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是要挖开的。”西如生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老沈忍不住怀疑道:“你到底靠谱不靠谱啊,要挖开?怎么挖开?这里是别人的工地。”
我也是这样想的,有很多的东西我们都是直接就能在古董商行买到,我下过水,也探过坟,都没有这样的,别人正在施工的工地,我们能干涉吗?
“要不,我让我爸爸把这里买下来?”王子豪忽然在旁边幽幽的开口道,我们三个都是一愣,然后我的脑海之中不断的飘荡着几个大字:有钱人啊万恶的资本主义。
“不用,你们看,他们头顶黑气,最近应该是被什么给缠上了,一个工地上面只有那么少的人不是很奇怪吗?”
西如生给我们分析道,我眯了眯眼睛,确实能看到这几个抽烟聊天慢吞吞做工的人一连的黑,看样子萎靡不振,跟西如生说的一样。
“看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王子豪眯着眼睛问,这家伙没开天眼,看不见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实我自己是这样觉得的,很多人都想自己是个有能力的人,特别是那种特殊能力的,但是真正有这样的能力的时候,接踵而至的困扰会让人只想做个普通人。
“看不到就算了,瞎比比个啥,我也看不到。”老沈瞥了一眼王子豪,王子豪这厮已经被老沈这样吓唬的太多次了,什么感觉都没有。
“你现在可以去问一下情况。”西如生看了我一眼对我说,我点了点头,在心里面打了一个草稿,然后满脸堆笑的上前去,“大兄弟,我听说这边最近招工啊?”
那边有三个人这样在抽烟,愁眉苦脸的,似乎这根烟跟他们有深仇大怨似得。
“娃子,哪里听得的?没招工,赶紧走吧,哎。”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黝黑的汉子这样说道,我一看这个似乎好说话一些,于是在旁边找了一个位置坐。
“之前不是有招工吗,怎么现在啥都没有了?”这都是我信口胡诌的。
“之前有,但是现在无了,你上别的地方去吧,看你斯斯文文的,也不是搬砖的料。”大叔摆摆手,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我没走,继续试探:“怎么回事啊,这楼起了一半就不起了?不是说青岛这一边要全面开发吗?”
那个汉子更加的愁眉苦脸,旁边的人也是长吁短叹的,“别想开发了,以后都不能开发了。”
“为什么啊?这地皮那么好,以后牵个医院,学校过来,开发个大商场,就能富裕起来了,你咋说开发不起来呢?”
兴许是汉子今天的心情好,愿意跟我说话,他灭了烟,吐出一口烟雾来:“这地方邪乎。之前我们搞地基的时候,就砸死了人,开发商给了几万块,就揭过去了。后来陆陆续续的,有人说晚上听见鬼叫声,吓跑了一批,还剩下我们这几个,又不下令停工,就这样做的一天是一天了。”
我一听果然邪乎,但是这邪乎的事情能凭空而来吗?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那么邪乎的?”我问汉子,然后恭敬的递上去一支好烟,汉子一看,眼睛一亮,我赶紧的就给点上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十分陶醉的眯了眯眼睛,“小伙子,这是好烟啊,不错嘛。”
我点了点头,“是好烟,顺路买的,我也喜欢抽。”我不怎么抽烟,喜欢抽烟的是老沈,老沈总是带着,我刚刚就是从老沈那里拿的。
“那是挖出来了九个瓦罐,我们挖地基的时候,有九个瓦罐,摆出来了一个四方形,也不能这样说,因为这个四方形吧,缺了一边,这要是有十二个的话,那就是四方形了。”
汉子咂咂嘴,像是在回味着这支烟的味道一样。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我十分好奇的继续问,汉子回想了一下,“那十个瓦罐里面装着一些好像是水的东西,但是也不能说是水,有一点粘稠,黄色的。每一个都是半个缸,死沉死沉的,我们五个人才能勉强抬起来。”
“当时我们把瓦罐给放出来了,但是有一个不小心摔坏了,里面的那种黄色的液体倒了一地都是,那个味道哟,臭的要命!散了一天一夜,才散了那些味道的。”
黄色的东西,味道还很臭?我回想了一下,鉴宝那么多年,这样的情况我没有过,不太清楚是什么。
待会去问一下西如生,他应该知道。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我问汉子,那汉子沉吟了半晌,“后来,后来就不断的发生邪乎的事情了,天天晚上听见有人在哭,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能多出来一个人,晚上的时候还有鬼影,走了一批人,挺可怕的。”
汉子回想这些的时候冷不丁的还发了颤,然后有些哆哆嗦嗦的说:“要不是老板给我们两个人份的钱,我们在这里恐怕也待不下去。”
我点了点头,“好好,谢谢你大叔。”
汉子摆摆手,抽完了一根烟,眼巴巴的继续看我,我的十分大方的直接把还剩下的半包都给了汉子,那汉子笑逐颜开。
我把情报带了回去,这几个家伙因为太热了,躲在了树荫底下乘凉,现在的天气确实是很热,稍微动弹一下就能一身汗。
而且这天气还会越来越热,之前我在重庆工作,重庆不是一向都有火炉之称吗,我在那里感觉热的要死,当时是这样的情况的——稍微动弹一下,就会热成狗,大汗淋漓。
青岛这边相对还是没有那么热的了。
“怎么样,三儿,有什么消息没有?”王子豪凑过来问我,我一五一十的给说了出来,然后看向了西如生。
我之前说过了,我就是个鉴宝的,并不是专业的驱鬼师傅,而且我学习的也都是关于鉴宝的,驱鬼抓妖我就是个业余。
老沈也是个半路出家的,以前是特种兵,对于枪支冷兵器啥的他可能会很清楚,但是对于这些他应该也是不知道。
至于王子豪,那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西如生不一样,西如生从一开始就带着一种神秘的色彩,总让人觉得他非常的牛逼,非常的厉害。
西如生仔细的问了我这个水缸是怎么样排列的,还有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是,这些我没的了解到位,早知道就应该让老沈去问,老沈问话很有技巧,反正在你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就能把你所有的东西问的一清二楚——包括你今天穿的内裤的颜色。
“没事。”西如生摇摇头,“虽然现在不清楚,但是我们可以晚上的时候来抓一个舌头问问。”
西如生说完直起身走了,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一看他走的是车子的方向,“先去吃饭吧,你们这边的东西味道还算是不错。”
啥玩意儿?西如生有吃东西吗?我是不是出现幻视了,因为我压根就没看到。王子豪和我一样震惊,他用小眼神来问我:三儿,你有看到吗?
我没看到,而且吃饭大的时候咱们都在,唯一能说得过去的,也就是——西如生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偷吃。而且速度相当的快。
我也就是瞎猜的而已,到底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去吃饭的时候,西如生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旁边看着,这会偶尔动一下筷子,但是吃的东西就跟猫食似得,总之吃的很少就是了。
吃饱喝足,没事做,我们三个聚在一块玩游戏,西如生则是继续的抱着我那本《百科》来看,尽管我们四个人是在一块的,但是西如生却被划分开来。
到了晚上,我们的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西如生忽然说时间到了,让我们跟着一块去抓舌头。
我有些奇怪了,天都黑成这个样子了,还有谁出来溜达?但是西如生都这样说了,我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
我们上了老沈租用的那辆车,然后屁颠屁颠的朝着郊区开出去,最后面停在了今天白天我们到的那个地方,我正想问西如生怎么抓舌头呢,西如生探出一个脑袋来,朝着车窗外面“看”。
好一阵子他才拉开了车门下车,到了车子的外面,他隔着车窗对我们说:“这里的东西有一点凶,你们这几个身上还带着宝器的,别下车,就在车上等着我。”
我点了点头,西如生说完转身就走,然后渐渐的就在夜幕之中失去了踪影。
西如生走了之后,王子豪瘫软在座椅上,一副一点动力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怎么了?”我觉得颇有些奇怪的询问王子豪。王子豪咂咂嘴,“我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了。”
卧草?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哲学了?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得出的体会?”
王子豪噘着嘴,“你们个个都很厉害,就我啥都没有。”
喔,我知道了,这小家伙纯粹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够厉害啥都没有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