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将整整半本中华字典那么厚的《百鬼录》看完了,也终于明白了爷爷口中的“鬼煞级”是什么意思。
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灵,地过三尺鬼不同。”这世上存在着很多类型的鬼,因为各种原因形成,每一种鬼的强弱都不一样,于是,便有人给鬼分了等级。
最弱的不过于普通阴魂,就是人们死后的灵魂,因为没有了肉体的支撑,而沦为一抹游荡的阴魂,从某中意义上来说,这种鬼甚至算不上是鬼,因为它只有阴气而没有怨气,力量并不强,也不会为害一方。
比阴魂强上几分的,就属于真正的鬼了,因为它们因怨气而生,也因怨气而强大,按强弱等级来算,由弱到强,分别是鬼兵级,鬼士级,鬼煞级,鬼将级,鬼王级,鬼妖级和最强的鬼仙级七个大等级。
鬼兵级的力量不大,想要害人,也只能在人的阳气低迷,比如精神不佳的时候,将其诱惑,或者给其制造出幻想,让人自己害死自己,那些鬼故事里在路边吓人的鬼,通常就是这一种。
而鬼士级就强多了,它们已经可以直接害人,像那些去游泳被溺死的,大多都是被鬼士级的恶鬼害死的,它们能够直接捉住水里的人往水底下拖,给自己找替死鬼,但一旦离开水里,它就没多大能奈了,因为本身的力量并不大。
鬼士往上的鬼煞级,那就是可以称为厉鬼的存在了,比如赵思梦那小娘们,她就是绝对的厉鬼级存在,若不是她人性未泯,只怕我早就成为她手下的亡魂了,要知道,像牛头马面那些鬼差,也只是鬼煞级的存在。
当然,在同一等级也有强有弱,不能说赵思梦她就跟牛头马面一样厉害,不过每次阳间出现鬼煞级的厉鬼,都会闹出大风波。
鬼煞级往上还有四个等级,但由于一般不会出现在阳间,所以百鬼录中没有任何封印着的例子,只有简单的介绍,不过说得太过玄乎,我也不能完全理解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档次。
重新将《百鬼录》合起,我问一旁的爷爷:“爷爷,你是阴阳先生吗?”
爷爷摇了摇头,跟我说:“我不是阴阳先生,虽然我做的事情跟阴阳先生差不多,但是我跟他们不是同一类。”
我并没有去想,为什么爷爷会说他跟阴阳先生并不是同一类,而不是同一类人,我只是比较好奇爷爷的实力,于是我就问道:“爷爷,你最厉害能对付什么级别的妖怪啊?”
“呵呵,担心爷爷啊?”爷爷轻笑道,又摸了摸我的头发,看得出来,他还一直当我是孩子。
我感觉一阵羞愧,因为我竟然没有半分担心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但我总不能说出来吧,于是就说道:“是啊,你又要为我去找增加运气的东西,我担心你嘛。”
“是气运,不是运气!”
爷爷没好气地说道:“不用担心,爷爷能照顾好自己,想当初,爷爷凭着《百鬼录》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从来未逢敌手。。”
“那这百鬼录给了我,爷爷你怎么办?”我心下一惊,这才想到这《百鬼录》也是爷爷的武器,若是没有了它,爷爷怎么办?
“凭你爷爷我的道行,还用得着用这百鬼录?想当年。。。”
爷爷又开始扯皮了,我连忙说道:“得了。。。我收下!”
不过说起来,我还真不是十分担心爷爷,不是因为我不在意他,而是我的心里一直对他充满着莫名其秒的信心,就像小时候,每当我被病疼折磨,爷爷都会将我救出苦难之中。
他的眼神,在我看来,就是苦海中的明灯,特别是经历了赵思梦的事情之后,我更加感觉他无所不能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想起了心儿,不知道爷爷他有没有办法让我跟她再见一次呢?
“爷爷,你说。。。心儿她,会不会还没投胎?”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爷爷却是脸色一变:“你不想要着那些傻事,人死不能复生,还阳之术是禁咒之中的禁咒,它的后果,别说是你,就算是整个世界都无法承担!”
“什么!?”
我愣住了,原本我只是想让爷爷帮我跟心儿见上一面,但爷爷劈头盖脸的这一顿斥责却让我看到了一丝想都没有想过的希望:心儿还能复活?
虽然看爷爷那副严肃的表情,我打消了复活心儿的念头,但心里还是滋生了一丝可怕的想法: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复活心儿!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
爷爷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眉头一皱,我明显看到他往我的身后看去,而我的身后,却是一面墙。
“难道又有鬼!?”
我第一时间闪过这个念头,正想跳起来,但爷爷却又开口了:“小封,有一个我不方便见的人来了,我先出去一下,顺便给你买饭,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我老脸一红,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爷爷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感觉像是十分匆忙一样。
无聊地把玩了一下封印着赵思梦的那个手表,这才想起爷爷还没有帮我解决这件事情,难不成要我整天这样带着一张被红符绑住的手表?
等下爷爷回来一定要记得提醒他做这事。我默默想着,就站了起来,往外面去找卫生间。
这是离我学校最近的医院,应该也是全市最低档的医院了,连单独的卫生间都没有,不过幸好的是,病房外有很多护士,在她们的指示下,路痴如我,也没有迷路,顺利地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卫生间。
“吱~”
我推开了带着闭门器的卫生间门,里面有点冷清,一排下去八九个厕格,只有一个是关着门的。
不过是十分正常的,毕竟大家是看医生的,不是来这里上洗手间的,要是这里热闹非常,那就有鬼了。
突然,那闭起门的厕格里传出这样的一句话:“nnd,这么小的医院竟然有这么多的脏东西,想累死老子啊!”
我就以为是那些清洁工在抱怨,也没有在意,匆匆忙忙走到一厕格前,开始放水,或许是听到了我放水的声间,里面的人没有再传出什么话来。
老师有教,饭前便后要洗手,所以在解决完生理问题,我来到了洗手盘前,洗起手来,当然,不免臭美地照了照镜子,然后顺便洗起下脸。
水很凉,比任何时候的水都要凉,但是,我却洗得十分舒服。洗了好一会,我才不舍地抬起头,离开那带给我浑身舒畅的自来水,我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原本关着门的那厕格。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厕格已经打开了,而让我吓了一跳的是,竟然有两个陌生的男人在我的身后看着我!
“谁!?”
从镜中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人,我马上就回过头来,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们。
两个大男人躲在一个厕格里,会有什么好事?绝对是要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很有可能,这两人就是奶奶所说的那种,专门找那些落单的人开刀割肾的团伙。
可这是正规医院啊!虽然低档了点,但也不可能有这种扯淡的事情吧?
其中一个男人见我吓了一跳,连忙开口说:“别紧张,别紧张,我是好人!”
有点怀疑地扫了这家伙一眼,这年代,还没有哪个坏人会说自己不是好人的,所以,他的这句话让我更加警惕,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那个自称是好人的家伙是个大叔,年纪应该在四十上下,仅比我爸爸年轻一点点,他的样子有点猥琐,但是一身行头好像倒是不差,看起来蛮酷的。
他身穿着一件奇怪的衣服,通体黑色,材料似皮非皮,样式有点像长袍,又有点像风衣,在左边胸口那个位置有三个字符,如果那是字的话,我确定自己是不认识前面两个的,但最后面那个,有点像“官司”的“司”。
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就年轻得多了,样子大概就二十五六岁,虽然对当时的我来说也是大叔级的人物了,但是站在那中年男人身边简直就像是一个小白脸,虽然那中年大叔很酷,但这家伙的形像还是完胜他的。
因为小白脸长得非常英俊,而且很有味道,就我所见的明星里,都没有几个比得上他的。
只是他的品味显然不怎么样,穿着一身纯白色的中山装,头发不知道是用发蜡还是发泥整得一丝不苟,甚至在灯光下反射出镜子一样的光芒。
不是说他这样得不好看,很好看,但是,这场合跟他这装束完全不配,如果是在什么名流晚会上,这个人必然是焦点的焦点,但是在一间医院的洗手间里,那就有点土帽了。
发哥饰演的《赌神》,大家都看过,赌神高进够帅吧?够有魅力吧?够风度翩翩吧?可是你让他来医院的卫生间里转一圈,看人家会不会觉得他是土帽?
这小白脸给我的印像,就像我刚刚所举个例子差不多,完全不搭调,而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更是一对奇怪的组合。
这个小白脸倒是没有在意我看他的眼光,饶有兴趣地看了我一眼后,轻笑着说:“原来是两仪之眼?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