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冥寒的话语,沐鱼未置一词,其实还是很喜欢冥寒这样子的性格的,若是他,也会这么选择的。
不要什么都想着要,取最适合自己,利益最大的就好了。
这应该就是自己能和冥寒好好相处的原因,两个人说是肆意潇洒孑然一身,不过只是比这世间的人凉薄了些而已。
“浅渊,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不归属于冥寒,他无权决定我的去留。”
沐鱼的话语让浅渊的呼吸一滞。
“等我逛遍这大好山河,我便来与你解除这师徒之约可好?”沐鱼抬眸,直直地望着浅渊。
“届时,我灰飞烟灭,你与世长留,再无瓜葛。”眼角没有由来的发酸,这话其实不应该是对浅渊说的。
只是抑不住,当触及那浅银灰色笼罩下的偏执和占有时,便生生地将这话说出了口。
那偏执和占有,将他禁锢地太深了。
胸口好像残留着冰冷刀尖刺入的深入骨髓的疼痛,夹杂着那腊月里的飘雪,冰凉的麻木,却又痛的无法呼吸。
自己害怕了,也厌倦了,不想再招惹了。
“怎可会遂了你的心愿,素雪,吾不会让它发生的。”浅银灰色的眸底居然是生出了几分暗红色的流光。
隐隐约约,有些诡谲……
“你不是浅渊!”沐鱼猛然地推开了浅渊,眼前的这个人他认识,可是这呼之欲出的答案就一直卡在那里。
“素雪,你在透过吾看别的人的身影?”浅渊一步步靠近,冷声问道。
沐鱼看着浅渊的模样,掌间已然是凝聚起了深蓝色的寒气,他对眼前这个人动了杀念。
“素雪,你浅渊师傅怕是在闭关的时候一不留神堕入了邪道。”冥寒无奈地望着眼前的浅渊。
这事情,他真的不能插手了。
三天三夜的业火红莲,都是为眼前这素雪琴承下的,而如今重伤弥留之际入了邪道也应是这素雪琴欠下的。
倘若自己再不告知素雪,以后若是他知道真相,当真是要悔恨一辈子。
浅渊……无疑是个好师傅,一个毫无保留疼爱着自己徒弟的好师傅。
沐鱼怔怔地望着浅渊,脑海中已然是空白了一片。
好多的东西,冥冥中好像在捋顺了。
记忆中,自己曾经遇到的那个偏执的喻儿……难道是因为他而生的么?
眼角的泪水终究是把控不住,缓缓地流了下来。
入了魔的浅渊是……言喻……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便是不断地盘旋着这句话。
原来,很多的执念是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埋下的,原来那份偏执,不是无端而来的。
兴许他与生俱来的时候,便想着自己要护着,占着那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儿。他清醒时,是浅渊,承了那三天三夜的业火红莲。
重伤弥留时,怕也只记得自己要护着那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儿了。所以,清冷的人儿生出的邪念不过也只是偏执地想要守护他而已。
即使被压制着记忆,但是沐鱼还是记起了很多东西。
他记起了有一个叫言喻的少年,虽是步步紧逼,却也是步步相守。
他用他最擅长的方式来表达他想对他表达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