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生让人收下了梨花白,却没有要和李出清秉烛夜谈的意思,直接端茶笑道:“公主做的无非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罢了,要是事事都亲自过问,岂不是要累死。”
李出清见王文生端茶,起身告辞,想着王文生说的话,虽说是这个道理,可是信任人的度要怎么掌握呢,总不好所有事都交给别人吧。
许些人刚刚升了职位或是某了某些出路,总想着做到尽善尽美,总觉得自己有许多的时间和力量去做。却忘记自己是否也会有其他要做的事,前人做的会不会在有限的时间内,已经是做的最好的了呢。殊不知标新立异容易,难的却是长年累月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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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姬和王玉阳夫妻恩爱,清晨画眉,看不同地方的日出日落。
他们夫妻二人大江南北的走,心情无比的舒畅。
可是各地的官员不是所有人都舒畅的,有些人战战兢兢的,有些人则是兢兢业业的为百姓服务,生怕自己做错事犯在公主手里。
谁晓得寰姬公主哪天就来到自己的管辖范围,就是贪墨,也都是私底下偷偷的贪,而且不能多贪,就是贪来的银子物件都要找地方洗白了。
三年前发生了一起大案,有人举报两江总督和广州知府贪污舞弊、草菅人命。
当时寰姬公主人都没有出现,只是传了一句话:“对于官员,宁可放过,也不能冤枉、错杀一个好官”,结果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在传,这话定不会是公主说的。
时间一长,看热闹的人就都消停了,没多久事情就淡了下去。
可是才过一年,两江总督和广州知府全都被下了大狱,他们欺上瞒下贪污舞弊的证据一个不少的放在了朝堂的大殿上,百官哗然。
最后才知道是青州的廉政公署出动了。
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南下了,还隐姓埋名的通过各种途径,卧底到相关部门,悄悄的打探着。等真正掌握了实质的证据后,才上报抓捕。
廉政公署一时风头尽显,正式的出现在了大唐百姓的面前。朝廷官员最终也没弄懂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部门,还以为就是收集证据的探子部门呢。
大唐上下的清官、文士们一个个赞寰姬公主手下能人多,自个清正不怕查。
贪官们着急上火的开始救济百姓、修桥铺路,都想着为百姓多做些事把那些坏事掩盖下去。
大唐上下一面清明,无匪无盗,百姓富足夜不闭户。
皇上趁着这个机会,大力效仿青州,支持办学,鼓励农耕和通商。
大唐百姓这才知道就算读书的也可以去种地,种地的也可以去读书,书读得越多,地反而种的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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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三十年,十六岁登基曾一度被太后架空,又被玄宗、寰姬等顾命大臣扶起的李倩驾崩了,年仅四十六岁,在位三十年。
李倩这几年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虽说朝廷的事没有前些年那么累人了,但是他身体确是大病小病不断。
都说立贤不立长,但是他还是看好二皇子的。
只是二皇子性子绵软,让李倩实在是放心不下,就想着再磨炼磨炼他。
他曾经两度要册立二皇子为太子,就连辅佐的人选都选好了。可是每次他打算下旨的时候,二皇子都会因为一些小错让他心生不喜,这册封的事就暂且搁下了。
谁料李倩今年入春就感染了风寒,虽说是小病,却一直不见好,拖拖拉拉的入了夏。
更让人预料不到的是,李倩会因为这场风寒而逝世,而之前搁置在御书房暗匣里册封二皇子为太子的诏书不翼而飞了。
薛董伟、程英、马蕴等前几年就安排好的顾命大臣分成了两派,薛董伟是主张按照陛下事先提议过的册立二皇子为帝;
而马蕴说道:“陛下之前是有提议册封二皇子的想法,只是后来压下去了,就说明陛下还有其他想法。如果陛下觉得二皇子不是合适的人选,在观查其他人选,如今固然没有再这样做的道理,而之前写的圣旨也有可能是陛下让人处理了。”
程英觉得两边说的都有道理,站在了中立位上。一时半会也争执不下到底谁应该即位。
各位年长的皇子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就连那些年幼皇子的母亲都动了心思,如果皇上有选人选,他们自然不能做那乱臣贼子,可是如今没有名正言顺即位的人,谁不想争上一争。
太后寝宫内,太后身边的嬷嬷说道:“娘娘,该休息了,如今储君人选只能等寰姬大长公主回来了。”
太后说道:“你说这个寰姬公主,她一不是先太祖的嫡亲血脉,二不是世家贵女,怎就得了先太祖的眼了,先太祖在世的时候她呼风唤雨的,先太祖不在了,先皇也是纵着她胡来,如今就连储君都要等着她来立,满朝文武就不怕她串了这位置吗?”
嬷嬷大惊,“娘娘可不能说这等忌讳的话,要是让人听见传了出去,咱们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呢?您可得为了八皇子着想。”
太后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八皇子,哀家也不可能收买内侍小太监让他偷了那东西。”
嬷嬷道:“如今能争的皇位的也就二皇子,其他皇子不过是跳梁小丑瞎折腾罢了。”
太后说道:“哀家就是怕寰姬公主偏心与二皇子,二皇子是唯一一个在青州呆过的人。如果就这样等着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谁当了这皇上,哀家都是太后,只是总想着再争上一争。”
继皇后曾氏则想拥立自己年仅八岁的儿子为帝,朝廷如今的局势,皇上年纪大小根本就不是问题。
李出清在得知皇上驾崩的时候,第一时间联系了王出然。
王出然得知陛下驾崩后,立刻传达了各处边界戒严的消息,并且亲自调集了所有唐军以演习作为借口,守护者大唐的边境。
朝廷内部争斗他管不着,但是这个节骨眼谁要是想趁着大唐内乱,不长眼的想分一杯羹,他是绝对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