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意勉强扯出一丝笑，“臣妾相信太后所说，也许……真的弄错了吧。”
    “好，来人，送皇后娘娘回宫。”
    墨君衍想到刚才那个女人说得很快，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原来她一早就知道，无论如何太后都会帮她，所以现在会猖狂到这种地步。
    呵。一个女人，到了她这种地步，也真是让人可怕。
    ……
    跪了一宿，差点将这条命给跪没了。
    “哀家对这次很满意，摄政王近来是越发的猖獗，如果他的人诞下了龙嗣，指不定要生出别的狼子野心。”低头看她一眼，“只是到底是苦了你些。”
    顾清晚摇头浅笑，“这些是臣妾分内之事。”
    “你和皇上的关系也不能总这样僵持下去，若你怀上龙嗣，皇上也会看在龙嗣上，对你照顾几分。”
    怀上，孩子能缓解他对她的恨吗？
    她怔了怔，如果他因为恨她，同样憎恨这个孩子……
    太后看到她的迟疑，语调加重几分，“皇室需要血脉延续，哀家看着这后宫，唯有你让哀家放心。欢晚，嫡子必须为你所出，你懂哀家的意思吗？”
    她眸色空洞，怎会不明白。
    如果她怀不上龙嗣诞下皇子，那么她的手上便又会沾上几个孩子的血。她已经亲手杀了一个，可是如果她不动萧如意该是连着孩子一同都没了。
    她敛住眸子，点头，“欢晚，明白。”
    ……
    御书房内。
    墨君衍处理着折子，底下跪着一身暗色的侍卫，抱拳禀告道，“这几日内，皇后一直在关雎宫内养病，并未出来。只是今夜……”
    “如何？”
    “今夜，皇后娘娘换上了宫女的俯视，朝着南门走去……”暗侍欲言又止，见墨君衍脸上浮现的不悦，只好继续道，“手里，提着的是祭祀用的。”
    祭祀用的？给她害死的人命的？
    南门偏远冷清，除了巡视的侍卫，鲜少会有人来。甚至，连小路上的积雪都没有宫女打扫。
    踏下去，发出细微的声响。
    灯笼前挑，就着晕黄的灯光，顾清晚一袭浅色罗裙，双膝跪地双手合十，背对着墨君衍的是，一个单薄的身影。
    她太瘦了，并且趋势有渐甚的意思。
    前面对着一块巨石，身边放着的是一只灯笼，一只装着纸钱的篮子。
    “原来皇后也会居心不安。也对，做了这么多的孽，只要是个人也会觉得于心有愧，毕竟还只是个没成形的孩子。”
    顾清晚本来闭着的眸子，浓密的睫毛缠了颤，缓缓睁开安静，脸庞映着纸钱燃烧的火光，多了几分柔和。
    “臣妾也只想睡个安稳。这钱鬼差收了，让那个孩子下辈子别投帝王家了，命会不好。”
    “遇上你这种女人，命如何能好？”
    葱白似的手拿起纸钱，继续烧着。而墨君衍嘴角始终浮现着嘲弄的笑，“这么一点，给的够么，死在皇后手上的人可不少。”
    “臣妾说了，只想求能睡的安稳。”烧光了纸钱，她伸手拿起灯笼，还没站直，膝盖处一阵刺痛，身子朝着前倾去。
    墨君衍下意识的将那个女人接住，顾清晚顿时笑靥如花，“谢过皇上了。”
    这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