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将军,没想到吧?陛下之智普天之下绝无仅有,邀你与孟起、子龙三人对饮,谁能想到这君臣对饮之时便将密令神不知鬼不觉的递给你们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郭某在想陛下怎么知道将会有大事发生的,而且还事先将你们三人秘密调派出来,想那张扬万万想不到如今放那和连进关就是让我等翁中捉鳖了。”
“军师啊!你还说我等三人,你不也是与陛下对饮之时被委派来幽州?此次定要绞杀和连那厮,在不能让他跑了?烦请军师下令,某这手已经好久没有活动了,某家的大戟也早已饥渴难耐了。”
“奉先莫急,眼下尚不是时候,急不得!”
郭嘉拿起酒葫芦咪了一口酒悠哉的说道。
“敢问军师,为何陛下要让和连进关来才去消灭他们?难道怕他们再次远遁漠北,难以追剿?”
“这个只是其中之一,和连之前跑了,也是从你们三位手里跑掉的吧?陛下曾说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垂又生啊!嘉以为此言有理!他们进得关来想要再要回去,哈哈那就由不得他们了,我大汉疆土可不是他和连自家的草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此一来置我大汉百万将士于何地?置诸位将军又于何地?陛下说了这天下最勇猛的将军都在大汉,你吕奉先天下第一勇将,他赵子龙第二,你马孟起第五,这样的组合倘若再不能击杀和连,那么三位将军还有和颜面再称天下第一第二和第五?只是不知子龙此时应在何地?陛下行事越发老练了,为了不泄露消息麻痹对手,这酒宴之上便将将令给悄悄的传达了,这份机智,这份手段古往今来恐怕也只有咱们陛下能做的出来。
陛下这次可是发了狠了,誓要和连人头回去祭告太庙,两位将军可有把握?
“军师尽管放心!我等定会将和连的人头呈给陛下的。”
“当然陛下放他们进关还有其他原因。你等身为武将只管忠于陛下,而后带好兵奋力杀敌!关于一些治政之事还是少知道为妙!武将就做武将的事,陛下最忌讳的就是一些武将明明不懂政事却还要装着很懂,这样一来误人害己。懂政事的武将或者说需要武将懂政事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懂,你们几个现在要做的就是围剿击杀和连,万不可让他再逃脱。”
“敢问军师,陛下没有提张扬如何处置吗?只是权力剿杀和连?”
“张扬?你觉得陛下会放过他吗?吃里扒外出卖的不是陛下也不是大汉百姓,而是灵魂,这样的人最是无耻可恨!这是陛下的原话。张扬还是某来出手吧!弄死一个张扬还需要废咱们的力气吗?”
郭嘉狡黠的阴笑道。
“奉先今夜携手下五万大军开拔至代郡西部群山之中,记住切不可暴露,两日后你军出山大张旗鼓往上谷方向行军,最好能将五万大军做出十万大军的气势来,但是要警惕和连的骑兵突袭。
孟起现在你重甲骑兵开始往渔阳方向运动,依然需要隐秘行军,到达渔阳之后亦是寻一处隐秘所在驻扎不得暴露,亦是两日后大张旗鼓的往北行军但是速速不要过快。
而某与你们二人们相反就这么正常的行军然速度快不慢,缓缓行进,两日后到达蓟城即可。给张扬与和连一种错觉,到时候他们会有惊喜的。
都出发吧!嘉还得送送张扬,准备准备。”
“诺!没想到此次出征陛下竟然让典将军前来保护军师,那我二人便放心离去了,典将军军师安危就交于你手了。我等执行军师将令这就启程了。”
“二位将军放心,俺老典必护佑军师无碍。”
蓟城。
“大人,那和连差人前来问询大人进关之后先从哪里开始?看来和连还是担忧大人与朝廷联手对付他啊?”
“草原上的狼子野心罢了,想必他已经对幽州境内的局势做过周密的调查,本官若是敷衍与他只怕是会被他发现。与其说是相互帮助还不如说相互利用,一次交易罢了。
他想趁机夺回弹汗山周边土地,以幽州为突破口逼大汉与之对阵而无暇顾及弹汗山,殊不知今日之大汉早已今非昔比,和连这个无脑的家伙终究只不过是美梦一场,放他进关无非是掠夺一些财货人口罢了,本官正好以他为饵掩藏行踪,直扑洛阳。一旦洛阳被拿下,皇帝在手号令天下才是本官的最终目的!即便是小皇帝智深似海也不会想到本官的兵马都藏在河内,距离洛阳不过数日之程,想必如今大军皆被小皇帝调来幽州与那和连对阵了。
哈哈哈哈…和连啊和连你若是有令尊一半雄才也不会被我利用,想让我做你的棋子,你做梦去吧!
告诉他,本官的幽州任他驰骋,本官绝不会阻拦。”
“大人!若真是这样怕是我大汉将会有无数百姓遭受劫难啊!”
“此事本官会不知道?需要你来提醒本官?嗯?做好你该做的事,其他的事不劳你操心!去吧!”
“诺!”
和连收到张扬的回复之后对身边的谋臣说道
“依先生看这张扬此言何意?”
“回大单于,这张扬昔日也算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想当初为河内太守后又助朝廷平息叛乱,因跟随当年的太子也就是今日的大汉皇帝,如今被皇帝委以重任成为一方大员,也算是一个能文能武的人物。
自他家族在弘农出事之后想必他对那大汉皇帝早已心生怨恨,大单于若是进关之后您的铁骑必然践踏一切,到时候他张扬也算是吃了一口恶气,这是其一;
其二呢,张扬性格颇为阴险,大单于入关后可能并无汉军与我大鲜卑铁骑相抗衡,可就因为这样才更有可能被张扬那厮利用,他不可能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属下以为那张扬必有其更大的目的,大单于应当知晓汉人从来都是以狡诈著称,像张扬这般官场混迹多年的老狐狸定然不会如此简单。”
“先生言之有理,可是即便如此先生怎知不是本单于在利用他呢?最多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如今汉国的大军都在南方,西方两地经年作战,北地没有什么大军可与本单于的铁骑相抗衡!加上张扬这个老东西的援手,占据幽州怕是没那么费力吧?”
“大单于分析的不错!属下以为张扬的目的是什么?与我们无关,只要不是针对我大鲜卑,那于我们来说都是好事,有句话叫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与我大鲜卑为敌,那他就是与大汉为敌,这么一来岂不是变相的帮了我们?”
“哈哈哈哈…先生之言果真精妙!我有先生相助何愁大业不复?哈哈哈…”
“报!禀大单于,汉人关卡已经放开了,可以进关了。”
“先生需要不需要试探一下?”
“回大单于,属下以为没有必要,大单于也打探了周边没有汉军主力人马在,现在该担心的是汉人而不是大单于。大单于尽管进军,汉军若是有大股兵马前来对抗大单于,那么除非凭空冒出来或者撒豆成兵,大单于认为这可能吗?”
“哈哈哈…先生说话真是风趣,这样的事情会发生那是奇迹!既然如此那么传本单于令,进军入关之后三日不封刀。昔日的耻辱本单于要加倍让汉人偿还。哈哈哈哈…”
丁零人长期被鲜卑人压抑着,如今突然闯入大汉不再受到约束了,就好像长期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野兽一般,这是一种变态的肆虐。
战争自古以来都是平民百姓的噩梦。奸淫掳虐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帮禽兽们的行为了。
只要有村庄的地方到处都是被杀的男性百姓,女性百姓更是残忍连一件遮体的衣衫都没有,家里值钱的东西更是被一扫而空包括家禽家畜和粮食。
确切的说这不是一支军队,这是一群土匪,没有任何人性和道德的土匪。
幽州这片古老而又贫瘠的土地刚刚焕发出一点生机再一次被无情的摧残与折磨。
大地在铁蹄下颤抖,百姓在弯刀下呻吟…
三天不封刀就意味着整个幽州北部地区将会是一片狼藉,毫无生机可言。
哀嚎!嘶吼!怒骂!绝望!奔逃!人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之时所有的本能都在这一时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到处都是尸体,残缺不全的尸体;到处都是血迹,黑色,暗红以及鲜红;到处都是浓烟,茅屋在炽热的阳光下冒着滚滚浓烟;
有些人甚至连绝望的时间都没有就身首异处了,苦苦哀求换来的也是命丧黄泉。最悲惨的是一些尚且稚嫩的孩子被斩杀之后掏空内脏架在火堆上炙烤,这些丁零野人将汉人当成了牛羊,两条腿的牛羊…
长期生活被压抑的并且生活在半饥饿状态之下,不只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摧残,从而导致这些丁零人心里严重扭曲与变态。
消息传出天下震惊!飞鸽传书到洛阳也是三天的时间。早朝上刘辨看着群臣群情激昂的样子是又好气又好笑,世家们起哄闹事的时候没几个人站出来说话,都默认他们闹。现在倒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叫起来了,看来这对外的态度还不错,可光有态度还不行啊!方法呢?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靠生气吗?靠发狠话吗?还是靠怒骂?
“都不要吵了!诸位爱卿都是朝廷之栋梁,这里是朝堂,不是菜市场有话一个个说,私下在那嘀嘀咕咕置朕于何地?要不朕先行离去尔等自行商议?”
“臣等惶恐,臣等放肆了!请陛下恕罪!”
贾诩与徐庶两人一直都袖着双手默默无语的站在那里没有参与任何讨论。这大殿之上的众生相早就被刘辨收尽眼底,只是他想看看这些人里面到底有没有聪明的人。
“启奏陛下!那和连当年也是被陛下打的狼狈北逃,如今又卷土重来,想必其实力不弱,微臣恳请陛下兴王师而御之,为那些惨死的幽州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启奏陛下!司马尚书所言甚是,不过微臣以为当先治幽州刺史张扬玩忽职守之罪!为何胡人已经入关了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一封关于胡人消息的奏报?此其一,其二幽州各个关隘守将此时又在哪里?为何也不见他们的军报?其三,胡人已经入境杀我边民劫我财货可为何不见我汉军将士抵抗?这些郡国兵又去了哪里?值此三点微臣以为此次胡人入关乃是一件蓄谋已久之事,恐怕或有我朝官员与那和连私下暗通以至于边军被调离,边关无守军的形势,才至于和连轻松入关。要知道我北境边关皆是雄关,当年和连的三十万大军都未能破关,难道今日和连便有了轻松破关的神器了?因此,微臣肯定陛下发兵灭贼的同时彻查官员勾结胡人一事,给枉死的百姓一个交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启奏陛下!微臣以为荀尚书之言甚是有理,臣附议!”
“臣等附议!”
“难得啊!诸位爱卿今日难得想一块去了,还不错,我大汉朝廷还是有些智者的吗?可为何平日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来烦朕?你们都没长脑袋吗?还是说你们没有那个胆子去放手做事?
我看你们这是安逸久了心生懒惰之意了。
公达之言不错!朝廷确实有人与和连勾结放他入关,今日和连率军十五万来袭也的确是早有预谋,弹汗山已经被其拿下了,我大汉在弹汗山的成就就这么被他拿去了,朕很是生气。可生气又有何用?地方没有了咱们还能夺回来,因为那和连他也带不走。
朕更生气的是居然敢私放胡贼入关屠戮我大汉百姓,这是朕绝不能容忍的,勾结和连的便是那幽州刺史张扬,朕带他如此亲厚还是喂不饱的白眼狼,想想也是,朕杀了他们家这么多人也难怪他与朕对着干。可是再怎么干,哪怕是兴兵作乱那也是关起门来我们自家人内部的事,可是勾结胡贼祸害百姓,践踏我大汉土地就是民族的罪人!
朕也不怕你们有人与他私交甚好去告知与他,他张扬此时恐怕已经真的兴兵作乱了,至于在哪里起兵还需诸位稍待些,想来不久便会传来消息。
张扬若是只有这么点手段那朕倒是高看了他。”
“敢问陛下何时安排将士前往幽州消灭这支胆大包天之人?绝不能任由这帮禽兽肆虐我大汉,若陛下给微臣一支兵马,微臣愿为朝廷为陛下再征贼寇。”
“寿成公稍安!朕已有安排,哪能让老将军去上阵,我大汉岂能如此不堪?打仗朕何时怕过?难道诸位没有发现今日朝会缺少几个人吗?”
“还真是啊!陛下不说还真没注意到,郭尚书不在,大将军吕布也不在。”
“骠骑将军赵云也不在,马超将军也不在。看来陛下早有准备啊!”
几位朝臣嘀嘀咕咕的讨论着。
“诸位爱卿不必惊慌,也无需焦躁,当年我大汉那么窘迫的情况朕都能将他们打的大败而逃,如今国力如此强盛那和连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岂不是更省事?”
“哈哈哈…”
河内郡紧靠着上党的群山里一支兵马正在整装待发,似乎他们在等待着什么。
为首的一位彪形大汉两鬓鼓起,两颊络腮胡浓密又粗黑一身壮硕的腱子肉在阳光下滋滋冒油(不是烧烤,是六月里的阳光晒出来的汗珠),此人一看就是常年练武之人且力大无穷的那种。
“于将军!为何还不启程?”
“主公令我傍晚时分启程,天将放亮之时到达洛阳便可,此时此事出发尚早。让兄弟们先去睡会等候出征军令。”
“诺!”
距离黄河渡口不远处的丘陵地带的山坡后面同样也是隐藏着一部人马,没错这里就是暗中奉命保卫京师的赵云。
那天御书房内与刘辨对饮之时刘辨悄悄的将手令递出去的赵云回到家之后就打开看了,按照刘辨的手令直接去了北军大营调集了三万大军埋伏在了这黄河渡口附近的山里打算来个以逸待劳。
“将军?我等守在这里莫非是错了?反贼确定是从这里走?”
“陛下说的,本将也是奉命行事。怎么难道你知道反贼是从哪里走?还是你质疑陛下?”
“啊?末将不敢!您就是借末将一个胆子末将也不敢质疑陛下啊?末将只是觉得都守着半个月了也未见反贼踪迹,是否哪里有问题而已。”
“不会出问题的,今日便能见到反贼,也许就是夜间。本将从来不怀疑陛下的判断。
河边的船只只剩下两只了吧?周边的百姓的牵走了吧?能够用来造船的木料有没有都运走?”
“将军尽管放心此等小事末将早已根据将军将令办的妥妥当当。”
“如此甚好!让将士们抓紧休息,最好都给我睡着了,一会这夜里要是真打起来可没什么机会再睡了。
对面山里的将士们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差人去通报一声,莫要关键时候出问题,别到时候怪本将翻脸无情,军法更是无情!我等身为大汉最精锐的将士莫说以一当百,以一当十自不在话下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还望兄弟们戮力同心誓诛反贼。”
“请将军放心!我等誓死不让一个反贼过的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