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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无头女尸
    “咔擦!”
    裂纹密布的冰棺随时都会裂开。
    “一定有办法出去!”
    强作镇定的踱着步,寻着出去的路子。
    “哗哗.哗哗”
    心急如焚之际,头顶上响起的哗哗声更如火上浇油。
    顶上挂着骷髅的铁链哗哗着向四个角收缩,刚掉下来的时候只是大概扫了一眼,现在看着顶上收缩的铁链恍然大悟。
    遍布顶上的铁链看似杂乱无章,实际上却和地上的沟壑有很大的相同,从石室的四个角上伸出最粗的四根铁链,这四根铁链在石室顶部中点汇集一处,链头分别挂在四个打进石壁的铁环上。
    在这四根主铁索上交织搭着无数条大拇指粗的铁链,在这些交织的铁链上挂着大大小小的骷髅头。
    随着四根主铁链哗啦啦的收缩,那些骷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开始不停的晃动起来,晃动幅度越来越大,头骨撞在一起的声音越来越大,比起这些头骨撞在一起的声音,铁链的哗啦声倒像是小了很多。
    “嘚嘚.嘚嘚嘚.”
    头骨撞在一起的声音回荡在石室里,奇怪的是我竟感觉到这些头骨撞在一起的声音很有节奏,像是交响乐。
    头骨敲击的声音有规律的回响,我注意到四周墙壁上的吱吱声在骷髅碰撞响起之时就沉静了下去,爬满石壁的红线虫也不动了。
    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突然的一声咔擦声让我一震,惶然看了一眼冰棺,冰棺融化的所剩不多,顶多再有两分钟就会全融为水。
    我还以为刚的喀嚓声是冰棺裂开的声音,看到冰棺的时候立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声音是从顶上传来的!
    向四个角上收缩的铁链绷得很紧,速度也慢了很多,颤颤巍巍的四根铁链显得很吃力,正中心的位置赫然出现一个“x”形的裂纹,随着铁链的不断收缩,裂纹之间的缝隙在逐渐变大。
    裂缝里面露出血红,我分明看见那裂隙中的血红似乎在流动。
    我着急的看着四周,有用的东西没找到,却看见冰棺已经完全融化,地上一大摊血水,冰中师傅的尸体已然成一具骷髅,长袍空落落的罩在没有丁点血肉的白骨上,显得那么别扭。
    而在那一摊血水里,一条条红线虫正往我这边爬,最长的都有一根筷子长,却只有毛线粗细,拖着血水在石板地面上一节一节的蠕动,看得我一阵心悸。
    十几分钟前还是光鲜亮丽的一具尸体短短时间就成了一堆白骨,这些红线虫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我的亲眼所见告诉我一旦被这些东西缠上,我也会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变成一具白骨。
    我被这些红线虫逼得手足无措的往后挪,愈加后悔我要进这鬼地方来。
    不知不觉中我已再次到了我掉下来的那个洞口,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红线虫,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洞口。
    “枫儿——枫儿——”
    不禁让我心头一颤,顿然看去,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慌忙之下一脚踩到一条红线虫。
    红线虫被踩的吱吱乱叫,细长的虫身忽的一阵蜷缩,一下卷到了我脚上。
    “我不信了!”
    哪儿能这样眼睁睁看着,猛的就是一通乱跺,缠在脚上的红线虫一软搭到了地上,我又是几脚补上去,直到它成了地上的一团烂泥,这才突然反应过来,猛然上望,那没有头的女尸竟还趴在洞口!
    那熟悉的声音就是那个女人,那个怪物!
    可我却听见她喊我枫儿,兀的想到师傅拉着她坠崖时喊得话,那怪物竟是我的母亲!
    此时,无头女尸把只剩个桩的脖子探进洞口,一个血淋淋的脖子桩杵向我。
    “枫儿——枫儿——”
    女人再次呼唤着我,见我抬头看洞口,忽然向我伸出一只煞白的手来。
    这一伸手,上身探了出来。
    她的上身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摔下悬崖的时候刮的,伸出的这只手臂袖子没了,腋弯处一道圆痕还冒着血。
    我一惊,见她这样子是要拉我上去,心里却瘆得慌。
    可石室里的变化却没有给我选择的时间,在踩死那条红线虫之后地上的那一片虫纷纷顿了一下,我以为它们是害怕了。可没等我高兴,那些红线虫就跟疯了一般往我涌来。
    墙上、地上的红线虫像是潮水一般往我而来。
    顶上的“x”裂缝已有一拳宽,从那裂缝里一条条比地上长的多的红线虫贴着石顶近乎疯狂的往外爬。
    眼瞅着我就要被这虫潮淹没。
    一咬牙,我看向那无头女尸,见我看向她,她那惨白惨白的手又往下伸了伸,五指微曲,示意我抓住她。
    心一横,我往上一跳,一把抓住那只惨白的手。
    手心一阵冰凉,简直像是抓在一块冰上,我抓住手的时候明显感觉无头女尸往下一沉,随即一股大力把我往上拉。
    她拉我上去的时候手臂腋弯却渗出血来,血顺着手臂往下流,流到了我的手上,就连血都是冰凉冰凉的,凉的让人心悸。
    血渗进手心,滑腻滑腻的,我抓的很吃力。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猛然用力一拉,我一只手一下抓住洞口,顺着撒开她的手双手撑着洞口往起一跃,脚上站实的那一刹如获新生。
    可我跳出来的那一刻,几条红线虫也卷住了洞沿,就这速度不出十秒,虫潮就会跟上来。
    我怎么也没想到,无头女尸猛的推了我一把,同时往下一趴,用胸膛堵住了洞口。
    “枫儿——走——”
    “走——”
    尖锐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她的腹部传来。
    眼睛一酸,我愣住了。
    师傅说无头女尸是我母亲,生死边缘,我初尝母爱的滋味儿。
    一瞬间,泪如泉涌。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我再也忍不住,泪水断了线的往外流,在她嘶哑的唤声里我拼了命的往外冲,我的身后有一个叫做母亲的人用生命为我护行!
    那怕——
    她只是一具拼凑的尸体,是一个怪物!
    一切只因为我是她的儿子。
    眼前的路一片漆黑,可我的世界突然亮了。
    只不过这光亮不过半晌便被狠狠撕碎,再次沉入无尽的黑暗——我走到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