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耀想了想才说道:“做青州人吗?”
寰姬笑道:“是啊,做了青州人好处可多了。就像这次的事,如果不是金万贯和青州侍卫,别说你了,就是你姑丈能不能活着回到青州都难说。“
慕容耀一脸不相信的看向甄世杰,甄世杰点了点头。如今昆州是不能回去了,他们最好的去处就是都留在青州。
慕容耀说道:”如果你帮我报了大仇,我就做你的人。“
寰姬摸了摸慕容耀的头:”好好待在青州等我消息。“
王玉阳见慕容耀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转身就要离开。
“你就不能留下几天陪陪孩子,你是他亲人吧。”寰姬公主一转刚刚的温柔,冷清的声音又出现了。
王玉阳侧身多看了寰姬两眼。
寰姬公主在青州人的眼里是活菩萨,在青州意外人的眼里是杀人不眨眼的高贵妇人。
慕容耀跑过去低着头,拉着王玉阳的衣角:“舅舅”
王玉阳:“两天。”
***
寰姬公主府内:
公主府正厅内程英跪在地上恳求着:“公主就不能在斟酌一下吗?您这样离开大队人马,独自前往很危险。“
寰姬坐在上位,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程英语气温和:“这几年你一直跟着我,要是你没有出现在大队人马里,有多少人会相信我人真的在马车里?假公主不就露馅了吗?”
程英跪着上前两步喊道:“公主,请三思,如今剑南道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已经接连死了两个御史了,公主不可以身犯险。”
寰姬翻了个白眼:“这事没的商量,而且魏衍的武力值你也是知道的,有他保护我可以了。更何况我已经想好计划了,大队人马是为了引开敌人的视线,你要和假公主一起去调查矿山和慕容灭门案的事。我猜想那些人早就有替死鬼在等死了,至于那些背后的人,就由我亲自去查。”
寰姬起身说道:“多说无益,我意已决。”然后往外走去。
程英叹了口气,决定去找魏衍谈谈。
魏衍平日里不太说话,可是他看得出来,公主很重视此人。魏衍可以独自出入很多他和贾明都不能去的地方,他可以肯定魏衍不是司马将军派来监视公主的。
他单独调查过魏衍的过往,杨家军近身暗卫出身,后来跟杨业一起去了玉林关。他在玉林关和李驸马一同救下了杨业,玉林关一战后因司马云飞的救命之恩,一直跟在了司马云飞身边,再后来才跟了公主。
不难猜测,魏衍和李驸马应该是有交情的,此次来寰姬公主身边,应该是出于和李驸马的某种关系。李驸马文韬武略,和过往的种种在他眼中如同神人,可惜他再也没机会见李驸马一面。
至于外面的传言说魏衍是司马云飞送到寰姬公主身边的眼线,这样的谣言可信度实在是太低了。
魏衍一人在练武场练武,程英来的时候就看到魏衍在耍枪。不可否认,他打不过魏衍,魏衍的综合武力值比他高太多。
魏衍看到程英来此,收了招式,拿着武器走了过去:“程大人找我何事?”
程英说了来意,就是希望他能劝劝公主,不要独自南下行动。
魏衍不以为意,寰姬公主是何人,当年她才多大,还不是一人独闯玉林关。而且此次南下,虽然有些凶险,但是他们在暗处。他对寰姬公主可是无比的相信,公主既然这样安排那就有这样安排的道理。
魏衍说道:”请程大人放心,魏衍自会小心的保护公主。“然后行礼转身离开。
程英赶忙拦住魏衍:”我不是让你保护公主,不是,我是想让你保护好公主,也不是。我是说,我想让你劝公主不要单独南下。“
魏衍看着程英:”公主不是你我二人左右的了的。“
魏衍离开后,程英一人坐在练武场边上,想着魏衍的话,自嘲道:”每次都是我劝贾明,没想到今天却要别人劝我。“
两天后,寰姬、魏衍二人离开了青州,王玉阳不声不响的也消失在了青州城。
公主南下的大队要晚三天出发。
***
在出青州的官道上,有一段路是盘山路,一侧的崖壁很是陡峭。
一妇人穿着的女子独自一人站在崖边上大喊道:”有——人——吗?——鬼——也——行,——出来一个——聊一聊。”
山涧里传着回音,寰姬站在崖边听着自己的喊话,楚楚动人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刚刚的话,是从这个端庄妇人嘴里喊出来的。
此时有一个手持玉笛、白衣飘飘的男子在崖上的另一处道上行走,听到声停住了脚步,向崖下看去,正好看到了寰姬那楚楚动人的一幕。
王玉阳听着寰姬的喊话,看着她的身形嘴角微微的有了些弧度:”是她。“
这也不能怪寰姬,这几年她身边就没少过人,走到哪里都有人陪着,她实在是受不了不说话的日子。
而魏衍是近卫暗卫出身,平日里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由于职业的原因他本人也是个闷葫芦,基本上是寰姬问一句他答一句,有时候寰姬问他都不会答一句。
例如寰姬说:”魏衍,我们吃午饭好不好?“魏衍不语,直接拿出了干粮和水递给她。
例如寰姬说:”魏衍,这里不错,我们今夜就在这里夜宿吧。“魏衍不语,直接开始支帐篷。
例如寰姬说:“魏衍,你看那日落多美丽。”魏衍不语,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抬头看向日落的方向。
两天下来,寰姬觉得她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在自言自语。要不是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一直有做事,她都要以为此次南下只有她一人南下了。
魏衍听着寰姬喊的话,有些尴尬:”公主,崖边危险。“
寰姬向崖下伸手,哀怨的喊道:”程英,程英,你家公主想念你——“说着脚自然的往后退步,弄的像是有人把她拉扯回官道上一样。
魏衍看着公主在那独自表演,撇过了头,他真是看不下去了,这还是他家端庄的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