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末将试探了一下黄叙的武艺,末将以为当与张儁乂不相上下,只是临阵经验有些欠缺。末将以为稍加历练当是一员虎将。”
“哈哈哈……看样子朕有些错怪黄叙了,是汉升护犊子才是,汉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雏鹰终究是要翱翔蓝天的,老鹰又能呵护到几时?他黄叙自己的道路当有他自己去走,即便是跌倒了也是有他自己爬起来,别人去搀扶起来没用的,日后他依然会跌倒。汉升,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可你倒好,还真的把儿子当兵了,可朕看来黄叙明明可以是将啊?倘若黄叙不是你的儿子朕有理由怀疑你公报私仇打压下属,哈哈哈~喜顺拟旨:凉州玉门关斥候队率黄叙经朕查实可堪大用,即晋玉门关守将,正八品武将官衔,即刻上任。原玉门关守将刘范晋升为凉州都尉,正四品武将官衔。”
刘辨的话自然就是圣旨,圣旨一旦下达就意味着任何人都不得推辞和更改,皇帝自己也不行,否则怎么说皇帝的话叫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呢?既然上升到了圣旨的层面了那自然不是在和他们商量了,而是命令。必须要执行的君命。黄忠,黄叙父子除了领旨谢恩之外还能怎么样?
“末将谢陛下隆恩!”
黄忠父子自然是大礼谢恩。黄忠没有想到的是刘辨居然如此看中他的儿子,一个曾经的病秧子,如今也算是朝廷一员战将了。他之所以一直压着黄叙不让他在官途有所建树,并不是真的怀疑自己的儿子没有这个能力,他是不想被别人诟病,说自己利用自己的身份职务之便给自己的儿子安排官职,这种行为很容易被御史言官冠以以权谋私之罪。而黄忠又是一个很爱惜自己名声的人,因此只能把自己的儿子安排在斥候队做队率,管着三十几号斥候,也算是过着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混口饭吃的日子。边境这几年很安全也没啥仗可打,所以平时基本上都是操练,别的本事没练到,可这认路,马术那是相当的可以。
“汉升怎么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有所提高?知道朕为什么会这么做吗?你可知道两个兵团出征康居,战线太过长远,朕怕最后成为强弩之末,因此朕打算让你再率三万兵马与朕的羽林军组成一支预备队开赴伊吾卢,而玉门关就交给黄叙了,如今南方有诸葛亮和司马懿在,也有朝廷近二十万大军随他二人征服蛮夷,朕也不会从中原再调一兵一卒开赴西域,因此你速速就地征兆羌人能征惯战的勇士组成一支铁骑,随朕出征,和羌民说清楚,一旦入伍皆与我汉人士兵一样对待,同享汉军士兵待遇,同样有功赏,有过罚。朕给你的时间是十日,十日后便出征,可能做到?”
黄忠,黄叙父子听完了激动的赶紧再次起身大礼参拜。
“末将黄忠遵旨!请陛下放心,此事末将无需十日,五日足矣办妥。”
“无妨,十日是朕算过的时间,且去办理吧!”
“末将告退!”
“喜顺,恶来走随朕去当年建立的贸易大集市看看。”
玉门关大集市就位于关内往东十五里的一片开阔地带,当初建造这个集市的时候就是为了方便羌人与汉人之间互惠互利的。那时候羌人除了放牧基本上别的不会,而汉人就不一样了,什么农耕,纺织,锻造,编织等等都会,这不汉人制造出来的商品在这里与羌人进行交易了。玉门关集市可以说是大汉如今最大的商品贸易集散地,这里一年上缴凉州刺史府的税赋超过五万万钱。
如今的玉门关集市不只是羌人与汉人的商品交易中心了,很多的胡商也会在这里与汉人,羌人进行商品交易。胡商们再也不用像以前还要跑到长安或者洛阳去才能将自己从西域贩卖过来的商品出售或者交换成自己想要的货物。现在甄家也好,糜家也好,甚至一些小一点的商号,都在这里设了自己的商号,其目的不言自明。
刘辨带着喜顺,典韦喝几个亲卫骑着马来到这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牌坊,上书:商贸坊。三个大字,不用说看字就知道肯定是当初自己的岳父蔡邕身为凉州別驾时所书。遗憾的是这个时代对于楹联还没有形成广泛的应用。
刘辨一行栓好马便步行入内。望着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南腔北调的吆喝声,刘辨觉得这个事情做对了。这样的繁华应该永久的持续下去,商业的蓬勃发展才是国家经济增长的主力。大汉虽然是农耕为主的国家,可没有商业完全靠农业那最终会沦为一个温顺的大绵羊,任人宰割是唯一的结果。要想发展繁荣的商业首要前提就是要有强大的制造业,这两者缺一不可。这一点刘辨很清楚,所以他的工部一直都在日夜不停的生产制造着;玻璃器皿,布匹,丝绢,铁锅,民用刀具,竹木编织品,陶瓷瓦罐等等一切民生相关的商品在这里都能买到,只要你有卖家需要的商品或者钱。
一家玻璃器皿店铺前几名胡商在与店主讨价还价,刘辨住脚双手环抱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交易。
“我说店家你家这尊琉璃佛像…”
“嗨!说什么呢?这是玻璃,再说一遍这是玻璃,不是你说的什么琉璃,那玩意在我们家宝贝面前那就是土鳖,能比吗?玻璃懂吗?这种宝贝整个大汉也就我们一家才有的卖,你不去打听打听?”
店家直接打断了胡人的纠正了他说错了的话。
“哦!看在真主的份上请原谅我的错误,是玻璃,对,你们这个玻璃佛像可以卖给我吗?”
店家上下看看他,知道这些胡商都是穷的身上只剩下金子的主,自然不会买不起。当然他可不会傻不愣登的直接同意,这样一来钱绝对少挣很多,他的老东家告诉他胡人的钱能多赚一定不要放过,和汉人做生意那是规规矩矩的,不可胡来。
“这尊佛像已经被别人预订了,我不能卖给你。如果他不要了我可以卖给你,做买卖信誉最重要。”
“哦?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出多少钱?他有没有付订金?我们也可以比他多,你看可以吗?”
“名字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不过价钱我可以告诉你,他出黄金三百两,不说你还提醒我了,他还没付订金呢?你稍等一下
那个老段,快去问问昨天来的那位老爷还要不要玻璃佛像了,要的话问他什么时候来拿?要是现在来就随你一道来,要是现在不来就让他付一百两金子的定金,三日内取走,倘若三日内不取走本店就卖了,且不退定金。速速去告诉他一声,在就在白云客栈住,快去快回。”
“好咧老爷。”
刘辨看了真想笑,店家这两人明显是在演戏忽悠眼前的胡商,还真是无奸不商啊!感情套路这种事从古到今一直就有了,并不是后世发明的。
“三位要不先看看别的?等我那伙计回来就知道能不能卖给你了,再说这个时间点您三位也可以去别家看看。这佛像到底谁能买走那也是看缘分的。”
“不不不,我们可以等,不看别的,就等。”
看到这里刘辨已经知道这家店铺属于谁家的了,他悄悄对喜顺说了一句话,喜顺立即点头退下往店里面去了。
“我说掌柜的,你这玻璃佛像可还在了?”
“您是?请恕在下眼拙没认出您来。”
“我们主家不是跟你订好的佛像吗?这不是让我来取了吗?可还在啊?”
喜顺一边说一边朝店家挤挤眼,店家脑袋一转弯立即明白过来了,这是有人来帮场子了。
“哦哦,还在还在,三百两金子是和你们主家说好的价格,您看?”
“我们主家说先付订金,明日便来取你看如此可好?”
“如此甚好!”
“等一下,这位先生能不能商量一下,把这个佛像让给我们,我们愿意付给你五十两黄金作为你的损失,佛像我很重要,一定要带走。”
胡人恭敬的对喜顺说着并不太标准的汉语,但是勉强还是可以听得懂的。
喜顺故作惊讶的看着他,然后伸出一个巴掌说道
“五十两黄金?佛像让给你?”
“是的,五十两黄金。”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让给你主人那我该怎么交代呢?这个问题有点头疼?”
“这位先生可以直接说被人买走了,这里很正常,每天那么多人买东西,你们主人又没有付订金,应该不会怪你的。要怪他也只能怪自己为什么不付订金给掌柜?”
“嗯!说的有些道理,那让给你了,五十两金子呢?”
三个胡人后面的一个直接丢给喜顺一个皮子做的囊,喜顺接过手打开一看确实是黄金,颠了颠份量应该够五十两了,然后转身对店家说了
“既然这位老爷喜欢这尊佛像那就转让给他了,至于价格你们自己谈,在下得回复主人说佛像已经被人买走了,告辞了!”
“好嘞!您慢走~”
“哦对了,这位老爷你们几个是哪国人?为何这么喜爱这尊佛像?”
“我们是西身毒的商人,来你们汉国是做佛学交流和商品贸易的,汉国确实是一个富饶美丽的国家,我们很喜欢汉国。”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几位老爷在我大汉国玩的开心,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喜顺出来的时候刘辨已经离开了这家铺子,几人一边看,就像后世逛街差不多,无非就是东瞅瞅西看看,时不时的和掌柜的聊上问候问候。
喜顺一路小溜跑的追上刘辨,气喘吁吁的说
“陛下您,您真是神了,奴婢还真是平白无故赚了几十两金子…”
“是吧?挺好,今日朕与恶来还有你咱们的花销都用这个了,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啊?陛下,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朕,本公子的话当然是真的。走,恶来咱们去马市瞧瞧有什么好马,喜顺有钱,本公子看看能不能买一匹宝马。”
本来还偷着乐的喜顺以为今天花销算他头上能用多少呢?五十两金子是什么概念?吃几顿饭,就算典韦在能吃加上四名亲卫又能吃多少啊?一两金子打发他们足够足够了,皇帝挑食一点,尽吃好的,那五两金子那也是了不得的大餐了。这么一来自己还能剩下四十多两金子能不偷着乐吗?
可刘辨一说马市去转转,喜顺立即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这个年代尤其是在凉州这个产马的地方,马匹根本就是太常见了,就好像后世满大街的汽车一样,几乎家家都有一辆,有的家庭甚至两辆,一点不稀奇。可是如果是豪车呢?比如兰博基尼,阿斯顿马汀这一类的呢?那就是非常少见的,满大街都这个那估计是迪拜。
如今的凉州也是这样,马很多,可是称得上宝马良驹尤其是类似于赤兔那样的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想拥有一匹那除了看口袋还要看缘分。
一匹宝马那很多时候就不是金子的事了,提到宝字那可以说有市无价了。喜顺手里的这点金子别说买两匹宝马,就是一匹也玄乎啊!刘辨这样说他还能乐的出来吗?一张苦瓜脸耷拉着脑袋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刘辨看着他的模样就想笑。
“留着吧!就这点钱本公子还瞧不上眼呢?让你问他们哪的人问出来了吗?”
“回主子,问出来了,都是身毒人,哦,西身毒的。”
“这就对了,这么点金子就把你乐成这样,本公子想要的是他们的金矿,既然是西身毒的,那就好办了,嘿嘿……”
走在前面刘辨的阴笑把后面的典韦和喜顺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俩相互看看,眼神里充满了疑问,又好像在对对方说:陛下又开始打身毒的主意了,可吉格提雅皇妃那怎么交代呢?这是陛下的家事,可是万一皇妃问起自己来怎么回答呢?这就不是陛下的家事了,哦,对哦,后宫不能干政,皇妃要是问起就说陛下说这是政事没有他同意不得透露,嗯,就这么回答。
马市在最偏的西北角,也是集贸中心战地最大的一块。刘辨之所以想到这里来看看,那是因为他想给朝廷建一个马场,如今朝廷就骑兵已经突破二十万了,钱粮如今不是多大问题了,可是马匹的损伤和更换是很烧钱的一件事。骑兵作为今后数百年内的主力兵种,朝廷必须要拿出一个长远的规划来,建立马场是必须的。
离着马场还有一段距离就能远远的问道马屎马尿传来的刺鼻骚臭味。
“公子,您是万乘之躯怎么能来这种腌臜的地方?还是快回去吧?”喜顺捂着鼻子对刘辨说道。
刘辨很鄙视的看看他说道
“怎么?这味儿能熏死你啊?你要了你的命?”
喜顺被骂了一通很不情愿的把手拿下了。
“那倒不会,奴婢死活不打紧,您不能有事,这味太重了,对您圣体不利啊。”
“本公子没那么娇气,走,找到这里官家的人,询问一下情况。”
“公子我去,您少待一会,我去去就回。”喜顺赶紧讨好的接过话来要表现一下,以弥补刚刚犯的过失。
“嗯,你去吧!最好能把官府负责马场的人给本公子请来,请到这里来。”
“诺!”
由于马场比较大找人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一柱半香的时间下来喜顺才领着一个级别低到不能再低的官员来到刘辨面前,从脏旧的官服上来看,此人乃是从九品的小官,不过一看就是个实干型的人,脚上的官靴和身上的官服一样都已经很脏了,看得出来这位可是一天到晚没少跑路。如果有后世那种计步型的手机搁身上的话,估计一天得五万步以上的那种。
“下官见过上官这位大人叫下官前来有何指教?”
刘辨看了看喜顺,知道喜顺肯定是透出来身份了,但是没有透露真实的身份。
“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马场做场主多少年了?”
“下官原本不是场主,十年前因得罪了上官才被派来这里,这里本就是董卓当年的马场,如今在这里十年了,下官是亲眼见证这个集市从一块荒无人烟的土地变成了如今热闹繁华的模样的,有幸的是当今陛下仁义,这个集市就是他当年还是太子之时西征灭了羌民叛乱之后修建的,给了边陲百姓一个活路。一晃眼十年了,下官言多了,请上官恕罪。”
“无妨!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下官陇右人士,姓姜名冏,敢问上官如何称呼?”
“姜冏?姜仲奕?天水冀县人?”
“啊?上官知道下官?”
刘辨心说:之所以知道你那是因为你儿子太有名气了,蜀汉后期大将,诸葛亮的徒弟大名鼎鼎的姜维,诸葛亮病死五丈原之后,蜀汉军政大权几乎被姜维一人独揽,谁不知道他的大名?
“你长子今年几岁了?是否名叫姜维?”
刘辨越说,姜冏越担心,刚才知道自己,现在又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上官到底什么意思?自己都被贬到这里做了十年的马官了,要说有仇家也该化解了呀!不然朝廷对自己怎能这么熟悉?这是要灭我全家吗?
“敢问上官您是如何知道下官贱名?又是如何知道犬儿贱名的?下官自问在朝中没有熟悉之人,也没有得罪过什么达官显贵呀!边军前来征用马匹下官也都是按数量交付的,从未刁难过黄将军的人呀?”
“哈哈哈…”刘辨知道姜冏肯定是误会了,任为自己可能是代表朝廷来查他了,其实他也不想想,就你一个芝麻大点的官,在大汉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除了我之外还有谁知道你是谁?真是想的多。
“仲奕你想多了,没人要查你,更没有人想伤害你或者你的家人,你们姜家在凉州也算是大姓,虽说可能没出什么人才,可也都算是本分厚道之人。这样吧,你跟我来,我给你解答心中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