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慢慢的抬起手来,整个人都有些许的颤抖。
他看着曾教授,小声的问道:“曾子可否告知,方今天下强秦已历几世啊?”
曾教授还没有发话,这大嘴巴的月白就嚷嚷了起来:“哪里还有什么秦啊,这秦国都已经灭亡很多年了。”
祁老闻言,似乎有些不信,又问曾教授:“曾子!月白小哥所言可是属实?”
曾教授慎重认真的应道:“他所言非虚,秦仅历二世,便被汉所取代,如今已逾两千二百余年。”
祁老惊愕不已,不可思议道:“强大如虎狼之秦,如何会仅历二世便被灭国?实在匪夷所思,匪夷所思也。”
曾教授道:“此乃秦国自取灭亡也。秦之苛政,猛如虎也,致使民不聊生,灾祸连年。天下各地穷苦大众揭竿而起,聚力以抗暴秦,终得愿果。”
祁老听得那是目瞪口呆,眼中褶褶生辉,彷如见到了偶像一样。
祁老又问:“曾子!那现如今可是那汉家天下?天下可还有楚魏韩赵等诸侯列国?”
月白听得这就有些不耐烦了,插话道:“祁老啊!这现在可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了,五十六个民族都统一在一起了,哪儿还有什么燕赵韩魏啊,他们都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了呢。”
曾教授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这时候,婉珺和另外两个女子端着酒菜进来了。
这酒菜还不错,有鸡有肉,还有面饼,每个人还都有一个陶壶的酒和一个青铜酒爵。
婉珺给曾教授倒满一爵,一言未发。
祁老端起酒杯,对我们敬道:“来!诸位,今日有幸相识,让我等满饮此爵。”
月白:“好,干了。”
祁老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饮!”
一杯酒下肚,月白这吃货可等不了,当即就狂吃了起来,完全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婉珺等人见状,也觉得有些好笑,只是掩面偷笑,却没有说什么。
祁老见状,立刻冷脸呵斥:“婉珺!怎可如此无礼。天地广阔,万民皆有其自身习俗,你等笑甚?还不快快与月白小哥赔礼。”
被祁老这么一呵斥,婉珺等人瞬间面红耳刺,赶忙对月白行礼道歉:“公子!我等冒昧,望公子见谅。”
月白这一边撕扯鸡腿,满嘴是油,嘴里还在咀嚼鸡肉,支支吾吾道:“哎,不用这么讲究,这都不是事儿,别放在心上啊。”
祁老夸赞道:“月白小哥,为人爽直,老夫甚是喜欢,哈哈哈……”
月白:“喜欢啊,那就再给我来只鸡呗。”
曾教授也并不是很饿了,毕竟在那朱德福家里咋们也吃了东西了,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这里的历史。
他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便问道:“祁老!我等在来时路上,偶遇一村寨,其名亦曰云梦乡,不知与此处可有关系?”
祁老闻言,顿时神色骤变,似乎有些恐怖。
我仔细的看了看婉珺等人,脸色也变得有些阴郁。
片刻后,祁老才应道:“曾子有所不知,那座村落原本乃是先祖所建,本想落地生根,避世而活,过些安生日子。万万不曾料到,突有一日,一群黑恶猛兽乍现。此恶兽能吸人魂魄,食人尸身,甚是可怕。先祖们对其却是无可奈何,正是愁眉危急之际,一老翁出现,率领众人迁居至此,生活至今。”
曾教授了然道:“哦,原来如此。”
听到祁老这番话,我们也没有太大的惊讶感觉,这跟我们之前所猜测的其实也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老翁是何须人也。
祁老一脸惊恐的问道:“曾子!你们来时可曾遭遇那黑恶猛兽?”
月白嚷道:“老爷子!那几只猛兽早就被我们弄死了,你们放心吧。”
祁老等人闻言,那简直就跟被雷劈到了一般,匪夷所思得不要不要的。
祁老:“月白小哥可不能打趣诓言哦。”
月白:“这有必要吗?虽然我们当时也差点儿被那玩意儿弄死,可是还是我们棋高一着,把它们给打死了。”
祁老看着曾教授:“曾子!此话当真么?”
曾教授点头道:“当真。”
祁老闻言,立刻对婉珺招呼道:“快,快给诸位满上,老夫要在敬诸位英雄一爵。”
这英雄什么的,搞得我们还有些不好意思,要知道当时咋们可狼狈得很,跟狗熊差不多,要不是运气好,说不定还真的就挂在那玩意儿手里了呢。
酒过三巡,祁老又问:“曾子!方才听你一席话,现如今乃是太平盛世,人人安居乐意,家家丰衣足食,那你们来此深山老林作甚啊?莫非也是为那云梦而来?”
我们听他这么一说,顿感兴趣,在他这话里,似乎这云梦似乎还有什么其他的所指。
曾教授扫视了我们眼,眼神告诉我们沉着冷静些。
随即,一谦和从容的应道:“不瞒祁老,我等来此深山僻静之所,乃是为了追求天地学问。”
祁老闻言,道:“果不其然,你们也是为那云梦而来啊。”
曾教授顺势问道:“不知前辈口中所言的云梦,到底是何物啊?”
祁老疑惑:“曾子等人皆不知道云梦为何物?”
曾教授坦然道:“这已时隔千年之久,我等确不知晓。”
祁老想了想,道:“罢了,这也无可厚非。云梦者,乃云与梦也。云者,高远也,指的乃是此处;梦者,理想之地也,指的便是南山以南的鬼谷之地。”
“鬼谷?”曾教授听到这个词,感到非常的惊讶。
祁老:“正是。”
曾教授又问:“方才听闻前辈提及先祖之事,当年乃是一老翁带领众人来此处避世修学,不知这位老者是何方高人啊?”
祁老一脸骄傲道:“曾子可曾听过鬼谷子之名。”
我听到这名字,当即惊讶不已,心想:“我靠,莫非那老者就是鬼谷子?”
曾教授诺诺应道:“早就耳闻,这鬼谷子之名,如雷贯耳,名震天下,何人不知,和人不晓啊。莫非当年那位老翁,便是鬼谷子前辈?”
祁老:“正是。当年他带领我辈先人来此处避世隐居,还教予他们各种学问,各种生存之计。正因如此,我辈才能在此繁衍至今。”
曾教授:“那后来如何?鬼谷先生何去何从?”
祁老:“鬼谷先生隐于那鬼谷之中,从此再也不曾出山,也无人见过其人。但他也留下一言,若有想要知晓云梦之秘者,可入谷寻之,但能否寻到,就全凭造化与机缘了。”
我也有些忍不住了,脱口问道:“祁老!那这些年来,可有人来此寻找这云梦之秘?”
月白附和道:“对啊,有没有人找到这东西啊?还有啊,这云梦是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祁老吁气一口,叹道:“哎,秦统一六国之前,倒是常有后生来此,但在这之后,再无寻梦之人至此。”
月白:“那你们自己没有去找这什么云梦之秘吗?”
祁老:“非也。我等亦有奢望之人,欲寻此秘以求名扬,但入谷之人皆有去无回。据说那鬼谷之中,变化莫测,危险至极,让人望而生畏。尔后至此,再无人提及此事。曾子!你等若是有此打算,切记不可莽撞啊。”
曾教授虚心受教道:“多些祁老警示,我等定当谨记,不敢莽撞。”
祁老畅然一叹,举起酒杯,又道:“来,曾子,各位!我们再饮一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