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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千泠雪下楼去买了一些早餐回来,发现好像被打开了,她神经紧绷,手轻轻地旋转门把,推开门,放轻脚步声,探头向屋内四处瞅了瞅,听到厨房好像传来了细微的声响,她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一把水果刀,猫着身子一点一点走向厨房。
走到厨房门口,那握着水果刀的手紧了紧,正要再靠近点……
没想到里面的人突然走出来,吓了她一跳。
“回来了?”男人身着灰色毛衫,手里拿着餐盘,有面包,有牛奶,还有水果,看起来很丰盛。
“你……你怎么又我家钥匙。”千泠雪惊讶的看着他,迅速把拿刀的藏到身后。
不过已经是来不及了,左曜全都看到了,她的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塑料袋,他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去买早餐了。”
千泠雪低头一看,面色有些尴尬,太紧张的她忘记把早餐放下了。
左曜装作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若无其事的把手上的早餐放在桌上,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站在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动的人,“过来吃早餐。”顺便把她手里塑料袋里的东西也拿了出来。
“你怎么就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左曜看见少得的可怜的早餐,皱了皱眉。
千泠雪趁着这会功夫,不动声色把刀放好,听见他的问话,掀了掀眼皮,淡道:“减肥。”坐下后,手撕着面包块。“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害得她以为家里招贼了。
左曜伸手就赏了她一个板栗,“瘦得都没肉了,还减。”
千泠雪揉了揉额头,真痛。
“上次我拿的。”也不知道她是太大意还是怎么的,备用钥匙就随便扔在房间的桌上,还真是不怕丢,上次他拿了开门之后,就忘记放下了,不然今天他也不可能进来。
千泠雪低低呢喃:“我都不知道。”
一顿早餐吃得并不安静,左曜不断地让她吃这个吃那个,最后千泠雪带着圆滚滚的肚子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嘴里还时不时的打着嗝,就像一个胖懒猪。
左曜收拾好桌上的塑料袋,顺手把餐盘杯子给洗了。一出来就看到千泠雪顶着个真不算明显的肚子躺在沙发上,他低低一笑,走过去,“不知道刚吃饱不能躺着吗,小心越来越胖。”
“胖就胖,还不都是你。”逼着她吃那么多,两个包子,四片面包,一碟水果,一杯牛奶外加半杯豆浆,她发誓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吃得最多的早餐了。
“刚刚还不是喊着减肥吗,反口还挺快。”左曜坐下来,把她扶起来,可千泠雪现在就是和他杠上了,就是用力的往后靠,就是不起来。
“胖了你也得要,我不吃亏。”千泠雪声音懒洋洋的,把小脚丫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左曜亲昵地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也就我才敢收了你。”
“说得我好像没人要一样。”千泠雪轻皱了一下小鼻头,小脚丫不轻不重的踢了踢他。
“听话,快起来,待会胃该不舒服了。”
千泠雪顺着他的力道坐起来,“可是我的肚子真的好撑。”
“好了,我给你揉揉。”左曜大手一捞,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大手轻柔得给她按着肚子,千泠雪舒服得直哼哼。低叹出声:“好舒服。”
看着她那慵懒享受的小样,左曜眼底浮现一抹坏笑。
五分钟后。
千泠雪闭着眼睛,嘴里时不时哼哼唧唧的,渐渐的,她就感觉不对了。
“喂,你手往哪摸呢?”
左曜一笑,语气无辜,“这不是给你揉肚子吗?”
千泠雪身体有些僵硬,揉肚子能一直往上跑?当她没知觉是不是。她抓住他还在不断向上游移的大手,狠狠地抓住。
“不撑了?”他也不挣脱,长长地毛衣下面两只手暗自较劲着。
“不撑了。”千泠雪一个用力把他的手拿出来,没好气的说道。其实她的肚子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真的?”左曜明显不信。
千泠雪轻哼,直觉地就要起身离开。
左曜紧紧地禁锢着她,不让她动。
她也不挣扎了,小脚丫不断地踢着他的腿,似泄愤似的。
左曜乐得她踢,这点力道就跟挠痒痒似的,一点都影响不到他。
“怎么不说话了?”
千泠雪扭头,“不想说话。”她现在好想喝水啊。
“为什么不想说话?”左曜挑了挑眉,感觉她一直不停的小脚丫也不再踢他。
“不想说话就是不想说话,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不想说话就一定需要理由吗。
左曜一副无奈状,“好吧,可是我想和你说话。”
千泠雪不语,俨然一副我现在心情不好,我不想说话的模样。
“现在八点了。”
“……”还有半个小时她就要离开去机场了。其实她有很多话要和他说,可是在分别前,话到嘴边她又咽下,在这段不算长的时间里,她就像赖在他的身上,周围都是他清冽好闻的味道,这种感觉已经成为了她不可缺少的习惯,或者说一部分。
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她的心在这一刻,全都被塞得满满的,那是一种名为甜蜜的东西,她想她已经迷恋上这种感觉了。
人啊,一旦拥有了某样东西,就像吸食了鸦片,会不断的上瘾,然后沉沦,失去是一个多么沉重的话题,可人生无时无刻都在上演着这一幕,所以我们才需要,才懂得珍惜。
“阿曜。”千泠雪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她突然抬眸,看着他白皙而棱角分明的下巴,似在思考着什么难以抉择的东西。
“我在。”低哑性感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如果有一天,我们其中有一个走失了,或者分开了,你要相信我,等我回来解释,我们都不要生彼此的气好不好?”她努力的组织着能表达她意思的语言。
左曜忽然低头直直地盯着她,窗外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冷硬透着醉人的温柔。他低下头轻轻的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阳光下,透着透着一层亮亮的水泽,粉嫩而水润。
才听到他低低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如果。”
她又何曾喜欢呢,只不过她要的是主动,她不允许被动式的命运出现在她的身上,可是……未雨绸缪是她很喜欢的一种方式,彼此留下一个约定,也许……
“真不想放你走,小东西。”左曜加重了力道,狠狠地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语气里是浓浓的不情愿。
千泠雪甚至有种感觉,只要她说一句不回去了,这个人可能会拉着自己就跑,他才不管那么多事。
她故作轻松的打趣道:“我就回去二十天,又不是不回来了,而且我们可以每天视频的。”
“可是摸不到你,感觉不真实。”左曜有些孤单落寞的说道。
千泠雪只是笑,“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看我啊。”她想起以前古代的人们,在通讯交通都不方便的情况下,一旦与亲爱的人分离,也许就有可能是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这样想想,现代人真的还是挺幸运的不是吗。
虽然接触不到对方,但是能听到对方的声音,甚至能天天看到对方,真的要知足了。
没有比较就不知道自己是有多幸运。
左曜声音有些闷闷的答道:“嗯。”
“好了,让我起来了,准备走了,你说好要送我的。”千泠雪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开自己。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欧阳,你不用过来接我了,阿曜会送我过去,你就在机场等我就好了。”
“那你一路上小心,到了给我电话。”温润的声音无波无澜,掩盖不了话里的关心。
“好,我知道了,到时候见。”千泠雪挂了电话就看到脸色变得有些臭的左曜,她无语地抚了抚额。
“我怎么说的你都忘了吗?”声音变得有些冷淡。
“我知道,我怎么敢忘,他毕竟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不能表现得太伤他了。”
左曜双手交叠,明显是拒绝交谈。
千泠雪有些无奈,每次一谈到这个话题,再好的气氛都会冷场。她只好放软语气说道:“我答应你,我尽量少和他接触行不行?”其实他们真的没有什么的,再说了,他和苏婵的事她都没有说好么。
左曜终于抬了抬眼眸,看着她,沉沉开口:“你自己说的,我没有逼你。”
“是是是,我说的,我自愿的。”
“你在美国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不准瞒着我。”左曜得寸进尺般要求道。
千泠雪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她从来就没打算瞒着他什么,“好。”她虽然是初恋,但是她也知道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双方都要对彼此信任,不然就会很容易产生隔阂和误会,她喜欢就是喜欢,一切都是坦坦然然的,如果对方容忍不了真实的自己或者缺陷,那么放手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种解脱,她爱,就深爱,她爱,就坦荡荡。
到了机场,欧阳焱果然已经提前到了,在广播不断地催促声中,千泠雪在进登机口的时候,脚步一顿,却是始终没有回头,这是她第二次体会到那么深深地分别滋味。
左曜看着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不见,也没有移动分毫。
千泠雪坐下后,趁着飞机还没起飞,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还站在原地,保持着她离开前的姿势的左曜,听到手机响立刻接通了电话。
“我已经在飞机上了,你回去了没?”
“没有。”
千泠雪静默两秒,“快回去,不然我这旅途想你想得睡不着,你又没办法负责?”这句话似笑似劝。
果然那边传来他好听得不行的声音,“好。”
左曜盯着已经黑了的手机屏幕,嘴角上扬,眼眸明亮,大跨步地离开了。看得出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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