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姬:“我之所以支开夫人,是不想让夫人太过激动,影响了后面的问话。现在请老爷说一下,您为何大半夜的跑到了一个外室房里,还一呆就呆到了天亮,而夫人过去的时候,您人在何处?”
如果是其他人,这话不好问,毕竟人家可以在做成年人做的事,可是小孟氏这胎怀的极其的不稳,大夫都不敢离开,王老爷自然不会做那些不好说出口的事。
王老爷说道:“我留在小孟氏那里的人,半夜有过来禀报,说她夜里胎儿不好了,夜里又叫了大夫。并且嘱咐等我睡醒了一定叫我过去看一眼,我这几日被闹的有些睡不好,所以天不亮就醒了。听人禀报了小孟氏的事,就想着反正时间还早,我先过去看看,否则这边一闹就是一天,只怕今日小孟氏就要一人过了。”
王老爷摆明的宠妾灭妻,这让王家人都为之不削。
王老爷继续说道:“到了小孟氏那里,她还在睡觉,我看她面色不好,就问了丫头几句,谁料惊醒了她。我见她没了睡意,就和她天天,然后还做起诗来。这季节多半都是吟梅,她说今日是年初一,想要一支我亲手采摘的红梅相伴。我看她这胎怀的辛苦,就答应了,只是她担心我安慰,不让我夜里出去,非要让我天亮了再去。”
寰姬:“所以夫人过去的时候,您其实是去摘红梅去了?”
王老爷不好意思说道:“是。”
寰姬:“那你就赶得这么巧,回来刚好撞见夫人推倒小孟氏吗?”
王老爷:“我没有见到,我进门的时候她已经被严妈妈抱到床上了,我只看到地上的血。”说着王老爷还抹了两把眼泪。
这会王蒙氏已经梳洗好回来了。
寰姬话题一转问道:“严妈妈,说一下你听到和看到的,猜想的话就不要说了。”
严妈妈说完后,所有人都发现,当时小孟氏怎么摔倒时只有王蒙氏和她本人知道,而如今二人却是各执一词。
寰姬问道:“夫人,当时你为何没有带人在身边?难道您就不怕小孟氏陷害您吗?”
王蒙氏说道:“虎毒不食子,我哪里想到她这么狠,连腹中骨肉都不放过。”
王蒙氏说的真切,王家人这会对小孟氏也有了稍许看法。
王水涛说道:“这不可能,别说是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妾氏轻易都不会这样做,孩子对他们来说那是何等的意义。”
寰姬:“族叔请不要激动,正常是如此的,可是如果她这胎已经保不住了呢?”
寰姬已经看到小胡太医了,小胡太医手里还抱着一包东西。
王水涛震惊的看向自家夫人,王孟氏摇摇头,表示她不清楚。
寰姬笑道:“那我请大家看一场推论,整过过程需要大家安静,如果不能保持安静的人,我会直接让人请他出去。”
这是寰姬第二次说的会请捣乱的人出去,王家人更不敢多说了。
小胡太医站到了大厅当中说道:“前日我给小孟氏把过脉,我当时是说‘之前大夫开的药已经很好了,无需变动。’其实不是他的药真的很好,是小孟氏不管吃什么药都救不了她腹中的胎儿,小产是早晚的事。”
这下子大厅真的喧哗起来了,王水涛说:“你懂什么,竟如此胡说八道。”
小胡太医太年轻了,他说的话多数人是不相信的,平日他们用的大夫虽然医术比不上医婆婆,但也是他们用了多年的了,医术如何王家人自有论断。
可小胡太医的话到了王老爷和七位长老耳中就不是如此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人是宫里出来的太医,寻常的大夫是无法和太医相提并论的。
小胡太医打开了手里的包袱,是一张染了颜色的布。
小胡太医说道:“原本我是想让大家看看小孟氏腹中的胎儿的,可是今日是大年初一,怕大家觉得不吉利,所以拿来了包裹胎儿的布和小孟夫人换下来的床单,王老爷可以让人看一下当时用的是不是这些。”
王老爷说道:“不用让人看了,东西没错。”
小胡太医开始解释布上的颜色,那布上除了血水的颜色,还有其他黄黄绿绿的颜色。
王家人都是半信半疑的,等小胡太医解释完毕,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你说的这些很新颖,但是老身可以证明,小孟氏肚里的男胎是胎死后才流掉的,所以寻常药物打不下来,而廖大夫是男人又不能进产房,所以才无计可施的。”王玉坤扶着医婆婆走了进来。
这下王家人没话说了,别人的话不足信,但是医婆婆的话那是足够让他们相信的。医婆婆绝对不会为了任何人撒谎,这是她几十年来在王家的信誉。
王老爷气的拍了桌子。
王水涛解释道:“不管如何,这只能证明这男胎的死和王蒙氏无关,并不能证明她没有做不利于小孟氏的事。”
寰姬笑道:“族叔不要太着急了。”转头又问道:“那人可找到了?”
王水涛心中开始打鼓,短短的时间内,家主夫人竟然还有人证。
寰姬让人给大家上了茶水,众人休息片刻后,涉案的相关人等都被堵着嘴、绑了手带了上来。
而真正的证人也来了,王家的廖大夫。
这位大夫姓廖,是云蒙城里的最大一家医馆的当家大夫,祖上三代都是给王家看病的,在某些方面很是非常可靠的,尤其是多余的话他们一句也不会说。
寰姬说道:“这个时间请您过来,想必您也大致猜出了一些吧。我们王家的小夫人在您的诊治下一尸两命,廖大夫可否给个说法?这些都是涉案人员,今日她们一个都跑不了的。”
王家人自然明白,这是要诈他了。
廖大夫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请家主夫人明鉴啊,前几****就和王老爷说过,这胎能不能保住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谁料昨夜小夫人有了小产的迹象。我前来一看,这才发现小夫人的胎很是异常,我当时就说了,这孩子在胎死腹中之前一定要落下来,否则她性命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