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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火里种金莲
    空中雷霆万丈,沉寂的云层,吞吐着无边火光,光焰汹汹,如一条玉带高挂,有轰隆巨响,雷声入耳,这一片混沌地,都被打爆了。
    这里化作一片闪电的海洋,无穷无尽的光,电蛇狂舞,宛若一条条先天纹络浮现,在高天之上,形成大道图案,充满玄妙之感,万千道紫芒,不断汹涌、交织,炽烈成光雨,天地之中,紫茫茫一片。
    浩瀚无穷的雷霆,自九天垂落,化星河,化飞瀑,接连不断涌来,在这里,像是万千星辰永坠,如雨一般洒落,紫色的雷海,将东王公淹没其中。
    东王公双眸之中,如有星河倒转,浩瀚神威,在周身流淌而出,这使得东王公整个人都放出无量量神光,撼动日月,携带一种充沛不可抵挡的伟力,就此与那浩瀚无边的雷霆相抗衡。
    景阳钟中存在的道与法与东王公所要走的路未必契合,但触类旁通之下,这会是东王公超越其它先天神圣的重要支点,东王公怎可能就这般放手?
    那些相关的道与法,如露水无痕,在大日之下,终将化作雾气消散,而在这消散之前,东王公整个心神都坠入那一片大道汪洋之中,想要从中领悟出独属于自身的道法神通,但与此同时,东王公还必须承受住这无边雷海的冲击才行。
    虽为大道亲子,但真的错乱岁月,不存于这一片古史,一样要受到反噬,金仙不过是在时间长河中定下一只锚点,而唯有突破到大罗,才能无尽时空,永恒自在,对大罗而言,万古岁月,不过是肆意纵横的池塘。
    大雷惊世,紫电如潮!东王公沐浴雷霆,浑身血肉焦黑,却有滔滔血气冲霄,骨骼在崩碎,又在重组,东王公的身上,有炽烈的神光升腾而起,如万千只紫龙腾空。
    “嗡!”
    扶桑树的力量,同样被激发开来,金色的叶片,像是一颗颗大星,星辰运转,携带充沛不可抵挡的浩瀚伟力,加持在东王公身上,这让东王公的处境,一下子好很多。
    这毕竟是先天灵根,与先天灵宝是同等层次的存在,而先天灵宝,为古往今来至高神圣所化,那么先天灵根,必定也有着极为恐怖的背景,东王公目前不得而知先天灵根背后的隐秘,却不妨碍东王公借助先天灵根的力量,与那漫天雷霆做对抗。
    在这过程中,东王公不断参悟景阳钟中的道与法,那道法通玄,蕴含着无上真意,东王公双眸之中,像是有无穷火光,迸溅而出,滔滔赤色,如赤龙舞爪,带着一种肆意与桀骜,天不能葬,地不能埋,唯有道法通天,化作永恒。
    “近日而焚,向死而生,逆夺造化,这就是那一尊至高天帝的法!”
    “生死间,极尽升华!这种大道,虽趋近我所践行之路的本意,却非我道!”
    “再是霸烈,可能与这浩瀚无垠天地相比肩?纵无敌天下,轮转山河日月,一朝大道倾覆,还不是要化作土灰?”
    “我行我道,曲径虽幽,终有一日,可上九天、揽日月,他人捷径,直通沧海,前路却已然断绝,只能眼看他人声名起,踏琼天,自身堕落如尘土,这非我所愿。”
    大罗不是东王公的目标,那至高无上,永恒自在的大道才是。
    “道无法全盘接受,但从这其中,我当有所得,领悟独属于我的法才行。”
    无穷无尽的雷光,漫无边际的紫芒,映照这一方混沌中,亮堂堂如白昼,这里像是有汹汹火光,烧塌了虚空,崩碎了日月。
    那雷光降下,打在扶桑树上,扶桑树上,激溅出万千金灿灿大光,光晕流淌,抵挡着那浩瀚雷霆,这为东王公争取到了时间。
    只见在泥丸宫中,一座神土上,纯阳气上通星月,下连九幽,那没有半点杂质的纯阳气,如一片紫色的光焰,就这般在神土之中浮沉。
    景阳钟上,各种道与理交织,此时潮水般向着神土涌来,如倾盆火雨,焚烧着东王公的元神,那是无穷无尽的纯阳气,自不惧水侵火炼,唯有那其中蕴含的道与理,却使得纯阳气在不断消磨。
    这是东王公冒险而为之,一点一滴去感悟,终究来的艰难,最主要的是东王公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唯有沐浴道火,才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吃透这一切。
    泥丸宫中,那一方神土上,如化一座天地铜炉,纯阳气为大药,景阳钟的道与理化作柴薪,以道与理为火,足以焚毁一切,纵使东王公那元神所显化的纯阳气,充满着玄妙,有不可思议的伟力,但依旧显得微弱。
    毕竟东王公自身仅有金仙修为,而那景阳钟的道与理,为一尊至高天帝所留,当然,东王公并非莽撞之辈,这看上去,彼此悬殊,差距很大,但那景阳钟的道与理,到底只是死物,并无人掌控。
    混沌中,雷霆滚落,泥丸宫中,道火汹汹!
    那纯阳气在道火中,不断缩水,却变得愈发纯粹,光芒氤氲如流水,大日横空一般,极尽璀璨,突兀之中,在那光焰之中,有一朵金莲徐徐绽开。
    那一朵金莲,为纯阳气中无穷造化洗炼,最终由虚化实,它普一出现,就像是撼动了这一方时空,冥冥中有天地在应和。
    实则那金莲似虚似实,为东王公元神精气所化,焚烧诸多纯阳气,化作资粮,最终孕育出一朵金莲。
    “火里种金莲!”
    在东王公双眸中,倒映出金莲本相,可见那金莲之上,有浩瀚的元神之精。
    “我为纯阳气所化,但这纯阳气,为洪荒所造,天地造命,可以成就我,也可以成就他人。”
    东王公想到这里,心中充满一种阴霾。
    “就如那一尊天帝所言,占据我的身份,篡夺我的命格,夺取我的造化,从此我非我,从最根源的角度,颠覆我的一切,这种处境下,彼此实力悬殊,我就算要反抗,都做不到。”
    “概因那纯阳气,烙印天地之中,于开天辟地就存在,我是祂,祂却非我!若我有一天,证道大罗,无尽时空,永恒自在,或才能真正参透祂的本质,与祂化作一体。”
    “先天神圣,跟脚非凡,都有大罗之资!”
    “这成就了我,也限制了我,若一切为我所掌,掌缘生灭,皆由心意,那玉石俱焚,有何不可?”
    “纵使对方为天帝,就能让我屈服?这怎么可能?”
    东王公眸子中有湛湛精芒流转,要知道,在这之前,为那一尊天帝所制,若非盘古出手,东王公必定遭劫,这也就罢了,东王公心中并无悔意,逐道而行,中途而崩,是正常之事。
    但没有半点反抗之力,不免太过耻辱了一些,哪怕那是一尊至高天帝,东王公都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心气,本抱着玉石俱焚之心,奈何毫无还手之力,东王公心中何尝没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