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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二)
    邓建国一边盯着pso-1瞄准镜,把目标锁定,一边扭动着射程调节手轮,尽可能的将弹道修正准确,减小误差。因为没有观察手,他只能凭直觉和经验将就着按预测的数据来。
    靶场上的射击演练已经落下帷幕。范文涛一边春风满面的听着那个营长的汇报,一边不住的点头,似乎对士兵们的表现很满意,也很有信心。
    场面上,人们的注意力已全部转向西侧的炮群里。不用说,接下来的表演将更加精彩也更加吸引人。
    瞄准镜里,范文涛像喝了笑和尚的尿一样,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直勾勾的盯向西侧的步兵炮群。殷切的期待着麾下士兵发挥出更加精彩绝伦的表演。他身旁的四个军官正在相互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看什么。
    其中,有一位肩扛上校军衔,喜上眉梢的仁兄格外引人注目。如果邓建国没有估计错的话,这厮应该是c师5团的团长。
    恶从胆边生,邓建国两眼凶光灼灼,心里暗骂道:“妈的个皮,老子今天就将军区副司令和c师团长一窝端。“
    恶毒的意念在邓建国脑海里猛烈翻动着。
    场上,随着那个营长一声令下,三十二个正副炮手一齐动作,取弹、装弹、蹲身,三个简洁有力的动作一挥而就。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骤急殉爆声震荡在邓建国耳边,追逐战斗,享受杀戮的激情像温疫一样的传遍了他全身每一根神经。
    军营左侧山坡上腾起一团团浓烟大雾,开起一片片悚目耀眼的火树银花。
    火光冲天,浪旋成涡。一排排临时搭建的,演练专用的暗堡连同乔木草叶被掀得一丈多高,就满天纷飞的鹅毛雪片似的落向四面八方。
    场上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热闹得像赛事空前激烈的绿茵场。
    瞄准镜里,范文涛和身旁的军官兴高釆得拍手叫好。
    邓建国也不禁对白眼狼们精彩纷呈的表演惊叹万分。同时对自己如何安全脱身忧心如焚。
    暮霭越拉越低,视线愈来愈模糊。
    由于营养不良,缺乏维他命a,邓建国的夜间视力大打折扣,必须得即刻动手,不能再耽搁了。
    管他妈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邓建国慢慢呼吸,直到气将要呼重一点的时候,断然停止呼气,扣动了扳机。
    孰料,天有不测风云。
    就在他来不及多犹豫,果断开枪击发的电光石火之间。
    那个高个子营长偏偏在这关键时刻里来搅混他的好事,掏出一根香烟,凑近一步递烟,脑袋端巧挡在了范文涛的面前。
    “啪“
    svd狙击步枪一声闷响,镜头里炸开一团血雾,7.62毫米突缘弹活生生地掀飞了高个子营长的头盖骨,偏圆脑袋瞬间变成了一个烂西瓜,身躯颤巍巍地摇了两下,颓然地瘫软了下去,四肢仆地就寂然不动了,白花花的脑浆犹如打翻的浆糊一样涂了一地。
    与此同时,范文涛被黏糊的脑汁和血浆溅了一头一脸,7.62毫米突缘弹敲碎了营长的脑袋瓜子后,硬生生在他肩膀上爆出一团血花。弹道激起一股强大的惯性,直撞得他四仰八叉地摔出两三米远。
    邻近的人群立马就骚动起来,两名军官反应速度十分惊人,邓建国不没来得及捕捉范文涛开第二枪,他们就掣电般扑上去,其中之一拉着血流血滴的范文涛就往掩蔽的地方拖,活像在拉一条死狗似的。另一个忠勇的军官拔出手枪一边用身体当盾牌护住范文涛安全转移,一边东张西望地朝四下搜索目标。
    挨得很近的士兵们的反应委实灵敏,稍许骚动后,纷纷端起ak-47朝四下张望,寻找射击目标。还有一个当官的则挥舞着手枪,躁急地喝令着有敌袭,赶紧停止演练。
    灌木丛里……
    “操他先人的,算他狗日的运气好。“邓建国气得口吐青烟,两眼喷火。不过话说回来,把他变成独臂将军也不算枉费心机,还有一个营长替他死了,这笔帐怎么算也值了。
    “妈的,老子得乘乱赶紧开溜。“顾不上去体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乐趣,邓建国一翻爬从工事里爬了起来,抓起81-1自动步枪往肩膀上一挎,收拾好装备就要转移。
    “轰…轰…轰…“
    十六门82迫击炮一齐轰炸的声浪淹没了人群的骚动和军官的嘶喊声。有几个机灵而老成的士兵赶忙举着冲锋枪,冲天打出一梭子弹。
    炮击过后的余音还在山间回荡,经久不衰。爆豆似枪声就密密麻麻地响成一团。
    “快停下,有中国杂种。“指挥演练的连长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不妙,声嘶力竭地吆喝着正打得起劲的炮手们停下来。
    在没有发现目标的情况下,四面塔楼里的pkmc7.62毫米重机枪漫无目地向四周的山顶端线位置疯狂扫射。
    我操,正对着这边山岗的环形工事里,58式14.5毫米双联高射机枪的射角已打到了45度以上,射手正在迅速地转动方向转轮,调整射击状态。
    “嗵…嗵…嗵…嗵“
    一串串高机子弹宛若天河里倾泻的流星,又似满山遍野的萤火虫,一眼望去,令人目眩神驰。
    霎时间……
    枪声如爆竹,密不透风,子弹似暴雨,倾盆而下。
    弹雨覆盖了军营四面山体,直打得草偃土翻,枝飞叶舞。俄制机枪的火力之强猛,着实令人侧目。
    士兵们训练有素,利用机枪火力掩护,就地寻找到了掩体,做好还击的准备。
    那个连长则夷然不惧,丝毫没有被狙击手吓破胆,箭步似飞一般奔向营长的尸身,蹲在地下,翻看着血淋淋的尸体。
    不好,他想通过弹道轨迹和弹着点来判断邓建国藏身的方位。这家伙,真他妈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与此同时,邓建国捷若狡兔,趋乱一头扎进山林里。
    “啾…啾…啾…“
    一串14.5毫米高机子弹拖着尖锐啸音,齐刷刷地把身前的两棵木棉树拦腰打断。 他急忙把身子俯低,额头上冷汗涔涔,汗毛根根俱竖,激灵灵地连打两个哆嗦。
    绝不恫吓人,14.5毫米高机子弹只要挨上一发,非得血肉横飞,支离破碎不可,除非俺们是刀剑不入,百毒不侵的金刚不坏之身。
    邓建国虽然久经战阵,艺高人胆大,但也被吓得心惊胆颤,比这更糟糕的事还在后头。
    这不,敌军连长的眼睛贼亮得要死。他已然判断出了子弹射来的大概方向,声嘶力竭地叫过炮兵排长,声色俱厉地责令他立即指挥炮手轰击藏在暗处的邓建国。不怕邓建国不现身,他有的是炮弹伺候。
    炮兵排长身先士卒,亲自摇动方向机将82毫米迫击炮的从西边调转过来,顺着连长指的方向,十六门黑洞洞的炮口一齐瞄准邓建国隐蔽的山腰。
    老天爷,这回可玩完了,魔鬼尖兵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经不起高机和迫炮的轮番轰击。这回可得菩萨显灵,看在邓建国忠心赤诚,为国为民的份上,慈悲为怀,保佑他逃出生天。
    这时,负责指挥士兵的军官嘶声喝令机枪手停止肓目射击。
    营长则举着高倍望远镜,仔细地搜索着山腰的每一寸植被,时不时地指挥着58式双联高机对山腰上的可疑地段进行火力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