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出门,发现自己还真的是住在一石屋之中。
这石屋的前面,有一个大概五十来方的庭院,庭院的周围是用石头堆砌而成的院墙,堆砌院墙的石头大小不一,错落有致,中间有空有缝,倒是有种别样的原始之美。
在这庭院的左边的院墙处,种了两棵李子树,此时正直阳春之际,这两棵李子树正在开放着雪白灿烂的花朵。
在这李子树的旁边,有一个用竹子圈建起来的鸡圈,鸡圈里面蹲着一只老母鸡,正在咯咯咯的叫着,在母鸡身旁,有五六只浑身绒毛淡黄的小鸡崽儿在嬉戏啄食。
“哎哟,这什么地方,看着还不错啊。”看到此情此景,我心里一片舒畅,很是放松。
我抬头一看,只见这天空如碧,云淡风轻,真是一派难得的好风光。
往周围远眺打量了一番,我这才发现,原来我现在正处在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
这地方就像是一个圆桶,四周全是耸立的山峰,这些山峰并不是紧挨连接,中间也间隔出了一道道很宽的山门。
在这群山环绕的地形中间,有两个很大的湖泊,就好像是一个“8”横到在地面上。
在湖泊的周围,全是开垦出来的良田,田野阡陌,整齐有致,看着让人觉得非常的舒服。
最让人觉得惊讶的是周围这些山的崖壁上,有好多大小不一,却排列非常整齐的孔洞。
我看着这些方孔觉得有些眼熟,转身一看,当即整个人都呆了,也知道那些孔洞是什么了。
我身后也是一面山岩崖壁,那些所谓的大小不一的孔洞,其实就是一套套从山体岩石之中开凿出来的石屋。
这些石屋排列整齐,有门有窗,而且在彼此之间,还开凿出来一条条山内畅通的通道,这看着就好像是我们现在的酒店房间一样。
这真的让我惊讶得不得了,没想到竟然有这种地方,实在是太让人非有所思了。
我心里最大的疑问冒出来了---我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小哥!你可总算醒了。”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身后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叫我。
我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身材微胖,穿蓝色粗布深衣,发髻盘梳的中年妇女从那石梯走了出来,正在跟我招呼。
我赶紧点头,礼貌客气的应道:“嗯,刚醒。”
这妇女细眉大眼,鬓发垂耳,样子看着很是和善,看到我转头看着她,便发现她有些局促窘迫,微微浅蹲一个做礼,便要往我隔壁那石屋进去。
我见状,赶紧朝她跑过去,追着招呼道:“大嫂!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妇女见我追来,当即羞怯不堪,立刻跑进了石屋里面。
我有些纳闷儿了,摸着后脑勺,自言自语道:“奇怪,怎么前一秒还在跟我打招呼,这突然就变脸了呢。”
“小哥!还请回房着衣系带,此番打扮出门,着实不妥,有伤风化。”屋里传来了妇女的声音。
“几个意思啊?”我有些纳闷儿了,抬手看了看自己,这衣服裤子穿得好好的,又没有露屁股露胸的,怎么就不妥,怎么还有伤风化了呢。
我想着想着,感觉好像有些奇怪,这妇女说话怎么文绉绉,怪捏捏的呢。
不过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我想先不管这些了,再进去穿件衣服再说吧。
我又回到了房间,这才注意到,原来在这床尾处放着一张方凳,上面整齐的叠放着一套青色长衫呢。
我将其拿起来,展开,顿时笑了:“哟,这还是古装深衣呢。”
这深衣其实就是商周到汉朝的一种服饰,简单的说,就是跟汉服没啥区别,衣裙连体,中间没有连裆,衣袖很宽大,然后用腰带绑起来那种。
我穿好之后,这长短倒是感觉不出来,只是这衣袖感觉稍微短了一点点,可能是我身材比较高大的缘故吧。
这穿戴整齐之后,我又才走出房间去。
我走到那妇女的石屋外,本来想敲门的,但是觉得好像有点不妥,便站在院儿里喊道:“大嫂!你可以出来了,我穿好衣服了。”
片刻后,这妇女从那石屋之中探了个脑袋出来,看到我衣着完整,这才走出房门来。
我看着她这拘谨谨慎的神色,心想自己也稍微收敛一点,很是小声的问道:“大嫂!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妇女应道:“此处乃是云梦乡,小哥因瘴毒致伤,被送来此处静养。”
听着这妇女的语气,我总感觉有些别扭,心里默默念叨:“不会吧,难道我真的穿越到了古代了?”
“对了,大嫂!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我礼貌问道。
妇女:“乡邻们都叫我阿庆嫂。”
“哦,阿庆嫂,好的。”我想起了沙家浜里面那女的也叫阿庆嫂,不由得觉得有些喜意。
我看了一下时间,我这都昏睡了两天了呢,现在真的是饿得不行。
大嫂见我面色憔悴,也大概知道我都饿了,便招呼我去吃些东西。
她给我煮了一碗汤面,几个面饼,说我这大病初愈,最好吃些清淡点的,对身体恢复更好。
现在我哪儿管什么清淡不清淡呢,只要能有吃的那就可以了。
吃饱之后,我想起了其他人,便问道:“对了,大嫂,你有没有见到我那些同伴啊?”
妇女还稍微的愣了一下,好像有些听不太懂我的话一样,一两秒后,她反应了过来,应声道:“小哥之友都在他家疗养,不过曾老和文忌小哥早已醒来,你若是想见他们,我这便引你前去。”
我双手抱拳,鞠躬致谢道:“那有劳大嫂了。”
中年女服在前面带路,带着我走出了这小院儿,朝左边的山路走了去。
走了大概两分钟不到,我们来到了另外一个岩洞石屋外,她斜手一摆,示意道:“小哥!便是此处了。”
在这石屋里面,我看到了曾教授和文忌,他们正坐在一个像是炕一样的台上,中间还摆放着一个矮矮的木案。
看到他们没死,当时我这高兴啊。
“教授!太好了,你们没事。”我有些激动。
曾教授看到我,顿时也是笑意连连,道:“小楚!你也醒了啊。”
我:“嗯。”
我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文忌,关心问道:“文忌!你没事了吧?”
文忌:“没事。”
这家男主是个憨憨壮汉,衣着粗鄙,身上还沾有许多的泥星子,看样子应该是刚刚干完活从地里回来呢。
看到我来,他倒是十分热情客气,对自己老婆招呼道:“柳花!赶紧烧水煮茶,招呼客人啊。”
“好,这就去。”他老婆柳花看到我的时候,没有那么生分,或许是已经接受了曾教授和文忌,已经见怪不怪了吧。
男子拿出了一个座垫,放在了文忌旁边,热情洋溢的招呼道:“来,小哥请坐。”
我这一劈腿,直接就坐了上取。
男子见我这么个坐姿,当时这眼神有些诧异,似乎有些不可理喻的感觉。
我还有些纳闷儿,问道:“大哥!您怎么了?”
曾教授立刻干咳了两声,偷偷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我他现在的坐姿。
我这才反应过来,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赶紧学着他们这个样子,跟春秋时期的人一样,跪坐了下来。
这样坐真的很不舒服,整个人完全就是坐在自己的脚跟儿上,特比的难受。
曾教授主动介绍道:“小楚!这位是朱德福朱老弟。朱老弟!这位是我们的同伴,楚云,小楚。”
我立刻主动拱手礼貌问候:“朱大哥!您好。”
朱德福也是豪爽之人,抱拳回礼道:“哎,有道是登门便是客,楚老弟何必这般客套,随意便好,随意便好。”
男子见我坐下,这才转冷脸为笑脸,道:“曾子!汝等三人先聊,待我去备些酒食来,与尔等佐谈,请稍微片刻。”
子,是一种春秋战国时期的对对方的尊称,以前那些有学问,有道德的人都叫子,什么老子,孔子,孟子之类的,都是这个理儿。
说罢这话,他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朱德福走出门去,我想,总算可以好好的说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