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硝烟血雾中的忘情谷内也响起了日军同样的“上刺刀”命令。日军装备的武器过于落后,火炮机枪等重武器极度匮乏,因此格外注重白刃战的训练。况且,日军的村田式步枪打一发子弹就必须要再装填一发子弹,如此缓慢的射速注定当敌军全面冲杀向自己时,日军的应战方式只能是白刃战。打完弹仓里唯一的一发子弹后,望着横扫如卷席而来的汉军,日军纷纷给步枪上刺刀。身穿灰黑色军装的日军也组成了两股灰黑色的浪潮,硬碰硬地攻向从山谷两侧山坡上同时冲下来的汉军。电光火石间,四道潮头猝然相撞。肉搏战开始之前,双方几乎毫无遮拦地展开对射,人群一片片不断倒下。但日军的步枪里只有一发子弹,汉军的步枪里却有五发子弹,这使得日军在对射中倒下去的人数是汉军的三四倍。打光了子弹后,短兵相接的两军立刻迸溅开了无数的腥风血雨。
“奉天杀贼!杀啊!”无数的汉军泥石流般滚滚而下。
“杀给给…”一面面太阳旗也疯狂地挥舞着。
这是一场硬碰硬的较量。为了防止日军逃脱,进行肉搏战能够彻底缠住日军。被困在忘情谷内的日军第42步兵联队属于第五师团,而第五师团的组成兵源则来自日本本州岛南部广岛地区的工人和农民,文化程度较低,因此性格顽悍,而后期的第五师团曾在抗日战争中创下了和中国军队七十多个师先后对阵的记录,号称“钢军”。此时的第五师团是后期“钢军”的前辈,战斗力和战斗意志自然在日军整体里处于上等水平。在如此不利情况下挨了汉军的伏击并且死伤过半,第42步兵联队居然还没有崩溃,反而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投入白刃战冲杀。尸山血海的忘情谷转变成了刀山剑海,一团团惊心动魄的刀光剑影在已经缠成一团的两军交合处此起彼伏绽放开,继而又化成了一个个源源不断吞噬人命的黑洞漩涡。双方都杀红了眼,兵器撞击的铿锵声、刀锋刺入人体的噗嗤声、濒死者绝望的惨叫哀嚎声、杀得性起的汉语和日语的吼叫声…猎猎招展的铁血飞龙旗和太阳旗下,肉体和肉体展开撞击,刺刀和刺刀展开交锋,意志和意志展开较量。汉军和日军足足五六千官兵在这个血流成河的山谷里展开你死我活的大搏杀。
残肢断臂狼藉遍野的平地上、被血水已经彻底染红的山涧间、头颅滚动的山坡上、断手断脚浮满水面的泉水里…到处都是踏着遍地的血水或泉水正在肉搏的两军士兵。气吞山河的喊杀声久久不息地回荡在山谷里,交战区域内龙血玄黄、血流漂杵。两军士兵拼杀得刀锋火星四溅,白刃尽赤、人为血人,被刺倒、砍翻、捅穿、击毙的汉军和日军比比皆是地不断倒地,倒地的伤员根本来不及呼喊和垂死挣扎,便被周围走马灯般正在拼杀和来回踩踏的两军士兵踩踏得面目全非、血肉稀烂。被踩死挤死压死的双方伤兵不计其数。有的汉军士兵倒下去后被踩得奄奄一息、生不如死,便不管周围有没有本方士兵,心一横拉响身上的手榴弹和周围一大圈士兵同归于尽。混战中的两军人群中,不断炸开一个又一个大火球,被撕碎了的人体碎片仙女散花般漫天飞舞。断臂处血如泉涌还在用单手继续拼杀的士兵,肠子已经从伤口处滑落出来还在继续战斗的士兵,倒在地上还用武器砍杀对方士兵脚腕的伤兵,滚在一起还在拼死用武器继续肉搏的双方伤兵…屡见不鲜。山谷内的草地、树木、岩石的表面尽皆被鲜血喷染得一片狞红,潺潺流动的溪水成了一道道血河,摧肝裂胆的痛叫声和兽性大发的嚎叫声…神鬼皆惊。日月无光的忘情谷内犹如地狱般,死尸如麻、人头乱滚,断手断脚遍地狼藉,继续拼杀中的两军士兵无不犹如从血海里捞出来的般狰狞可怖,更使得山谷内鬼妖乱舞般天昏地暗。
汉军暂编第一师师长朱一灵原是解放军三排一班的战士,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能当上师长,更加没想到自己会像林彪元帅那样,在这个时空的中日战争里指挥一个平型关式的伏击战。不过,当初钻进八路军115师伏击圈里的日军只是区区一千多人的二流辎重部队,而现在钻进汉军伏击圈里的日军却是货真价实的足足四五千人的野战步兵联队。这自然让忘情谷伏击战的激烈程度大大超过平型关伏击战。腥血飞扬的肉搏战展开后,浑身热血沸腾、血脉喷张的朱一灵也身先士卒地参加战斗。不过他可没有什么骑士风度,左手大刀,右手还拿着一把德国造的左轮手枪。在战场上还讲究迂腐的骑士精神简直就是找死,再说了,在肉搏战中被手枪“卑鄙无耻”射杀的日军也不可能再从地上爬起来指责你不讲肉搏战规则。在十多名卫兵忠心耿耿的护卫下,朱一灵看到容易解决的日军直接上去一刀砍死,不容易解决的日军一枪了事。
“八个!九个!…”朱一灵迅速给打光了弹巢里六发子弹的左轮手枪重新装填好子弹,继续射杀和砍杀向日军,一边杀着一边破口大骂着卫兵们听不懂的话,“操你妈的日本鬼子!这是旅顺同胞的子弹!这是平顶山同胞的子弹!这是济南同胞的子弹!这是南京同胞的子弹!这是给你们的七三一部队的!这是给你们的三光政策的!这是给你们的九一八事件的!这是给你们的七七事变的!狗日的日本鬼子!操你祖宗八百代的日本鬼子!”他越骂越兴高采烈,越杀越感觉过瘾痛快。
占领全谷唯一制高点豆腐坡的汉军暂编第一师师属枪炮营营长黎玛也带着官兵们舍生忘死地投入了战斗。黎玛刚刚从清军里参加汉军就当了营长,十分兴奋,渴望再次立功的心情也异常强烈。抱着“擒贼先擒王”念头的黎玛不屑和普通日军士兵搏杀,直接带着一队士兵冲杀向了正在半山腰指挥战斗的日军第42步兵联队联队长杉山邦彦大佐。官兵们立刻和杉山大佐的卫兵们厮杀成一团,战死受伤的士兵血肉模糊地不断滚下山坡,一股股滚烫的血水汇聚成了红色的小溪顺着山坡蜿蜒流淌。第一次和外国士兵展开拼杀,这在殊死的肉搏中让黎玛等官兵们感觉十分异样。尽管日本人和中国人一样都是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只不过日军的个头普遍比汉军低半个头,但矮小的日军却犹如没有阉割的公猪般长得粗壮敦实,而且非常彪悍有力,拼刺动作都带着一种爆发力,这是普遍因为吃喝嫖赌甚至抽大烟而糜烂不堪的清军那种羸弱的体质所望尘莫及的。刚刚交锋没两个回合,副射手田有福和几个士兵便被日军齐齐刺倒。倒地的汉军和同样倒地的日军继续扭打掐咬在一起,田有福惨叫一声,他嘴里叼着的半片耳朵掉在了地上,因为被他撕咬掉耳朵的日军将他的眼球抠了出来。赵顺山愤怒地冲上去挥着大刀砍向在地面上和战友扭打翻滚着的日军,刀锋锯齿累累的大刀砍在了一块石头上,火星四溅,大刀崩断成了两截。赵顺山嗥叫着抱起那块石头狠狠砸向那个日军的脑袋,日军非人的惨叫声中,飞溅起的脑浆和血浆一起喷了赵顺山一脸,那个日军的脑袋被砸得粉碎变形,天灵盖凹陷瘪了下去。但后面又一个冲过来的日军一刺刀将赵顺山和地上的田有福刺穿在了一起。
黎玛则和杉山大佐一对一地杀在一起。两人都满脸鲜血、气喘吁吁,黎玛手中长矛的矛尖在杉山大佐的腹部划开了一道巨大的创伤,黎玛身上的汉军木制马铠被杉山大佐的武士刀劈得稀烂,一处处外翻的皮肉汩汩流出的鲜血将黎玛浑身浸透得一片鲜红。稍息了几秒后,两人同时大吼一声再次朝对方发动进攻。长矛的长度大大超过武士刀,被黎玛一矛刺穿右臂的杉山大佐惨叫一声,武士刀脱手而落。由于长矛来不及拔出,黎玛豹子般扑上去和杉山大佐扭打成一团。尽管对方半个肩膀都被捅穿了,但他仍然不是经过长期近身战训练的对方的对手。电光火石间,黎玛双眼暴睁,直接将右手血淋淋地插进了杉山大佐腹部的伤口里。杉山大佐发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他的一团肠子被黎玛给硬生生地扯了出来。
整个忘情谷都陷入野兽般的疯狂厮杀中时,日军第21旅团旅团长山口素臣少将在几名卫兵的保护下退入一处山坳里。他面如死灰,心也如死灰。他知道,自己的第42步兵联队已经完了。自己作为旅团长,让占全旅团一半兵力的整整一个联队全军覆没,即便能逃回去,也绝对逃不了军法的处置,因此他断然拒绝了卫兵们要求保护她拼死杀出重围的提议。身为军人,自然要马革裹尸。抛弃部队逃跑的,是懦夫。况且,日本帝国和日本皇军也不需要一个败军之将。自己的第42步兵联队已经注定要成为日本建立现代化陆军一来第一个成编制被消灭的部队,自己肯定也会名留战史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过于麻痹大意了。想到这里,山口少将苦笑一声,点燃了收上来的第42步兵联队的军旗,然后发出狼一样的嚎叫声,挥舞着军刀冲了出去。
刀山地狱般的白刃战持续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两个民族的魂魄在这里撞击起了惊天动地的血肉漪澜。原本景色幽静宜人的忘情谷此时却一片修罗炼狱般的场景,山坡上、谷地里、溪水里、树林里…密密麻麻躺满了横七竖八的死尸和根本无法统计的残肢碎肉,尸体和血肉遍布整个交战区域,一脚踩上去陷进脚脖子。狼藉遍野的碎尸间,还洒满了枪械武器的零件。日军在末日即将来临之前,将手中的武器全部砸得粉碎。汉军自然是获胜的一方,日军第五师团第21步兵旅团第42步兵联队被全歼。在双方肉搏战之前,汉军居高临下的猛烈火力已经给日军造成了两千多人的死伤,参与白刃战的汉军两个团基本没有什么伤亡,两个团六千余兵力对战两千五百多日军,并且在步枪和手榴弹武器上占有优势,但汉军还是又死伤了三千五百多人才彻底歼灭掉日军第42步兵联队,平均两个汉军战死或受伤才换取日军一条人命。日军第42步兵联队联队长杉山邦彦大佐的脑袋被暂编第一师师属枪炮营营长黎玛给割了下来,日军第21旅团旅团长山口素臣少将在最后时刻连连砍杀了三个汉军士兵后,被蜂拥扑上去的汉军乱刀分尸并剁成了肉泥。整个忘情谷伏击战,汉军以自身伤亡4000余人的代价全歼了日军第五师团第21旅团第42步兵联队4700余人。
获胜后的汉军官兵们站在尸山血海间尽情地欢声雷动,同时有条不紊地展开抢救伤员、打扫战场、搜捕日军散兵游勇等善后工作。筋疲力尽的朱一灵一屁股坐在一块被鲜血涂抹成红色的石头上问道:“日军有投降的士兵吗?”
副官回答道:“各部队刚刚查问了一遍,都没有抓到俘虏。”
这个答案并不出乎朱一灵的意料。
副官又道:“不过弟兄们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不少还没有死透的日军伤兵,怎么办?”
朱一灵摸出香烟点上,边吞云吐雾边轻描淡写地道:“统统补上一刀,不要一个活口。”
副官领命,正要转身而去时,朱一灵又补充道:“把所有日军尸体的脑袋都给我砍下来,脑袋和脑袋全部堆在一起。我们阵亡弟兄的遗体一个也不许少地全部带走。还有…”朱一灵的语气变得很感伤,“一定要找到龚老先生的遗体,好好地带回去安葬。”
一手拎着一颗人头一手捂住伤口走过来请功的黎玛惊讶地问:“师长,如果这样做,那日本鬼子接下来岂不是更加要和我们玩命了?”
朱一灵吐出一口青烟:“你错了。日本人就像野狗,你对它好,它反而认为这是你软弱的表现并进一步有恃无恐地咬你,你只有以更凶残的手段对待他们,他们才会害怕和臣服。”
三个小时后,日军第五师团的一个搜索中队战战栗栗地走进血腥味浓烈得近乎让人呕吐的忘情谷内。汉军已经全部撤走了,而且带走了所有阵亡汉军的遗体。呈现在日军搜索队面前的,是一幕十八层地狱般骇人听闻的恐怖画面。整个山谷血腥味刺鼻,扑面而来全是赤红色,地面几乎被碎肉内脏给铺满了,山泉里流淌着的也是鲜红色的血水,支离破碎的人体残骸遍地狼藉,洒遍了长达一公里的交战区域。大批的野狗、野鼠、狗獾、狐狸以及其他不知名的野生动物正在狼吞虎咽地啃噬吞吃着遍地零零散散的死人肉,畜生们几乎是在大快朵颐地参加着一场盛宴,吃得满嘴鲜血淋漓,互相还不时争夺撕咬一条人腿、一条手臂或者一块内脏什么的,一只只黑色的乌鸦在死人堆里跳来跳去,欢快地啄食着死人眼珠,不时乐得发出一阵阵令人不寒而栗的哇哇声。野狗们吃得兽性大发,两眼血红,看到有人来不但不跑,反而龇牙咧嘴地低吼着。恐惧和恶心至极的呕吐声此起彼伏,日军搜索队的士兵们无不惊骇得面色青绿,继而一个个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有的意志力较薄弱的日军呕得几乎把胆汁都给吐了出来。
最让日军魂不附体的,是战场正中间的那个“小山丘”,全是用密密麻麻的人头堆成的,是战死的第42步兵联队的四千多颗人头。有的人头还怒目圆睁、龇牙咧嘴,有的则一脸绝望和极度惊恐的表情,有的被大刀砍得像个水瓢般已经残缺不全,有的五官稀烂、面目全非。淅淅沥沥流动着的灰白色的脑浆和狞红色的血浆都已经半凝固了,就像一股股脓水在流淌。
人头堆的旁边竖着一个大木板,上面用鲜血写道:犯我中华者,这就是下场!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抗战时期,那么看到同伙被中国军队残杀得身首异处的惨样,日军大多数会凶性大发地叫嚷着要杀多少多少中国人来“血债血还”,但此时日军的武士道精神还没有正式形成,日军的战斗意志虽然也很强硬,但还没有到亡命徒的地步。看到这一惨绝人寰的场景,搜索队的日军个个面无人色、肝胆俱裂,两腿瑟瑟发抖。视觉和心理上的双重冲击力几乎让这对日军崩溃了。日本虽然是个野蛮好战的国家,但是却笃信佛教,日本人信奉灵魂转世说,认为头颅被砍掉,那么储存在身体里的灵魂就会魂飞魄散。如果在异国他乡被斩首,那灵魂就会变成异地的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日军不怕死,但极度害怕被斩首。
“快…快报告…报告师、师团长…第四十二联队已经…已经完了…全完了…”浑身筛糠般战栗的搜索中队中队长结结巴巴地命令道,整个人像得了鸡爪疯般抖个不停。
面如土色的传令兵拖动着已经酥软得没有力气的双腿连滚带爬地跑向师团指挥部。
获悉这一晴天霹雳般巨大噩耗的师团长奥保巩中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询问了那个浑身缩成一团几乎说不出话来的传令兵整整三遍后,奥保巩中将不得确信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自己丢了整整一个联队,而且是被全歼掉的,同时还第一次战死了一个将军。第42步兵联队的军旗被烧毁后,也意味着这支联队从日本陆军的作战番号序列表里彻底消失了。很不幸,这两个创历史的耻辱记录发生在了自己的师团里。身为师团长,自己难辞其咎,必遭到身败名裂和军法审判的下场。想到这里,奥保巩中将六神无主、心头冰凉,前所未有的惶恐密不透风地笼罩住了他的心头。
“师团长阁下,现在怎么办?”参谋长大岛大佐脸色惨白。身为参谋长,他知道自己必定也逃脱不了责罚。
第9旅团旅团长立见尚文少将愤恨得几乎怒发冲冠地道:“师团长阁下!请您下命令吧!我一定和对面的汉军决一死战!不砍下他们指挥官的头颅,我誓死不回来见您!”
奥保巩中将看着号称“陆军第一悍将”的立见少将,悲哀地摇头道:“汉军经过这场胜利,必然士气大振,他们的装备和兵力都超过我们,他们的战斗意志也不输给我们,如果硬碰硬地打过去,必然又是一场失败哪!立见君,我已经失去一个旅团长了,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
立见少将忍不住泪如泉涌:“我们竟然让敌人全歼了一个联队,那我们回去后如何向司令官阁下和天皇陛下交代啊!”
大岛大佐咬牙切齿地道:“这些,都怪那些无能的清国人!他们的军队腐败无能,他们的官员居心叵测!他们根本就不支持和配合我们!这场惨败,全是清国人的责任!如果他们的军队能够勇猛作战地协助我们,如果他们的那个官员不做汉军的间谍,第四十二联队就不可能全军覆没!”
奥保巩中将心头一凉,他迅速恢复了理智和冷静:“大岛君、立见君,我们现在一定要封锁这个消息,暂时不向野津司令官汇报,也不能告诉那些清国人。我们就向司令部报告说,是清军完全不配合我们。他们战斗力奇差,一触即溃、惊慌失措,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且对皇军的攻势还起到了拖后腿和帮倒忙的作用,才让皇军的战事屡屡功败垂成,才使得我第五师团对淮南久攻不下、裹足不前。记住!把责任全部地、加倍地、统统地推到清军的头上!”
大岛大佐眼前一亮:“请师团长阁下放心!属下明白了!”
立见少将对这种有点龌龊的手段难以接受:“师团长阁下,欺瞒军情可是大罪啊!还有,纸毕竟是包不住火的!我们拿不下淮南和合肥,并且还丢掉了一个联队,这早晚会让野津司令官知道的,再加上我们还谎报军情,到时候恐怕是罪加一等啊!”
奥保巩中将咬牙道:“那我们现在扳回一局的唯一希望,就是夺取淮南和合肥,用胜利来遮盖住我们被全歼一个联队的耻辱!”
“怎么夺取?”
“实在不行,我们就把这些清军全部缴械!把他们手里的大炮、步枪、机枪、速射炮等先进武器全部夺过来!反正放在他们手里也是极大的浪费!有了这几万支先进步枪和几十门大炮,攻取淮南和合肥必然事半功倍!”奥保巩中将眼中寒光一闪,“就这么办!只要用武力胁迫住他们的那几个高级将领,就不信他们不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