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左右,婉珺再次来到我我们的住所,通知我们前去赴宴。
我们收拾了一番之后,便跟着她一同前往了。
在路上的时候,我对月白叮嘱道:“话唠!你小子到时候别乱说话啊,你要吃吃喝喝随便你,但是别多嘴,也不要显得太无礼,知道不?”
月白:“老楚!你简直太小看我了,我可是讲文明,树新风的代表人物。走吧,我都闻到香味儿了。”
说了这话,他直接拉着我就往前跑去。
“你急个毛啊,放开我。”
“快点,咋们去占个好位置。”
我们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圆形大坝,此时这大坝上已经站满了人,我仔细的看了一下,估计得有两三百人了吧,看样子这云梦乡的人应该都来了。
这些人衣着虽然并不光鲜亮丽,但是都十分得体,个个见到我们来都喜笑颜开的叠手做礼,我真的有一种误入了桃花源的感觉。
这大坝用青石铺地,上面摆满了的春秋时期那种案几。在酒席旁边的露天厨房处,还有一群厨师妇女之类的在忙活。
我注意道在这大坝的中间,有一个像是祭坛一样的高台,在高台上伫立着一尊石像。在大坝的正南方向,有一栋三间的青瓦屋舍,看样子像是什么庙宇。
婉珺带领着我们:“各位公子!这边请。”
她带着我我们,朝大坝最靠近那青瓦屋前走了去。
在这瓦屋的前面,数个座位,祁老和另外三个老人拄着木制拐杖站在正上方,曾教授站在他们下左下方一点的案几座位前。
“祁老!教授!还有这几位是……”我主动招呼着。
祁老介绍道:“楚公子!这三位乃是村中长者,百老,张老和周老,平日负责教授学业。”
“百老!张老!周老!三位前辈有礼了。”
“三老好。”
我们大家也都毕恭毕敬的道着礼。
祁老应该是这云梦乡名望最大,权力最大的人了。
他一挥手,对众人招呼道:“来来来,都坐下说话。”
这一声令下,那一广场站着的人,立刻坐了下来,整整齐齐,真的是有些阵仗架势。
月白这货早就急不可耐了,主要是这面前桌案上那油黄的烧鸡和面饼,还有一碗汤白肉嫩的大杂烩炖肉,馋得他直流口水。
我们每个人的案几上,都奉着一壶酒和一个酒爵。
我发现我们的酒爵都是青铜的,而其他人的酒爵大部分都是陶制的。我想估计也是这资源有限,这里又没有什么太多的铜铁矿,所以他们对于冶炼这一块,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吧。
祁老举起酒爵,老态龙钟的他,气度翩然道:“诸位父老相邻,让我等举杯满饮一爵,酬迎曾子等贵客盈门。”
不管是这话,还是这行为动作,都颇有一种书生儒士的风范。
他这一举杯,下面原来跪坐下来的人,立刻全部都站了起来。
我见状,也赶紧站起来,从座上端起酒爵。
“酬迎诸位贵客盈门,满饮此爵。”
“酬迎诸位贵客盈门,满饮此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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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这么大阵仗呢。”听到这两三百人一起齐齐喝声,还真有一种气势浩荡的感觉。
我以前看古装剧的时候,还以为那些什么齐齐喝彩全都是编排好了的呢,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应该是一种礼制,有人带了头,然后大家都说一样的话。
“多些诸位,让我等尽情满饮此爵。”曾教授作为我们一行人的代表,道了一声谢谢。
等到那祁老等人先举杯畅饮,下面的人才开始喝。
这仰头痛快,一干而尽。
喝完之后,一个个还单手挽袖,将酒杯朝前倾斜一点给我们看,示意他们是喝光了的。
我们虽然对这些礼仪完全不懂,不过既然有样那我们就学样,跟着他们那个样子学了一遍。
大家喝完了这一杯,又才跪坐下来。
这一坐下来,月白就迫不及待的动筷子了,大家也都开始吃喝了起来。
“我靠!老楚!这是羊肉啊。你尝尝,好好吃。”月白用筷子夹起那一盆炖肉,放在嘴里一拒绝,立刻赞不绝口。
我看了看这一盆炖菜,篮球大小的陶盆盛得满满的,汤里漂着一点儿葱花,还有一些姜片。
这羊肉质非常的细嫩,带骨的瘦肉,大小不一,色泽诱人;带骨的瘦肉边儿上,留着一些晶莹如玉的脂肪,因为煮熟了的缘故,看着更加的饱满圆润。
在这瘦肉的旁边,还有一个炖得烂熟的鱼头。
尤其是这陶盆里的汤,汤白且浓,散发着一股清淡的鲜香,我这看着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着实有些忍不住了,我也赶紧夹起了一块放进嘴里。
“哇啊哦”
这一口咬下去的时候,被炖得糯熟的羊肉一咬便开,那羊肉特殊的香味,立刻就在嘴里扩散开来,最主要这羊肉竟然没有一点儿点儿的膻味,却比平时我们吃的羊肉更香。
“好吃,这盆炖菜真的是太妙了。”我忍不住夸赞起来。
月白一脸满足的对我说:“老楚!你喝口汤,保证你高潮。”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端起这盆子喝了一口汤。
“天啦,这……这也太鲜美了吧。”我当时都有些呆了。
这汤有鱼的鲜甜,又有羊的肉香,这两种味道结合在一起,那特殊的味道真的是无法言喻,实在是太正点了,而且完全没有一点儿的腥味和膻味。
月白见我这模样,得意道:“怎么样,妙吧?”
我赞不绝口道:“好吃,真的太赞了。”
见我大呼好吃,这祁老放下筷子,笑着问道:“楚公子可知此乃何菜啊?”
我看了看着盆子里面的食材,脱口而出道:“祁老!这道菜莫非就是鱼羊炖?”
祁老笑而点头,应道:“然!楚公子以前可曾品尝过此菜?”
我摇摇头道:“未曾有此良机,不过如此看来,还真是有些遗憾。”
“哈哈哈……”
“哈哈哈……楚公子风趣也。”
听我这么一说,众人大笑,一边笑还一边夸着我。
曾教授道:“此菜之所以美味,皆取了鱼、羊二者之精妙,鱼羊二字结合起来,不正是鲜字么。”
“曾子所言不差。”
“妙哉。”
大家又是一阵欢笑。
吃着吃着,底下一人站起身来,拂袖拱手,客气礼貌的问着教授:“听闻曾子畅游天下,晚辈心存一惑,不知可否麻烦曾子告知一二。”
曾教授淡定的点点头,亦是拂袖摆手,道:“小哥但说无妨,若是老夫知晓片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男子礼问道:“曾子先前曾言,如今天下格局已变,再无齐楚燕韩诸国之分。实不相瞒,在下先祖乃是楚人,入山之时天下正直七国称雄,连年征战,民不聊生。迫于战乱,流亡至此。先祖虽离故国,却时常挂怀故地乡土,时至今日,我辈亦不敢泯忘。楚虽不再,却不知我楚地现如今如何?楚地子民,如今又是何状?”
说这话的时候,男子眼中噙泪,甚是可怜。
闻言,我的心还被他这种思乡思国的情怀还有些感动,就算明明知道自己的国家没有了,这也已经时隔千百年,但心里还挂系着乡土同胞,确实让人钦佩。
曾教授站了起来,为其讲解道:“小哥!楚国虽亡,但今时今日之楚地翻天覆地,经济繁荣,旷古烁今。昔日楚地,大致为当今天下的湖南、湖北、河南南部、山东南部、江苏、上海、江西等地。这一个个地方,都是当今繁荣至极的城市,不仅经济富强,且文化深厚。尤其长沙,上海,江西,更是经济重地,即便放眼当今天下,皆是声明远扬,举足轻重。”
“甚好!甚好!”听曾教授这么一说,那男子竟然掩面痛哭了起来。
此情此景,让人动容,亡国之事已成定局,但故土得以兴旺,或许这也是最后的安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