一次多亏鞭王来得及时,大恩不言谢!”他转头训斥道,“你们这些牛鼻子老道,鬼迷了心窍,为虎作伥,今天算是遭了报应。老子们还有事情,懒得理会你们,要是日后还为非作歹,非得给你们吃噬心蝎不可!”
    那些道士闻言,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又纷纷磕头不已。
    鞭王手下押着两个道士出去了,我们得到了活血煞毒的解药,再无其他事情,便无心逗留,决意离开乾元观。
    临走之际,我对那个老道士说道:“不要执迷不悟了,无相大师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迟早得被他害死。要是我猜得不错,最先出现在竹林里的血人,多半是乾元观里的道士吧?无相心狠手辣,他不把你们当人看待,何苦替他卖命?”
    道士们沉默下去,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却没人开口搭腔。
    “田元清已经死了,你们还是想一想自己的前程,少他妈跟着反动派胡来!”老烟枪扔下一句话,带头走了出去。
    下山的路途中,鞭王告诉我们,他和朱婷得到方诗尧带来的消息,得知我们到了南京,要赶来见面时,却发现受到了严密的监控,所以才耽误了一两天的时间。
    等他们摆脱监控,来到我们投宿的旅馆,才知道我们遭遇的情况。朱婷随即让鞭王带着人马赶到茅山,希望能祝我们一臂之力。
    “这么说来,朱小娘们早有预感,料到我们会遇到大麻烦?”老烟枪抽着烟说。
    鞭王点点头,说道:“我们已经探查出来了,茅山派投靠了无面怪,所以朱大小姐才会当机立断,做出这个决定。老烟枪,老子奉劝你一句,既然双方要谈判,你对朱大小姐的称呼,还是放尊重一些吧!”
    “直娘贼,难道她不是小娘们吗?”老烟枪讪讪一笑,见到鞭王面色不悦,而后摊手说,“好了,老子心里有数,当着她的面,自然会注意的。”
    我把无面怪暗中演练九宫八卦血人阵的事情说了,问道:“鞭王,无面怪还有别的举动没有?朱婷当真完全失去了权势了吗?”
    “无面怪用心良苦啊,大明王,他为了对付你,也算煞费苦心。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你能与他相抗衡了。现在我们双方联手,倒也不必害怕他!”鞭王心情大好,大概因为我们终于来了南京,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至于朱大小姐的处境,等见了面,她会如实相告的。”
    下了茅山,天色已晚。我们等到那几个手下赶回来,问清楚他们已经救了那些警察以后,便不再耽搁,坐上鞭王等人开来的汽车,风驰电掣般朝南京驶去。
    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难以平静,事情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当初要是朱婷能够坦诚相告,不要炮制红衣死者系列案件,我们这些人又何必四处奔波呢?我外祖父又何必送了性命?
    如今就要和朱婷面对面谈判,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到我们有可能要联手并肩战斗,我就五味杂陈。难道人生就是如此的不可捉摸?
    “哼,魂不守舍了吧?”方诗雅轻声嘀咕了一句。
    我回过神来,见她一脸醋意,急忙笑着说:“我只是有些累了,提不起精神。诗雅,你的肩膀好些没有?”
    方诗雅转动眼珠子,冷冷地说:“现在才知道假意关心人,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得啦,从现在起,我也懒得跟你讲话,省得打扰你想念别人!”
    老烟枪耳朵很尖,听见我和方诗雅的谈话,从前面座椅上扭过头来,笑着说:“小夫妻不争不吵,日子就没滋味。白帆同志,女人可比革命还令人头疼,老子对你万分同情!”
    “你个老光棍,你懂个屁!”我笑了起来。
    深夜时分,我们终于回到了南京郊外,车队行到旅馆前面,远远地就看见许多人站在门口张望。
    小张挥舞着手臂,大声叫道:“连长,帆哥,是你们回来了吗?”
    一人推开小张,站到众人前面,窈窕的身影在车灯下摇曳着,正是久违了的朱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