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不好,是这个样子!我估计她是要等一会儿端菜和饭出来时,一起给你上,你闹个毛啊。”我直接白了胡金刚一眼,对他这种没素质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鄙夷。
“你们刚才看到没,那贾婆婆的脸白得好吓人!”陈文娟将脑袋伸到桌子中间,示意我们几人靠近后,她才小声道了一句。
“我早看到了,害怕你们多想,没说出来!”我回头望了一眼那小木屋,发现贾婆婆已经钻进屋去了,这才放开嗓门说起了话。
“我感觉这客栈诡异得很,咱们最好小心点儿。”王队长望了望四处后,又谨慎地说了一句。
“就是,你们发现没有,那老太婆的声音听起来一直都很嘶哑,但偶尔的一句话说得却很清晰;而且,她一直佝偻着身子,可走起路来却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慢。”我接着王队长的话补充道。
“所以,大师,你想说明什么?你不会又要告诉我们,这个贾婆婆也被某个厉鬼上了身吧?咱们也不至于这么衰吧?”陈文娟紧盯着我的眼睛,异常愁闷地问道。
“这个——我也不敢肯定。”我又不经意地盯了一眼东北角的那扇小木门,迟疑地道了一句。
“军爷,那个桂小梅不是给了你个阴阳镜吗,你拿出来照照不就知道她是不是鬼变的了!”胡金刚眼珠子像狐狸一样骨碌碌一转,便给我出了这样一个主意。
“那玩意儿又不是照妖镜,好象只是保护鬼不被法器所伤的。”
“你是人,拿个保护鬼的法器有什么用?桂小梅不至于那么笨吧!那阴阳镜肯定还有其它方面的用途!”陈文娟又辩驳道。
“没错,我觉得也是这个道理,或许它真可能跟电视里的照妖镜一样神奇!”王队长又插了一句嘴,我这才偷偷地将那个黑色的小布包从我裤兜中取了出来。
不过就在这时,坐在小木门斜对面的胡金刚忽然猛烈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又从桌子下面靠了我一脚,我下意识地一回头,才发现那个贾婆婆已经端着一个木制的托盘从小木门里走出来了。
“她来了,先收起来,别让她发觉了,咱们还有的是机会!”王队长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慌忙又将那个黑色小布包揣进了裤兜之中。
“孩子们,饭菜都来了!”
半分钟后,贾婆婆将那个盛放了四道菜的托盘端到了八仙桌上。
我们都伸长了脖子,眼睁睁地盯着盘子里的东东。
胡金刚很是猴急,直接抓起盘子里的一双筷子夹了一块拳头那么大的红烧肉举到他的眼前,“贾婆婆,这就是所谓的红烧肉?怎么切这么大?”
“切得大才不容易烧烂啊!”贾婆婆边说边将两盘粉蒸排骨和两碗红烧肉往我们桌子上放。
“那怎么烧这么黑啊?”陈文娟看着胡金刚夹起来的那块肉,又撅着嘴问了一句。
“豆油放多了当然要变黑!做红烧肉必须要用那玩意儿——你们慢用!”贾婆婆说话做事的时候,还是一直低着头,始终不拿正眼看我们一下,不知她是过于自卑,还是刻意地在躲避我们那灼灼的目光。
“怎么光是菜,没有米饭吗?”陈文娟见桌子上没有米饭,又忍不住问道。
“还在煮,你们先吃着菜吧,我进厨房去看看,可千万别把米饭煮糊了!”
“呀——这肉怎么是酸的啊?”胡金刚那小子早已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了,因此还不待我们动手,他就将事先夹起来的那块红烧肉狠狠地咬了一口;不过咬过之后,他脸上那急切的神情就变得异常痛苦了。
“哦——可能醋放多了点儿,不过并不影响口味的!”贾婆婆说完,也再不待我们多问,又快步地走进了小木门之中。
“这菜能吃吗?”陈文娟拾起桌上的筷子,又翻了翻另外两个盘子的红烧排骨,很是扫兴地说了一句。
“好象也没什么怪味,应该没有臭!勉强填填肚子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换个地方也没办法!”王队长端起两个盘子,拿到鼻子跟前闻了又闻后回陈文娟道。
“草,这排骨怎么也砍这么大啊!”我饿得实在是不行了,也拣起贾婆婆刚才拿过来的筷子夹了一块所谓的粉蒸排骨,正准备放进口中,却发现这排骨跟拳头一样大,我这小嘴根本包不住啊!
“哎,这肉还是凉的,根本就没法吃啊!”胡金刚皱着眉,又勉为其难地咬了几口红烧肉,可能实在觉得咽不下去了,最后又将吃到嘴里的全吐到了桌子下面。
“这排骨怎么也是凉的!按理说蒸菜都是一直放在蒸笼上的啊!”王队长选了一块小排骨后放到了嘴里,结果他很快又吐了出来。
“早知道这么难吃就不应该叫这么多!”陈文娟又埋怨了一句,同时将责备的目光投向胡金刚,那小子慌忙红着脸说道,“嘿嘿,我哪儿知道那贾婆婆会‘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
“哎,看着这几盘菜,我感觉都饱了样;不过口好干,这贾婆婆怎么也不给我们倒一杯茶啊!”陈文娟说着又将目光投到一旁的那扇小木门上去了。
我当即会意地对着那木门叫了几声,“贾婆婆,有水没有,麻烦给我们倒几杯茶!”
喊了半天,那贾婆婆也没有应答,急于在陈文娟面前表现的我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往那小木前走去;当我走到门边,正准备推那扇虚掩着的房门时,我忽然感到眼前红光一闪,紧跟着那贾婆婆就打开门站到了我的面前。
“年轻人,这后面是厨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贾婆婆低着头埋怨了一句。
我想起刚才正欲推开门时见到的那一道红光,忽然就想她刚才是不是一直在门后监视我们啊?
“贾婆婆,能不能给我们倒几杯茶啊,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渴得厉害了啊!”为了不让贾婆婆看出我已经对她起了疑心,我又强装笑脸,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有,你先去坐着,我马上就去给你们倒——你看看我这死老婆子,真是太不懂事了,你不要见怪啊!”
“不会,不会。”我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又往陈文娟面前走去,“叫了水了,马上就给你倒。”
“喝完了水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我的心现在跳得好厉害,我感觉又有什么怪事缠上咱们了!”陈文娟皱着眉,又向王队长投去了征询的目光。
“行,你们先离开这里,我留下来摸摸情况。”王队长如此回了一句,我们都不好回话,他这分明是在将我们的军啊;既然他都留下了,我们谁还敢离开啊?
“呜——呜——”
就在我们的谈话陷入尴尬的境地时,那只一直躺在副驾驶睡大觉的黄鼠狼忽然钻进了屋子,跳到了陈文娟旁边的长凳之上。
陈文娟见状,慌忙将它抱在怀里,摸着它那黄灿灿的皮毛轻柔地说道,“小乖,你终于睡醒了!”
小乖?
没想到陈文娟给这家伙居然起了这么肉麻的一个名字,我听了也是醉了。
“水来了!”
也就在这时,那个贾婆婆又拿了四个蓝色的瓷杯,一个白色的瓷壶走到了我们面前。
为了在陈文娟面前挣表现,我直接抢过贾婆婆手中的杯壶,倒了一杯水递到陈文娟面前,“卖得儿母陈,你先喝吧。”
“无事献殷勤,非即奸盗!”胡金刚可能有些嫉妒我,因此说了这句醋溜溜的话,不过我却没有鸟他。
陈文娟可能也是渴得厉害了,菀尔一笑,就拿起了桌上倒满水的杯子;当她端起水杯正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那只看似十分乖巧的黄鼠狼忽然一个飞身,竟从陈文娟怀里跳到了八仙桌上。
我们只听得“咚”地一声,就见陈文娟手中那个水杯摔在地上去了,杯子里的水也撒了一地。
“你这该死的畜生,我打死你!”
见此情景,贾婆婆忽然像中了邪一样,拿起她手中的一个瓷杯就向桌上的小黄鼠狼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