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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大乱四起(十)
    “殿下,高顺带到,就在门外候着呢!”
    “怎么不进来呢?快带进来呀!”
    “喏!”
    “草民高顺叩见汉王殿下!”
    刘辨打量着这位黝黑又结实的北方汉子,个子用现代人的标准来看估计得有一米八。说话声音也是中气很足的那种,表面上一看就是武人,至少是有两把刷子的那种。
    “壮士快快起身,无需大礼。”刘辨双手扶起高顺道。
    “听闻王师说,令堂刚刚过世是吗?大汉以孝治国,孝子当奖赏,如今你家中可还有人吗?”
    “回殿下的话,顺自幼家中贫寒,父亲也是战死沙场,只留下顺与老母相依为命,可怜老母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人间福气尚未享受便一病不起,病榻上挨了三年,还是没能熬过来,都是顺无能。没能挣到钱给母亲请大夫,抓药治病。”高顺说着说着眼泪便下来了,也也感染了边上的典韦与刘辨跟着好一顿难受。
    “如今顺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故人已去,你也不必太过悲伤,相信令尊令堂在天上也不想看见你悲伤,他们更希望看见你重新振作起来,不为别的就为将高家振兴你也要坚强的迎接以后的生活不是吗?”
    不得不说刘辨煽情很有一套,做思想工作更是不在话下,这个时代的人哪里董什么叫做思想工作?哪里明白什么叫做远大抱负和理想?别扯淡了,先把自己和家人肚子弄得不挨饿再谈其他的好吗?
    “殿下之言句句肺腑,顺省的,可是顺如今无依无靠的,该如何是好?只有这一把子力气,给人干些苦力还是可以的。殿下找草民来莫非殿下需要草民这样的苦力?也不是啊!殿下若要苦力应该很多很多才是,不必专程来寻找顺吧?”高顺的话可以说是又萌又搞笑。差点没把刘辨给萌翻了。
    “还行,不算笨,这脑子能想的过来还不错。打过仗没有?”
    “没有,只是偷偷砍杀过几个匈奴人,算不算?”
    “那不算,顶多算你杀人不害怕而已,打仗何这个是两回事,一个是一人杀人,一个是一群人和一群人对杀,再说你偷偷杀人那叫偷袭,别人不知道情况下杀的不算对敌。顶多算暗杀。”
    “哦,那就没有了。”高顺失落的说道。
    “高顺你可有表字?”
    “没有,表字不是一般都有父母长辈或者年高德劭的人取吗?顺自幼父亲便战死了,母亲也病逝了,再没有亲人了,所以没有取表字。”
    “如此孤给你取一个表字可好?”
    高顺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刘辨,眼泪刷的就下来了,这个表示刘辨把他当亲人,这可是荣耀。纵然高顺这样的汉子也被感动的无以复加。不由自主的跪下来磕头了。
    “站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不是公众场所,也不是军营不必行如此大礼。孤就以你孝心为表字给你取孝恭,孝是孝顺的孝,恭是恭敬的恭,寓意着你在家孝顺父母,为国忠心耿耿,全你忠孝两全之心。”
    “谢殿下!草民无以为报,今后殿下但有所需任凭驱策。”
    高顺的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历史上的高顺也是忠心不二,随吕布一同赴死也没有转降曹操的人。刘辨根本也不会怀疑他的忠诚度。
    “恶来先将孝恭送往子龙那里,先从伍长做起吧。孤知道你的能力远非一个伍长,有什么不明白的时候可直接来找孤说,但是官长的军令必须要遵从。你可明白?”
    “殿下放心,顺定不会给殿下丢人。顺告辞。”说完高顺便朝刘辨施了一礼离开了。
    “恶来你去告诉子龙,在全新兵营内挑八百名体格健壮的人和高顺一同操练,但是不得委派任何官长去管理这八百人,只给他们木刀和木盾,每天操练强度要比普通新兵营要大,当然伙食要比其他的营要稍微好点。承受不了的立即换人,但是这八百人数量必须保证不能少,可听明白了?”
    “老典记下了,不记下肉会少。”
    “哎呀!你个夯货居然变聪明了,还知道肉会少。快去。”
    八百陷阵营比历史上晚出现了整整五年之久,对于刘辨来说,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很多的历史走向。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自己来了,那么这历史就当有自己来书写。也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去书写。如今已是十六岁的年纪,在这年代算是成人了,有些同龄人都抱儿子了。
    望着外面阳光明媚,深秋的时节虽然已经落叶满地,到处显得是一片萧瑟的景象,但是这不影响刘辨的心情,漫步在庭院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院自己母亲与妃子们的住所。
    “塞下秋来风景异,晋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
    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一首稍作改动的词被刘辨毫无保留的装了出来。恰巧被蔡琰等众女听见,于是乎女人那叽叽喳喳的嘴巴就开始嘀咕上了。
    “殿下这是触景生情了,看样子殿下内心非常的孤独凄凉。”这是甄宓的话。
    “宓妹莫要胡说,殿下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只是感概一下罢了。实在是不明白,为何殿下年岁只比我等大这么一点,而殿下的才华确是我等望尘莫及,殿下恐怕真的是天纵之才,也许这天下只有殿下才配拥有。”蔡琰的话引起了其他几女的共鸣。
    “所以按照姐姐的说法,殿下就是上天的儿子,这上天的儿子不就是天子吗?”这是董沁的话,话里带着真诚的调皮口气。
    “嗯,小妹于几年殿下名扬天下之时便觉得殿下的与众不同,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想来咱们这大汉江山要在殿下手里再次强盛起来,或许再延续数千年也不一定呢?”糜祯也跟着凑了个热闹说道。
    刘辨看了看不远处的风姿绰约的几女,内心就在想如果有一部相机将他们照下来制作一副巨大的照片那该是多美的一副景致。没有相机可以素描啊,然后加上颜料不就可以了。想到这里刘辨便唤来典韦去拿一大张纸来,然后又让喜顺去伙房找来一些碳灰棒,这颜料的事有点难办,深秋上哪找绿色去?不管了,先画了再说。刘辨盯着几女看了一会便把她们的此时的神态,然后闭上眼将她们的模样全部印入脑海里,过滤了每一个细节之后睁开眼便开始作画。
    素描,懂画的人自然明白,它与传统画法截然不同,只是勾勒出主要的骨架,利用纸面的空白作为肉,在汉末时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画工技巧,这样的画法可谓是开创绘画界的先河了。
    不一会五女神态各异的模样便出现在了不是很白的纸上,然后刘辨再稍微修饰一下,整个画像惟妙惟俏的出现了。就连典韦这等大老粗眼睛都瞪的很大张着嘴巴,看了看画又看了看那五位王妃。此时五女也发现了不对劲便朝刘辨所在的凉亭走来。
    刘辨还沉寂在自己的自己的创作之中,而五女也没有打扰他的意思,悄悄的来到石桌前,当她们看到画中的自己,无一不是捂着嘴巴惊讶的瞪着眼互相看看又看看刘辨。这个时期的女子特容易感动,因为什么呢?因为女子地位低下的原因。尤其是作为刘辨这样的男人的女人注定是不能有任何违背刘辨意思的权利,否则宫规也能折磨死你。当自己心爱的男人把自己的容貌画在了纸上的时候,她们的芳心几乎被融化了。
    五女共现一纸,寓意很简单,在刘辨心目中她们都是平等的,没有高地贵贱之分,至少这样的结果提现到了这一点。
    当刘辨抬起头欣赏自己的大作的时候身边几女早已双目泪花闪闪,感动的一塌糊涂。
    “额!怎么就被你们发现了?偷看可不好,还有啊!哭鼻子更不好,嘿嘿……额!”不对,没给自己的母亲画,这还得了,万一生气咋办。不能娶了老婆忘了娘。
    “喜顺速去再取一张纸来,还有碳灰棒也找点。”
    “怎么样?为夫的画技如何?”
    “殿下此等画法当真见所未见,妾身也是对于画技略懂一二,如此画法恐怕全天下除殿下之外无人能够画出,殿下能否给妾身等细细说说如何画法?”
    “此种画法孤把它称作素描,就是简单勾勒出人物或被画的物体的骨骼造型,然后利用纸张的本身作为主体,这样画就成了,只是应当把握好一个度才行。”
    “如此说来,殿下当为此种画法之开创鼻祖,妾身不知道殿下脑子还有哪些令人意想不到的神奇才能。为何总是这些事情发生殿下身上?这一切太美好了。亲身都有些害怕是梦境一般。不敢相信这些是真的。”蔡琰可谓是说出几女内心的想法,只是她们没有说出口而已,但是表情却是一样的。
    “傻丫头!当然是真实的,难不成孤还是假的?你等也是假的?你们都说了孤是天纵之才,自然就会有一些与众不同的才能啊!这不奇怪啊!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没展现出来呢,要慢慢拿出来,一下子都拿出来就不好玩了,嘿嘿……”刘辨轻轻的刮了蔡琰一个鼻子,又轻轻的捏了捏甄宓的脸蛋,然后摸摸了董沁的头,最后一只手拉起貂蝉一只手拉起糜祯说道
    “也许,在你们眼里孤将来是要做皇帝的,做了皇帝自然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当然孤的那个弟弟不算,他就是傀儡,假皇帝。哈哈……
    然后会有很多的女人,其实孤不会要很多女人,有你们五个陪伴孤左右足矣。这幅画一会找几个工匠来将其裱起来,着上色,挂起来,无论走到哪里都带上,一会给母后也画一幅,我大汉母仪天下的太后怎么滴也要将这最美的容颜定格在这一刻,让后世子孙永远只记得自己的先辈最美的时刻。这幅画便是孤将你们几个的容颜定格在了这一刻。无论后世多少年之后,子孙后代的脑海里永远都是你们最美的时刻,因为老去的时候他们见不到,能见到的就只有孤留下的你们的痕迹。”
    “殿下心思原来这般细腻,居然考虑了这么久远?我等姐妹居然还有此等荣耀?妾身叩谢殿下!”蔡琰说完其他几女都刷的全跪下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还没有忘记为娘,我还以为我的辨儿娶了媳妇忘了娘了,原来没忘,为娘误解辨儿了,我的辨儿还是那么孝顺。”何氏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其实她早来了只不过一直在一旁没打搅自己儿子和妃子们的快乐时光,她也曾经有过小儿女时光,知道这种情节的甜蜜,所有没忍心搅和,这不话都说到这个时候了,才出来接话。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说哪里话来,儿臣此生此世也不敢忘记母后,母后永远都是我大汉母仪天下的皇太后,诸位爱妃你们说是不是呀?”
    “臣妾等参见太后,愿太后凤体安康,殿下说的很对,太后永远都是这大汉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是我等女子的楷模,嘻嘻……”貂蝉此时也调皮的接过了刘辨的话。
    “好了,为娘是不是太后不重要,为娘有你们就足够了,什么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这些虚名有没有都不打紧,你们开开心心的生活,为娘就高兴,最好尽快让为娘抱上孙子,咱们一家人啊和和美美生活,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为娘的还在乎那个太后的名头吗?”
    何氏的话说的几女满脸羞红。搞得刘辨也有些不自在。场面有点尴尬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乃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扭捏的?无论辨儿将来怎么样,至少繁衍子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想要孝顺为娘就先给为娘的抱上孙子才是正事。”其实何氏这是在提醒自己的儿子,以前推辞总说自己小,自己忙,现在都十六岁了,别人家的孩子都叫爹了,自家儿子还没和一个儿媳圆房呢!这怎么得了?国事重要,家事也重要啊!一旦有了儿子,手下那些文臣武将的忠诚度也会大大提升啊,有奔头啦!至少自己努力一生,自己的子孙后代可以享受几代人了,这才是荣耀。身后的荣耀。百年之后,子孙们都会以自己是谁的子孙而荣耀不是?
    “儿臣记下了,母后教训的是。”何氏的话,刘辨是听懂了,他也觉得该是要孩子的时候了。
    “辨儿今日可有什么新鲜的吃食给母后尝尝?”
    “额!母后先行回去歇息,稍后儿臣只会去请您来尝尝这新鲜的烹饪之法所做出的美食。”
    何氏离开之后,刘辨立即拿着喜顺递过来的白纸快速的绘画着何氏的音容笑貌,不一会何氏那飒爽的风姿便跃然纸上,三十一二岁的年纪根本算不上老,正当成熟的时候,不过这个年代人能活过五十算是长寿了,没听说这样一句话?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七十古来稀啊!说明这个年代的人能活过五十岁都是长寿了。
    想想也是,那样的年代吃不饱穿不暖,医疗条件更是没有,每天不是忙着逃命,就是忙着活命,有的时候也许被划伤了一道口子都能丢了性命,可想而知吧!
    “殿下,这太后的画像当取什么名恰当?”刘辨看了看她们几个又看了看自己母亲的画像,觉得这个名字只有自己取才最为恰当
    “就叫仪凤图吧!母后尚且康健不作其他,等母后百年之后再作其他,此事暂且搁下。”
    “那殿下刚刚答应太后要做新式的美食,可是真的?殿下想好做什么了吗?”问这话的是貂蝉,只有她性格稍微活络点,况且宫里呆的久了,自然不会不了主子的心思。
    “怎么都馋了?不过呢这事暂时不能说,保密,稍后便知。喜顺去多找些竹签子,炭炉还有木炭来,恶来去伙房叫他们弄点新鲜羊肉来,最好弄只整羊,但不要内脏,还有带点盐巴和油脂。快去快去。”
    刘辨自己动手架起了炉子点起炭火竹签子羊肉都到位了,刘辨看着一旁傻不愣登的几个人就笑着说道
    “此种美食其实是来自草原,胡人的吃法,不过胡人没有孤做的好吃,胡人大多粗鄙野蛮,肉食烤熟了什么也不放抓起来就啃,太粗俗,太简单。孤便将其精细化,完美化,这一种吃法孤把它叫做皇室烧烤,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嘿嘿……喜顺速去请太后前来品尝美食,恶来将羊腿分开,羊肉分肥瘦搭配用竹签串起来,都有切成差不多大小,搞错了今晚你没有的吃。”
    “殿下放心,俺老典不能错,这么美味的吃食要是出错了错过了老典晚上觉都睡不着。”
    “哈哈哈……”众女看着刘辨一边动手一边逗典韦着实忍不住笑了起来。
    “辨儿这是弄得什么好吃的啊?又是火炉又是羊肉的,这么个吃法倒是新鲜。好似胡人吃法。”何氏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看便明白了七七八八。
    “母后所言甚是,此乃烧烤,只不过儿臣将胡人吃法发扬光大了,现在就是我汉人吃法,胡人可做不出来这样的美食。”刘辨一边说一边往羊肉串上洒盐巴刷油脂,看着肉慢慢的变了颜色,香味也渐渐的随着烤肉油烟气散发出来,众人无不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刘辨手中不断翻滚的羊肉串直咽口水。
    不一会一把焦黄黄的羊肉串考好了,可惜缺少点孜然,将就着吃吧!刘辨内心确实有点小小的遗憾,这种羊肉串和后世的烧烤是无法相比的,唯一的优势就是羊肉太地道了。因此香味十足,也算是小小的弥补了一下没有孜然和胡椒面的遗憾吧。
    “来,母后这第一串给您尝尝,小心烫,如果您觉得不错接着再吃。来琰儿,禅儿你们也都来一人先尝一串,觉得好吃还想吃就接着吃,这种吃法不比正常吃法,不是什么人都适应的,恶来,喜顺你们也来尝尝。”刘辨的随意是无心的,可是在喜顺看来那是莫大的赏赐和荣耀,什么时候主子还没吃奴才倒先吃上了,这还不反了天了?骨子里的奴性根深蒂固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所改变。刘辨这么一说吓得喜顺当场就对着刘辨跪下了
    “殿下这是要折煞奴婢吗?您都还没吃哪有奴婢的份?打死奴婢也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来。”
    “额!是孤大意了,这样吧,孤恕你无罪,起来吧,尝尝看是不是合口味,不要拘谨于这些,还有这么多羊肉呢,怕什么?要不孤先尝一个,孤若不吃,估计你们也吃不香。”
    一头羊在不知不觉中被消灭的干干净净,两支羊腿被典韦这货给轻而易举的消灭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全家团聚的时光是人间最美满最幸福的时刻,可是总如昙花一般,转瞬即逝,不免有些让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