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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后妈女主(十八)
    万长青用一次性纸杯接漱过口的水,拿过纸盒让盛权抽两张擦干嘴唇。
    “谢谢。”
    “您太客气了。”万长青说着,边将水倒进厕所马桶,出来时,见盛权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他伸手摸了摸,怎么了吗?
    盛权就问:“你老大不小了,怎么不处个女朋友?”
    闻言,万长青耳根子通红,好歹也是个年轻男人,精力旺盛,心存旖旎,提到年轻异性,总归不好意思,心里却想着,单身不好吗?一个人吃好喝好无忧无虑的。
    “盛总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只是看你,除了开车什么都不会,连照顾好自己都成问题,需要有个人督促你上进,不能整日抱着手机混日子。”
    “那我就找手机当老婆!”万长青脱口而出,才说完,自己恨不得先自打嘴巴,谁会像他这样将咸鱼生活挂在嘴边,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盛权一时沉默:“……你这样,唉,你要替自己多考虑,总有你不能开车那天,到那时你怎么养活自己?”
    万长青一头雾水:“等到不能开车也差不多退休了,平时花销不多,能攒下不少钱。”
    盛权拍额头,不忍再看地闭上眼:“傻小子!”
    万长青见他低声说着什么,没听清,却感觉自己似乎被嫌弃了。
    “这几个果篮你拎回去,免得放烂了。”盛权此时犯困,便赶他走。
    万长青还没能反应,盛权连连甩手:“走走走,不用你陪床,就你那呼噜声锯木似的。”
    “那……我就回去了,”仿佛当胸中了一箭,万长青用手抹一把眼角的泪花,委屈巴巴的,“给您请了阿姨,有事千万要按铃,小心创口别沾到水,我明早再过来看您。”
    盛权不吭声,万长青焉头耷脑。
    当他离开后,盛权没能一下子入睡,麻醉药效消退,创口作痛,能忍,却格外闹心,心里叫着jpfp。
    jpfp一如既往地冷漠:【这么晚还不睡。】
    【别管什么时候,不是你说随叫随到?既然做不到就不要信口开河,信誓旦旦。垃圾统,出尔反尔可耻……】
    【别说话,】jpfp怕了他了,【你受了什么刺激?】
    【你知道的,我身体难受,也想让你不自在……】盛权顺势提要求,【你放主世界的时事新闻我看看。】
    话音未落,眼前弹出一道影屏。
    宿主穿着病服,动弹都要轻缓的样子越看越惨,jpfp本身无欲无求,不悲不喜,却被他说得无端产生人类才会有的愧疚情感,很奇怪。
    盛权心满意足,放松肌肉躺回床上。
    卖惨博同情可能更惹人心软,使系统满足自己的小心思,从而达到目的。演起万长青可怜兮兮的样子对盛权来说也无异于信手拈来,只不过,小时候的经历使得盛权将要强刻进骨子里,轻易不对人服软,不管事情难易,都习惯了靠着他自己解决。
    jpfp思来想去,分析不出哪里出的毛病,等到再关注到宿主的时候,对方的体位,已经无意识地从仰面向上变成了侧卧,微微佝偻着窝在被子里。
    夜色渐深,夜里冷风趁着窗半开着,悄悄闯了进来,迎面扑在脸上,头发上,许是觉得冷,脑袋瓜缩着,jpfp张了张嘴,见他气息绵长,睡意沉沉,将准备叫醒他关窗的话吞了下去,缩回精神海的角落待机。
    第二天一早,万长青果然就过来了,举高手中的饭盒好让盛权看见:“……我说不要,木管家非要塞给我带来。”
    一面说,一面偷觑他的脸色,盛总和木管家关系不融洽,哪怕木易表面上维持着恭敬的态度,万长青仍是察觉到了,不知道盛总能不能接受他的好意。
    “有心了,你替我向他道谢。”
    明勤如今顶立门户,木易现在没有对他虚与委蛇和忍气吞声的必要,所以只是出于好心。
    万长青露出笑容,灿烂得如同夏日的向日葵。
    之后的几日,万长青精力充沛,整日里就像只勤劳的蜜蜂,绕着盛权嘘寒问暖,照顾妥帖。实际上有护工在,压根没他什么事,只剩嗡嗡嗡地叫替盛权解闷。后者恢复势态良好,顺利拔了胃管,逐渐过渡到正常饮食,然后出院,搬到自己出钱买下的一栋公寓,随同的有万长青。
    出院后的第二日,盛权回明氏销假,凭他是第二大股东,明勤就没办法裁撤他的职位。
    正向办公室走着,他的秘书找到他,吞吞吐吐地说:“是这样的,小明总让我转告您,让您尽快抽空,将自己的私人用品和办公用品搬出顶层的办公室,他准备要用。”
    盛权接受良好,原本心里就有所准备。
    明新科技是明勤履历上光鲜的一笔,回来之后,又凭个人本事和魅力让老家伙们心悦诚服,坐稳了位置,对他也就不再客气。
    亲眼目睹曾经的上司落魄,秘书尴尬得不行,不是她翻脸不认人,实在是给工资的就是大佬,成年人都明白这个道理,盛总应该能理解她只是出于无奈和碍于小明总威势吧?可是见盛权越是平静,她反而禁不住觉得亏心,她怎么那么难啊!
    盛权面色平淡如水:“好的,我先进去了。”
    门打开时传出了动静,明勤负着手面向落地窗,转过身,视线落在盛权脸上。
    “盛经理脸色看着不好,病没好利索怎么就回来了?”
    来了来了,明勤身旁,助理眼观鼻鼻观心,好奇地竖起耳朵。
    “再晚点回来,估计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盛权昂起下巴,“白养了你几年,居然这样不礼貌地对待长辈,你的教养也就这样,也不怪你爹妈死得早。”
    明勤眼里寒芒转瞬即逝。
    “盛经理眼光独到,品味独特,办公室改装得可真不错。”
    并不接他的招,复又转回身,放眼眺望窗外的轮船大江,高楼大厦。
    “盛经理还是快点收拾,我可不像您这么悠闲,做事慢慢吞吞。”明勤对助理吩咐,“盛经理年纪大了,又刚病了一场,你去帮帮她。”
    助理点一下头,戏果然不是这么好看的,被殃及池鱼了。
    助理找来几个纸箱,桌上已经放了一堆准备带走的东西,盛权先装满一箱搬到新办公室,视线扫过,单说空间就逼仄很多,果然是不能比的。
    盛权抽出湿纸巾擦过角角落落,正忙着,明勤的助理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似乎情况很紧急,以至于顾不上喘匀气:“……小明总,小明总说要马上见到你……刚才,我替你整理书架上的书,不知道从哪里掉下一个文件袋,小明总捡了,然后大发雷霆,说是,你如果不解释清楚事由,就送你去见警察。”
    盛权生出逆反心理:“什么警察?他当我是狗啊,招招手我就去给他见!”
    “所以,我自己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明勤远远走来,站在最前方,几个高管簇拥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待站定,嘈杂声退去,全部人都看向一个地方,明勤才面色一整,吊起嗓子,嘴巴一张,浑厚洪亮的嗓音出口即来,如潮水一般,向四周席卷而去。
    “这是盛思思藏起来的文件,原本夹在她的书里,放到书架最上面一排,今天换办公室,我的助理李凡不小心翻了出来,现在劳烦几位叔叔伯伯见证一下,这个女人,一直以来极力掩藏的狼子野心!”明勤鲜少这样说话,声音如雷贯耳,震得众人眼前发蒙,这才将注意力分到小明总捧在手上的黄色文件袋。
    才说完,明勤用手帕包住手指,小心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纸张,举高至额前,让大家好生看清楚。
    “这是家父的自书遗嘱……”明勤忽而一声断喝,“李凡!”
    助理李凡一个激灵,探手便将拔腿要靠近明勤行不轨的盛权抓了回来,盛权剧烈挣扎,却哪里抵得过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围观的人见状,哪里肯让他打断明勤即将抛出的惊天秘闻,其中两三个人,就出力和李凡一同将他困住。
    “这是家父的自书遗嘱……”
    “你胡说什么!你爸出事之前能吃能睡,从来没考虑过遗嘱的事!”盛权气急败坏地死瞪着那张纸,却什么也看不清。
    对于盛权,明勤选择置若罔闻,一遍又一遍地复述:“这是家父的自书遗嘱,抛开其他资产不谈,上面写着,他所占有明氏集团的股份,将百分之一百,完完全全地继承给他唯一的儿子――明勤!”
    ――哗!
    众人哗然,如果遗嘱是真的,那么大胆一点地联想地话,层层推导开,最里面,或许隐藏着一桩见不得光且骇人的腌臜事。
    “请大家看仔细了,上面有我父亲的手印和亲笔签名,虽然过去了近六七年,不过相信各位见惯了家父的笔迹,应该能认得出来。”
    几个高管一拥而上,视线在遗嘱上来回溜圈,发现,还真是明总的字迹!
    “值得注意的是,”明勤嘴上勾着一抹冷笑,嘲讽道,“其上所注明的日期,就在家父去世不久前……”
    在场除明勤和盛权外的所有人,听了这句话,均是不知不觉中已经屏住呼吸。
    啊!事态真的朝他们猜想的方向发展了!
    “你什么意思!”盛权努力挣脱出半个手臂,遥遥指着明勤,“你怀疑我谋杀你爸?小心我告你诽谤!”说到最后,声音都破了。
    慢条斯理地将遗嘱收回文件夹,交给信得过的人,让他暂时替他拿好,这才说:“不是声高就有理,这事我会交给警方,如果你没有做亏心事,他们也不会冤枉你。”
    明勤低头整理袖扣:“遗嘱是不是真的会有专人核查,在结果出来之前,您就好好在家里呆着,这里也先不用来,”他笑了笑,“正好,让您带薪休假,好好养病。”
    让李凡过来耳语几句,明勤带着一群心绪不宁的人,呼啦啦地离开这里,估计这一天都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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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重点:文中多次提及“开车”,请简要说明分别具有什么含义?
    举爪:此开车非彼开车!
    ――不知道姑娘觉不觉得搞笑,先喷为敬――
    盛妈:这一章要弱,演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