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鱼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是这般呆愣的模样看着浅渊。
    “素雪，要吾放弃牧云珠也行，你与吾回去。”浅渊见沐鱼不说话，便继续道。
    沐鱼的脑海中已然是混沌成了一片，听不真切浅渊在问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很想逃避，想逃避这样子的浅渊。
    害怕是有的，但更多的好像是愧疚，只是……为什么要愧疚呢？
    “今晚，我约了素雪琴一起喝酒赏月，怕是不能与你回去了。”冥寒说话间，已然利落地站到了沐鱼和浅渊的身边。
    酒坛子虽是轻轻地搁在桌子上，却也在这静谧的空气中造出了不小的动静。
    这气氛好像愈发的诡异了起来。
    “素雪，你何时学会饮酒了？”浅渊没有回答冥寒，倒是直直地看向了沐鱼。
    那眸光似是要将沐鱼的身上戳出几个洞来，显然浅渊很不喜欢沐鱼喝酒，又或者说是很不喜欢沐鱼与冥寒一起喝酒。
    “也就这几天。”冥寒率先替沐鱼答了，而后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坛子便给自己斟上了一杯。
    “怎的，上仙连这个也要管？”冥寒似笑非笑地望着浅渊，两人间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极点。“牧云珠……”浅渊依旧没有回答冥寒的话语，只是，他这次却是直直地向冥寒讨要了牧云珠。
    “素雪送与我的东西，我很珍惜，恕不能答应了。”语落，冥寒勾唇一笑，一仰头，肆意潇洒间，一杯酒被入了喉。
    “那不是素雪琴的。”浅渊的语气很冷淡，冷淡的让沐鱼有些陌生。
    平日里浅渊的语气虽也是这么冷冷的，可是……终究是不一样的。
    “那……也不是仙界的。”语落，冥寒便又灌了一杯酒。
    “牧云珠，吾可以不要，但是素雪琴，吾一定要带走！”浅渊素手执起桌上的另外一个酒杯，颇不经意地把弄了一番。
    “你选罢！”
    “我如果说我两个都要呢？”话语刚刚落下，凌厉的风顺着沐鱼的耳边冲向了浅渊。
    当沐鱼反应过来的时候，浅渊手中的那一个碧玉杯已然是被打了个粉碎。
    而击碎这碧玉杯的是冥寒手里面的那一个。
    “牧云珠，本是妖邪之物，被这仙界供奉了多年也是一个笑话。你可否告诉素雪，你这么处心积虑地拿着牧云珠要做什么？”
    浅渊说完扬了扬袖子，微风拂过，那桌上装酒的碧玉壶悄无声息地便成了粉末，随风而逝的瞬间，酒水哗啦啦地开始四流……
    “可惜了……一壶美酒。”浅渊敛眸，略带惋惜地说道。
    这一次，冥寒迟迟都未曾回答浅渊的问题，只是若有所思的看向沐鱼。
    “够了！浅渊！”沐鱼的声音不大，却是让一红一白的身影都怔了怔。
    “牧云珠，我不会给你的，而我，也不会随你回九重天。如若……气不过，便用门下的规矩来处置我这个忤逆的弟子吧！”
    连沐鱼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情绪会这般把控不住……
    倘若非得寻得一个理由，应该是那浅银灰色眸底熟悉的微光。
    占有……偏执……
    在何处遇到，为何会对此有这么复杂的情感。
    恨不是……爱不是……
    懊恼，惊恐，不舍相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