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凤姐说着这些话，但是眼泪丝毫没有掉下来一滴。
    江顾城看着凤姐的样子说：“我也是迫不得已。”
    佟凤说：“没事，我可以理解，你走的第一年我就知道你当上了官员，不迎青楼女子也是正常不过，可是这几年你未曾看过我……”
    五年前人称的凤姐，还只是佟凤，两袖清风的清官江顾城还叫做江过。
    佟凤当初也是一名艺伎，也是一个远近闻名的人，佟凤给当时老板娘捞了不少一笔钱，也是跟老板娘关系最好的一个人，哪一天佟凤悄悄出来玩看到了江过。
    那时的江过还仅仅是一个去京城赶考的一个秀才，他俩遇见的哪一天还恰恰是雨天，因为下雨江过也没办法赶路，只好跑到一个庙里休息。
    恰巧佟凤自己也是因为雨天害怕自己回去太显眼了，看到附近有个古庙，便走了进去准备避避雨。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他们一个没有那么高冷，一个还是个普普通通的秀才，佟凤的乱手乱脚使自己一个跟头倒了下去。
    江过迎上去准备扶佟凤，但是奈何反应不快，被佟凤压在地上，佟凤抬头看了看，正好跟江过对视上了。
    江过和佟凤两两相望，佟凤从小在妓院长大，这是第一次见到秀才。
    佟凤说：“秀才是什么啊？很厉害吗？”
    江过从小在书房长大，如今一个人朝着京城走过也没有一个说话的人，佟凤是第一个主动跟他说话的人，他看着佟凤，是那么的漂亮，大大的眼睛，微薄的嘴唇，江过愣住了。
    佟凤说：“喂，一直盯着女孩看可是很不礼貌的哦。”
    江过这才反应过来，瞬间脸红到耳根哪里去，连连道歉。
    江过说：“秀才就是读书人。”
    佟凤说：“读书人，啊，我知道了，就是学习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对吧，那我也是读书人……”
    他们聊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我也不是不想见你。”一句话打破了佟凤的回忆，她再看着眼前的这个“秀才”依旧是年轻秀气，瞥了眼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憔悴的眼神，暗淡的皮肤，仿佛有一些东西变成了不可能，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江顾城继续说：“当初我因为成绩优秀被皇上招进宫里，亲封名字顾城，事后便在哪里学习了两年有余，便……”
    佟凤打断了江顾城的话：“够了不用再说了，我知道我们已经成为了两岸人。”说着便从柜子里拿出了镯子，这镯子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佟凤说：“这镯子你还记得吧。”
    当初江过在这里逗留了五天，那一段时光真的是很开心，临走的时候江过拿出了自己家里人给的这个镯子。
    江过说：“这是我家里人给我留下的镯子，虽然称不上是什么贵重植物，但是是我们一家人传承下来，说要交给自己未来的妻子。”
    当时佟凤听到这话的时候都惊呆了，他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人会亲口对他说出这些话。
    江过继续说道：“其实我并不懂一些儿女情长，我母亲交给我的时候我还一直在拒绝，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直到我遇见了你，虽然我的任何事都跟你没有任何关联，但是我想跟你分享我的所有事情，想必这就是喜欢吧。”
    佟凤一听当时就哭了，眼泪一直从眼睛里往外边挤，自己也是止不住，江过看到佟凤这样子心疼的抱在怀里。
    江过继续说：“我的喜怒哀乐随着你的喜怒哀乐变换着，你开心了我的心里也是开心，你不开心我心里也是不开心，以至于我想让你永远陪在我身旁，娶你为妻。”
    佟凤抱着江过哭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说的话随着泪都流了出去，流到了外边，流到了江过心里边。
    最后佟凤跟江过告别，佟凤手里带着江过的镯子，江过看着佟凤认认真真的说着：“等我考上状元，一定过来赎你，娶你为妻。”
    那眼神是多么的温柔，语气是多么坚定，给足了佟凤安全感，可是这一别就是五年。
    “这镯子包含了我们所有，是时候他要物归原主了。”佟凤看着手中的镯子，回忆着以前的一点一滴。
    江顾城看这镯子，也想起以前的事情内心一颤，他并不是不想来找佟凤，只不过这件事情家里人知道了，家里人极度反对，大状元怎可能娶一个青楼女子？
    自己被关在屋子里，经常有人来劝，终于江顾城承受不住，放弃了，佟凤等待的期间一天一天冷淡，当初的老板娘大病一场，知道佟凤的事情之后说不要让佟凤等下去了。
    佟凤自己也是生气，问及为什么，老板娘说这种人一般都不会再回来了，不如这样我命不久矣，这相思苑我交给你了，直到那个男人来迎娶你，你就把相思苑关了，把这里的孩子都给安排好，顺便吧这几年我的积蓄都留给他们，让她们分了。
    佟凤抱着老板娘大哭，谁都知道他命不久矣了，他无儿无女上边也没有人，只有他自己，他是吧佟凤当做亲女儿对待啊。
    如今两个人一个等到变成了妓院老板娘，一个被关在家里当上四品官员。
    江顾城接过镯子说道：“世人皆有意外，可能我们的相遇就是个意外。”
    佟凤说：“意外，是啊，我没想过我会遇见你，可是我遇到了，我没想过我会爱你，但我爱了，可能这就是意外吧。”
    江顾城听到佟凤说的话心揪了一下，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重蹈覆辙了。
    佟凤说：“你走吧，东西也给你了，我的心也静下来了，谢谢你今天的帮助。”
    早在事情发生前一天，凤姐就给江顾城写了信，署名是佟凤，处理事情是假的，想见他是真的。
    江顾城起身看了一眼佟凤，佟凤侧着脸撇着别的地方，仿佛在克制着不看他，江顾城严重的佟凤依旧是那么美丽，可是却不敢触及。
    随后江顾城便离开了，江顾城刚走，凤姐眼泪就止不住了，一个人憔悴的啜泣着，声音不敢太大，自己也在忍着，路上的江顾城手里握着镯子，心里也不是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