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鼠生噩梦的一张脸莫名在他脑海里闪现。
    是那条不讲道理、粗鲁、毫无鱼性的鱼！
    鼠天心底“咯噔”了几下，想到那天在幼儿园后厨里，他闻到的味道。
    那天过后，他在暗处偷偷藏了几天，也没找到那条鱼的踪迹，他便以为是自己过于害怕而出现的幻觉。
    “不可能的，”鼠天拧着眉低语，“一定是我的错觉，那条鱼懒得要命，怎么可能到地球这个山沟沟的星球上？”
    鼠天刚自言自语完，脚被人用力打了两下，他黑着脸抬头，看见了他的清洁工同事，一个壮硕的大妈。
    鼠天眼中的大妈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不高兴道：“干啥啊？年纪轻轻的，工作天天偷懒，让你负责拖个地都拖上半天，你还想不想干了？”
    盯着聒噪的大妈，鼠天强忍着把她拍飞的冲动。想想自己将来伟大的计划，他忍了。暂时的低头，只为了以后更加肆意的生活。
    鼠天眼神冷飕飕的。他心道，等他成功了，第一个就要报复这个聒噪的大妈。
    被大妈盯着把活干完后，鼠天又偷偷潜入住院部，得意的欣赏着那些昏迷的幼崽。
    这些，可都是他以后谈判的筹码。
    裴氏大厦。
    褚瑜做完了今天第十张试卷，整个鱼脑都晕乎乎的。
    她端起旁边满满一大杯子的牛奶，“咕噜噜”的一口气干了大半，又往嘴里塞水果。
    消灭掉果盘里一大半的水果，喝了三杯香香滑滑的牛奶，褚瑜才觉得自己因为做题而接近废掉的鱼脑袋，渐渐的恢复了。
    她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摸摸肚子。
    瞄了眼桌上的闹钟，褚瑜精神大震。她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珍珠和珍珠粉，悄悄的闪出了办公室，去了总裁秘书处。
    褚瑜到时，秘书处一众秘书刚吃完饭，正聚在一起聊着八卦。
    楚橙橙看见褚瑜，高兴的朝着她招手：“瑜瑜你来啦。”
    其他人听了她的话，纷纷抬起头看向门口。
    想到上次，众人“努力工作”，眼睁睁看着褚瑜被裴航带走，她们低声咳了咳，都拿出小零食塞到褚瑜怀里。
    “瑜瑜啊，这是正宗的牛肉干，我家那口子出差带回来的。”
    “瑜瑜啊，这是甜甜脆脆的小饼干，你一定爱吃。”
    “这是我家里自己种的草莓，又大又甜，瑜瑜你一定会喜欢的。”
    ……
    看着怀来被塞得满满的零食，褚瑜感动坏了。
    多好的小姐妹呀，她刚来就这么主动热情的往她怀里塞吃，可是她过来却是拿着珍珠，想坑……赚她们的钱。
    褚瑜觉得自己身为一条正直的鱼鱼，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她把怀里的小零食放好，红着脸说：“我有能排毒美容养颜的东西送给你们。”
    原本她是准备卖给她们的，但是她们送给她零食，所以她决定这次就免费送啦。
    褚瑜拿出了珍珠和珍珠粉，说：“用这个珍珠磨成粉加在水里，每次只需要加一颗珍珠磨成的粉，用来洗脸和泡澡，就能排毒美容养颜，效果非常好哦。”
    褚瑜给秘书处的每个秘书小姐妹都发了五颗珍珠，和三小盒子的珍珠粉。
    秘书们接过褚瑜送的礼物，纷纷道谢。只是这会，她们没人把褚瑜的话当真。
    从秘书处回来，虽然珍珠和珍珠粉都是免费送出去的，不过她得到了小姐妹们送的小零食，也挺不错的呀。
    地球上不是有句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她免费送出一点珍珠，以后就能赚到很多很多的钱还债啦。
    褚瑜拆开秘书小姐妹们送的零食，高兴的吃起来。
    吃了一半，她掏出小收纳盒，发现崽崽眼泪变成的珍珠，就剩下三十几颗了。
    不行呀，她得时刻准备好珍珠赚钱。
    褚瑜把剩下的一小半零食也吃光了。她瞄呀瞄，发现崽崽爸爸的备用手机放在桌面上。
    崽崽爸爸肯定还在开会。
    褚瑜咽了咽口水，悄悄的、悄悄的挪到办公桌前。她拿起崽崽爸爸的手机，咬咬牙点了一份特别特别辣的食物。
    她等了十分钟，外卖才送了过来。
    褚瑜打开包装，盯着红彤彤的食物，想到上次嘴巴麻麻的感觉，她鱼爪爪微微颤抖。
    “想想你还欠着的债，”褚瑜嘀嘀咕咕，“要赚钱还债呀。”
    说完，褚瑜闭着眼往嘴里塞食物。别说，除了特别辣，这些东西还挺好吃的。
    她吃了一小会，嘴巴又和上次一样麻麻的，她眼眶里快速的蓄满了两泡眼泪。
    褚瑜拿出小收纳盒，眼泪控制不住“啪啪”的往下掉，变成圆润粉粉的小珍珠，砸落到收纳盒里。
    她含着泪，啃着辣辣的食物。一份外卖被她全部吃完，她的嘴巴麻得快不是她自己的了。
    放下手中的筷子，褚瑜手捧着小收纳盒。嘴巴太辣，她眼眶里的眼里不停的涌出来，再掉落到收纳盒里变成粉色的小珍珠。
    看着收纳盒里不断多起来的珍珠，她满脸的高兴。好多好多的珍珠，这些都是钱呀，都是钱。
    裴航刚进办公室，就闻到了股呛鼻的辣味。
    他眉头微拧。
    家里的鱼不在办公椅上，他目光一扫，在休息室看见了傻鱼的背影。
    裴航走过去。
    看见傻鱼肩膀微微耸动，他出声问：“你在干什么？”
    正又哭又笑的褚瑜，听到崽崽爸爸的声音下意识转过脸。
    此刻，她正手捧着满收纳盒的珍珠，眼眶红红的，眼里还含着泪花。
    看见崽崽爸爸，吓得打了个哭嗝，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的褚瑜：……qaq。
    第46章
    褚瑜努力睁大双眼, 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眼神微微惊恐。
    她保持仰头的姿势，不敢低下头, 怕在崽崽爸爸面前掉眼泪变成珍珠。
    那、那得多可怕呀。在崽崽爸爸心里, 她一直是个普通的人类，而普通人类的眼泪, 怎么可能变成珍珠？
    褚瑜嗓音带着点鼻音, 哼唧道：“你这么快就开完会了呀？”
    她边说着, 抬手在桌上一通乱摸，想拿纸巾擦干眼泪。
    可是她手摸索了好一会，都找不到纸巾。怎么回事呀？纸巾不是放在一旁的吗？
    褚瑜急得脸红, 她就快憋不住啦，眼泪要掉了。
    裴航看着桌上那已经光了的外卖盒, 盒子里泛着油光，他隐隐闻到了股辣味。
    收回目光，裴航垂眸，看着面前双眼通红, 明显哭过的褚瑜，他无奈的抚了抚额头。
    他开会前后不到半个小时, 这傻鱼就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
    褚瑜找不到纸巾，只好向崽崽爸爸求救。
    她红着双眼，眼里泛着泪花，可怜巴巴的说：“脖子好酸呀, 你能不能给我拿张纸巾？我、我看不到纸巾在哪里呀。”
    听着家里鱼软软糯糯的嗓音, 裴航拿出了张干净的手帕。他指尖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抬起。
    褚瑜余光瞄见崽崽爸爸拿在手上的手帕，她心里很高兴, 脸上一副乖巧的神情，整条鱼一动都不敢动，怕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把眼泪擦干净点呀。”
    裴航手上的动作顿住，终于想起褚瑜的不对劲。她一直仰着头不敢动，似乎在顾忌着什么。
    听到她说的话，裴航盯着她含着眼泪的双眸。
    褚瑜等得眼睛都酸了，急道：“快点呀，你快点把我的眼泪擦干。”
    裴航回过神，轻擦着她眼睛。
    褚瑜赶紧闭上了眼，哼哼唧唧的享受崽崽爸爸的服务。
    裴航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睫毛，上面一颗泪珠沾到了他的手上。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指腹上的泪珠，化成了一颗粉色的小珍珠。
    裴航：“……”
    小珍珠掉落到他的掌心，裴航满脸的错愕。
    他缓缓的低下头，看着小收纳盒里已经快堆满的粉色小珍珠，额头隐隐的跳了两下。
    裴航把事情简单的捋了一遍，便明白了。
    家里的鱼偷偷点了辣味的食物，就是为了刺激自己掉眼泪。因为她的眼泪，能化成珍珠。
    她收集那么多珍珠做什么？
    察觉出崽崽爸爸的动作停了下来，褚瑜疑惑的睁开眼：“擦干净了吗？”
    裴航手心轻轻握住，把那颗粉色的小珍珠握在掌心里，若无其事的再次给她擦着双眼。
    嗯，他家的鱼不是人，他孩子的妈妈是一条傻鱼，眼泪能变成珍珠也是正常的事情。
    把她眼周的泪花擦干，裴航见她双眼微微肿了，心底还是起了些心疼。
    他淡定的问：“哪来的珍珠？”
    听崽崽爸爸提起珍珠，褚瑜心虚了一瞬，才小声说：“就是、就是我买的呀，是不是很好看？”
    裴航看着收纳盒里，堆积在一起的粉粉圆圆的小珍珠，想到这是她眼泪变成的，他目光都情不自禁的变得柔软。
    “确实好看，”裴航说，“你买那么多珍珠做什么？”
    他轻抚过收纳盒里的小珍珠，触感温润滑软。
    褚瑜是准备长期卖珍珠赚钱的，但是她毕竟不懂生意上的事。她的珍珠品质一流，地球上的女性那么爱美，一定会喜欢她的珍珠。
    到时候珍珠的生意变好了，肯定得花时间打理，那得多麻烦、多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