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以为“目光如炬”只是一个夸张的形容词,但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个词是这么地写实,不过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也没有几个人能被一群“火”盯着看了吧?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就连地面都像一个欲求不满的“女表子”正在卖力地释放着自身的燥热,但那一道道像火焰一样的目光,却带着阴森的气息,让我背后发凉。
我没体验过传说中的“冰火两重天”,不过那种滋味,应该就像我现在的感受一样了吧?很没志气地说一句,要是毛易亘没有站在我后面,我绝对会掉头就跑,还不带个喘气的。但有了他,我安心不少,特别是他之前的那句话,冲淡了我心里的恐惧。
目光在一簇簇火焰中游离,我很快就选定了自己的目标,从火焰中的影子来看,那应该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年龄的年轻人,体形也跟我差不多,但是身上的火焰却是众炽燃鬼中最为强烈的,当然,这并不算中间那两个鬼煞级的家伙。
我回过头看了师傅一眼,他向我点了点头,示意我过去。
这个时候,那些炽燃鬼也看到了师傅,它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嚎叫,像是痛苦的哀号,又像是警告,但师傅只是简单地往前踏出一步,这些炽燃鬼就连退数米,它们还想退,但师傅却开口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
“摩呐坜特苴,吾煁撒城菲咖罗。。。”
话音未落,这些炽燃鬼就不再逃走了,但那不断跳动的火焰将它们内心的波动暴露了,就好像是一个个握关拳头颤抖的人,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不过我想是后者,因为我每踏一步,它们就下意识地挪开一步。
虽然明知道它们忌惮的不是我,但还真别说,这种狐假虎威的感觉还真不错。很快,我就走到了我选中的那个炽燃鬼的身前,此时距离较近,我甚至能透过火焰看到它的容貌,我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十分清秀的男孩子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导致他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但是我看得出来,它很想走,却不敢离开。
“我选中了你,为我服务吧。”我看着他,淡淡说道,在那一瞬间,我能感觉到他的错愕。
它张了张嘴,说了一句话,但我听不懂,不远处,师傅给我解释道:“他说的是鬼语,在问你为什么会选择他。”
我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阴司令:“臣服,或者死!”
说实在的,我感觉我这话说得老霸气了,甚至比当初毛易亘的那句“对不起,你不能投胎”要霸气不少,但很可惜,对方没有被我侧露的霸气所慑,而是用不太通顺的普通话对我说:“如果。。为你服。。务的下场是魂。。魂飞魄散。。那现在死,跟出去之后再。。再死,又有何分别?”
也不知道这家伙死了多少年了,连话都说得不连贯了,不过他的反应却是让我十分奇怪:“反正呆在这里你也不能轮回,为什么你还想留在这里呢?”
回答我的不是我眼前的这只炽燃鬼,而是我的师傅毛易亘,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他在等,等轮回的机会,虽说地狱里全是永不超生的恶鬼,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放弃了它们,三界里一直有一个人在为他们而努力,那人曾立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可惜,这些恶鬼不知感恩,更不知道天道的真谛,心怀怨念,又怎么可能获得轮回的资格呢?”
“你说的人,是地藏王?”对于“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这个典故,我并不陌生,许多电视电影跟小说都有提到过,但我没想到,既然真的有地藏王这个人,哪怕我早就知道了地府里真的有阴司,有鬼差。
师傅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说法,接着就对我说:“谈不拢就动手吧,你不是想磨练一下自己吗?有我在为你掠阵,不用担心其它炽燃鬼,将它打趴了就行。”
师傅的话还是那么霸气,我笑着点了点头,再一次抽出破煞之牙,但这一次,它的锋芒为战而出。
自我抽出破煞之牙,那只炽燃鬼脸色就是一变,下一刻就飘出了几米开外,我二放不说,提刀前冲。以我现在的状态,虽说跟在师傅的脚步十分勉强,但要追上一个鬼士级的炽燃鬼,还是有点把握的,但追上去我才想起,我现在的手段好像也不多,平时多用阴司令借魂上身,后来在ktv里偷了点天葵,可以用《百鬼录》里的灵符,至于这法器什么的,我是没用过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师傅将破煞之牙吹得这么厉害,应该我乱砍也能将这只炽燃鬼给收拾掉吧?于是我想也不想,挥刀就向那炽然鬼砍去!
仿如白玉的刀刃在空气中闪过一道明亮的痕迹,劈在那炽燃鬼身上,但跟我想像中的无坚不摧不一样,破煞之牙的刀锋砍在了它的身上,然后整根没入火中,可那炽燃鬼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炽燃鬼愣住了,或许是因为它想不到我那么声势浩大的一击竟然没对它造成半点伤害。
我也愣住了,因为我没想到被师傅吹到天上有地下无的破煞之牙竟然一点用都没有,这tm的不会是拿的山寨货来糊弄我吧?真想打电话到315相关部门投诉他,就是不知道地府下面有没有315,毛易亘是阴司,应该只有地府的部门才能收拾他吧?
不得不说,我很欣赏我自己,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想这么多的事情,但是,很显然,我的对手,那只万恶的炽燃鬼却没有半点欣赏我的意思,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它就已经回过神来了,我只听到它发出一声类似哀号的笑声,向着近在眼前的我扑了过来,下一刻,我的脖子就被掐住了。
又是掐脖子!?
说真的,我真的好想骂一句与它家女性生物有关的粗话,可是我并没有骂出口,因为,我已经感觉自己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