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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生最美
    蔡姚醒来后,望着焕然一新的茅屋精神大振,此时正站在室内,挥舞着引雷镜,做着除尘工作。
    电光如丝,密集如雨。每一根电丝之上,均粘满了灰尘。
    “呼”,轻声吐气,密集电丝如游鱼般穿门而过,带着噼啪悦耳的声音,飞出重新搭建起来的遮阳棚。电光骤然消散,只留下原地簌簌而落的灰尘在夜风中翩翩起舞。
    如流的电丝呼啸而过,鬼见愁与穿云箭慌忙跳开。他们倒不是怕电,而是怕脏。不小心碰触到,难免落得一身灰的下场,多么的凄惨。
    不多时,蔡姚拍着手掌满意的望着清新的房间,大步走到室外,望着依旧在忙碌的唐玄笑道:“还有其他要帮忙的么”?
    唐玄没抬头,依旧在扩大数倍的遮阳棚边缘处,竖直镶嵌着一块块整洁、干燥,高约二米半的木板,随口道:“没了,你先带着唐愁与穿云箭玩一会儿,弄好之后,我就做饭”。
    “嗯”,蔡姚嗯了一声,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嘴角带着笑,望着唐玄忙碌的身影不由得痴了。
    认真的男人最帅,最容易让女人有依赖感。回想起雷脉那些经常跟在她身边的狗腿子或者天才,简直只能用:没有情趣、好勇斗狠、粗俗不堪来形容。
    蔡姚眼中的唐玄,双手穿梭跳动中,遮阳棚的外墙快速而稳定的延伸着。他右手夹着钢丝,左手不断的将下端削尖的木板插进土地中,木板排好之后,钢丝环绕而上,捆缚结实。
    专心、专注,甚至忘记擦拭额角的汗珠。黑白色的发丝飘荡着,黑的晶莹,白的透亮。浓黑入鬓的眉随意的翘着,眉丝间带着细碎的汗珠;深邃的双眸眯着,专注于那双灵巧的双手之间;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带着自信的弧度。鼻梁高挺,脸白如玉。
    半蹲的身躯如虎踞,身材修长高大,却让任何身高的人站在他面前,都感觉不到压力。只有淡淡的随和和亲切。
    这就是干活儿的唐玄么?
    蔡姚笑着,笑着,忘记了想念离开多日的雷脉家乡。这里,给了他家的感觉。
    “呼”,将最后一块木板捆好,唐玄望了望紧贴的城墙,嘴角泛起笑意。
    就在这时,他的脸被一抹柔软轻轻覆盖,唐玄下意识的抓住眼前的东西,然后目光向身旁望去。
    蔡姚笑意盈然,正在拿着一块湿润的毛巾,帮他擦汗。
    两只手,一微伸,一轻握,在唐玄的脸上游移着。汗珠没了,只留下一脸清爽。
    唐玄只觉得蔡姚的手,入手腻滑,虽说人家黑了点,但皮肤却是好的不要、不要的。
    斜瞥间,从蔡姚敞开的衣襟内,清晰看到两对黑而亮,且弧度惊人的高耸,以及高耸尖尖处那一对儿豆粒大小的一点。
    唐玄猛然浑身巨震,猛然转开目光。
    “穿好衣服,小心着凉”,唐玄落荒而逃。鬼见愁抱着一堆木板呼啸跟随。只有穿云箭似乎有些累了,趴在遮阳棚内的椅子下,半眯着眼睛迷糊着,
    “原来不是对我没感觉啊”,蔡姚眯起了眼睛,轻笑着望着唐玄奔进室内的背影。
    “越来越不像话了,太过分了”,唐玄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涟漪,咕哝着。
    半晌之后,才开始在土质地面上镶嵌着原木地板。
    镶完之后,又用粘合剂小心的涂抹好木板间的缝隙。最后再用手掌,蘸着元气,将略微有些粗糙的地板磨平整。
    茅屋内所有的墙壁都被加固,又在两个房间内靠向遮阳棚的方向,开了两扇小窗。
    反复推了窗棂几下,小窗开合之间没有丝毫声音。关上之后,也没有缝隙。
    唐玄满意的拍了拍双掌的木屑,直起了腰。
    忙碌了一天,大工程终于算是完事儿了。
    将剩余的木料捆在一起,在遮阳棚前,做成两扇不规则的木门之后,唐玄后退几步,开始审视这座亲手打造的茅屋。
    原来暗沉,破败,漏风,进尘的小屋彻底不见了,代之以白色,代之以精致。
    数十米长的凹字型的围墙,中间靠外两扇颇有意思的木门,进了门就走进了遮阳棚的领地。
    所有塑料布都是崭新透明的,昏黄透明、逐渐暗沉的天色透进来,也被过滤的晶亮了起来。
    遮阳棚的四个角高挂照明灯,若无意外,里面的能源可以用上几十年,天天开着灯,也没什么。
    再望三间木屋也大变样,被白而整洁的木板所围绕,片尘不染,生机盎然。
    柳木的香气,充斥四周。
    “真美”,不知道什么时候,蔡姚站在唐玄身边,也用那双迷离的双眼,望着眼前的木屋,声音犹如梦呓般。
    人生最美如初见!
    时光悠悠,日后的茅屋即便沧桑不再新鲜、美丽。但在他们两个人的心里,无疑留下了它最美时候的深刻印记,足以铭记!
    篝火重燃,墙角的干燥木柴堆积如山。
    两个崭新雪亮的行军锅被架在篝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一锅开水,一锅热汤。
    篝火旁不远处是一个崭新的柳木桌,柳木桌旁,摆放着两只柳木椅。更远的地方,柳木栅栏旁边,还有数把柳木椅用不上,整齐的摆放着。
    三四个小型储水箱里面全是清澈荡漾的溪水,茅屋已经初具规模。
    唐玄坐在柳木椅上望着篝火,蔡姚坐在柳木椅上望着唐玄。
    而鬼见愁蹲在唐玄肩膀上,也愣愣的注视着篝火,似乎不敢相信稍获自由这个现实。
    就这么静静的望着。跟逐渐到来的暗夜一样寂静。
    而寂静中,却有温暖的感觉肆意流淌。
    搪瓷缸鸟枪换炮,成了一水儿的不锈钢用具。
    一碗装水,一碗装汤,再一碗装水,再一碗装汤。
    每人双份,一份喝掉,一份倒掉。
    像是声明:从早到晚干粮果腹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两个人吃着,感受着这种身居荒野,伴有良人的宁静。
    只是这宁静,很快便被巨大的轰鸣声所打破。
    城墙上雪亮的球灯照耀下,一架中型运输直升机,缓缓下降。而降落地点,赫然正是茅屋围栏外面。
    一口巨大的缸,被四根结实的绳索捆在直升机上,在下面晃荡着。
    不久之后,缸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直升机复又旋转升空,在水缸后方十米处,缓缓下降。
    蔡姚皱眉,她正琢磨着词汇,来形容一下这让她无比幸福的宁静时候,就这么被打断,不由得心情大为不爽。
    不过就是再给她琢磨几天,恐怕的她的字典里,还是那些有限的东西:冲啊、杀啊,我入啊!吃我一个大霹雳。。。
    唐玄站起身,望着直升机上那四个硕大的“安氏商社”身份标识,嘴角泛起微笑。
    而蔡姚猛然起身,弯眉斗得笔直,双目闪烁着雷光。
    安氏商社那四个字她也看到了,不过却视若无睹。
    “二狗子,给我咬”,蔡姚咬牙间,一把抓起愣愣的鬼见愁,猛扔了出去。随后,引雷镜从裤腰中拽出,怒目而视。
    小白脸,没一个好东西,总是坏事儿,败兴!呃,唐玄例外!
    “卧槽,住手,我是来送吃的的”,安公子一路上的意态消沉,到这成了高兴。而这高兴,却被一团黑糊糊夹着一点红芒的“暗器”,惊散,成了一身冷汗。
    “送吃的?先看看送什么再说”,蔡姚心安理得的翻了翻白眼儿,又将引雷镜插进裤腰。至此,唐玄才放下心来。
    鬼见愁身躯忽隐忽现,终于在危机时刻先散后聚,避免了一场同归于尽的惨剧。却无意中抖落了一些微弱的瑟瑟发抖寒气。
    安公子咬着嘴唇,强行微笑着迈步走进茅屋,轻声道:“尼。玛。的,就。这。么。欢。迎。客。人。的”?牙齿打颤,脸色发青。
    唐玄微笑道:“你来了”。
    微笑如暖风,吹散了荒凉中的冷意。
    ... ... ... .
    五岳山,为西极仓洲最高峰。宛如五指擎天,一般长短,遥指苍茫的天空。
    如今,演武殿内酒宴摆开,陈元迟居中,楚君侯在侧,五行宗高层与六氏族当家人欢聚一堂,觥筹交错。但气氛却不热烈。
    “第一杯,敬陨落的赵氏家族”,陈元迟高举着酒杯,神情严肃,目中似有悲伤。五行如轮,在其眼中一闪而过。
    楚君侯依旧一身青衣,跟着举杯叹道:“何止赵氏?商首范子夷;武道先天之十二心意曲黄河、狂豹白石坡;就连乐中圣手李纪年;医道圣手张道长;中洲四大仓仓首,还有百万商士,尽入魔国”!
    右侧金断崖为首,他高举着酒杯,双目圆睁道:“魔乃人之公敌,当尽早灭之”。律部众另外两大律首木攻城,陈元济也一同举杯表示赞同。
    法部重法首左丘蝉左大先生,向来温和带笑的脸,沉的像水。他并未举杯,而是缓缓道:“若不借助道隐归藏的力量,恐怕难图之。诸位别忘了赤城之城、北海之役以及那似是传言的大魔山惊天一战”。
    法部众法首皆默然。铁面无私吴常安,双变灭魂邵康年,百有一用程仇先用沉默,表示了出对前景悲观的态度。
    陈元迟微笑,与楚君侯对望一下,大声道:“金律首说的没错。左大先生说的也没错。但魔虽强,我们也有道隐归藏。诸位,难道忘了道隐归藏里面。。。”?
    众人精神不由一振。
    这时,楚君侯面露哀色,高举酒杯,声音如剑:“哀赵氏之陨落,敬赵氏之贤圣”!
    “干”!
    没有发言的四大邢徒:春恨秋,夏冷冬,邢无意,邢无名跟着举杯。
    没有发言权的六氏族当家人:秦千山,楚无难,燕重,韩相国,卫龙骑,齐明正也跟着举杯。
    “干”,声震演武殿!
    这顿饭吃的很压抑,草草结束之后,五行宗弟子将香茶倒上之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敢问法神、剑神两位前辈,这次六氏族奉命举族西归,可是有什么大动作”?卫龙骑硬着头皮说道。
    他不说话也没办法,其他五个家长,都把目光投向他。谁让卫氏最强呢?
    人心惶惶的时候有疑问,无疑是最讲求执行力的道隐归藏的世俗体系,平素所不容的。但不问,就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也没一个明确的说法,又实在难以给族人以交代。
    陈元迟道:“重整五行宗与七氏族为“十二元辰宗”。广收弟子,全面备战。十二元辰宗为西极仓洲唯一宗派,且为护洲之宗。统国令不日下达。另外,仓洲境内其他宗派,降者免,抗拒者杀!务必在道隐归藏下一个指令到达之前,一统仓洲修者道”!
    “这是那的意思”?卫龙骑问道。
    陈元迟微微点头。
    “谨遵法喻”,所有人起身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