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侄儿,真乃朕之福星也!”李世民合掌大庆。
而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正缓缓往皇城内驶来。
车内之人举起一指将那车帘略微往上一挑,目光转上,眺望了一眼那巍峨的皇城门墙,心中略有感慨。
兜转间,他又回到了此处。
道是生如浮萍,半点不由人,他却是主动入了此局。
命,由他,不由人!“夫子以为,朕现下南征,可有胜算?”
李世民见着房遗爱,劈头就问。
但见房遗爱却只是淡然一笑:“陛下当真愿听草民一言?”
李世民看着眼前这张过分年轻了的脸,却是半点犹豫也不曾:“朕金口玉言。”
空霁子乃是北凉一代大儒,亦是饱读兵书,排兵布阵无所不通,他若去得军中,当居高位。
但他却是淡薄名利,喜云游四海,常人不得见,听闻闲名声。
如今,李智云竟是寻来了他的传人,又怎能不叫李世民兴奋莫名?
“草名以为,如今陛下初登大宝,又经动荡,正是稳民心,聚皇权之时,断不可因外力而变。”
房遗爱的话让李世民不由得眉头紧锁。
此时的他心里极是烦躁不堪,在他眼中定邦扬威之事,在对方眼中竟是如此不堪一提?
“朕以为,身为大儒弟子,当是分得清。”李世民看向房遗爱的那一眼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房遗爱却是长揖到底:“陛下,正因草民分得清,才面谏陛下,莫要冲动行事。”
“呵,不过如此。”李世民冷哼一声,挥了挥手,便示意房遗爱退下。
不久,他便被送出了宫。
看着那巍峨的宫殿慢慢地消失在眼前,房遗爱心下失笑:这北凉天子,竟是如此耐不得?
正失神间,房遗爱便感觉到颈上一凉。
一把尖刀正抵在上头。
而持刀之人,正是随车马护送的李世民之近侍。
房遗爱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抬眼,语气平静道:“你若是愿背负这残害大儒之后的名声,便尽管下手。”
显然没有料到房遗爱会如此应对,那侍卫有着片刻的愣怔。
不过很快,他手下便再度用上了力,只须一抹,便能要了房遗爱的命。
房遗爱没有说话,只是那近侍也没来得及动手,便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秦无逸与来福一同现身,脸色皆不好看。
“陛下此举,倒是越发地随兴了。”秦无逸踢了一脚那个被一棍子敲晕过去的近侍。
房遗爱却是不甚在意:“李世民这执念倒是看着比李玄霸也小不了多少。”
此事大为不妙。
不过形势所逼!
秦无逸在一侧恼恨不已,却见房遗爱一声不吭,视线看向不远处,停滞。
他转过头去,便看到马车前头不知何时早已立有一人。
细看之下,不由得心下暗惊。
那人他自是认得,楚王李智云。
秦无逸未曾料到在如此境遇下,李智云竟还来亲自露面。
就不知意欲何为。
房遗爱与秦无逸双双下车,对着李智云行礼。
“草民学艺不精,有负王爷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