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地同样极广的练武场,金甲晃动,乒乒乓乓,百余数金甲傀儡皆尽换上十二尺关刀,挥舞劈砍,合力围杀一人。
换了身黑色劲装的梁九闲庭若步间,三千白发在秋日晨曦的照射下,如银丝飘逸。他并指一拢,夹住一把向他斩来的森森刀刃,宽长的关刀刃照出他脸上不满之色。关刀之上刀气溢,梁九踏前半步,脚尖前扇面的领域瞬时将前方十数具金甲傀儡震飞,那些刀气也随之自溃。
他瞧着这群金甲傀儡,不免失望微摇头,“还是太弱。”金甲傀儡每一尊放到外面都相当于一名高手,可在梁九看来,它们在血甲傀儡眼中,就是一群蝼蚁般的存在。
他拖着一金甲傀儡行向不远处的观武亭,然后口中发出怪异之声,却是指令。余下的傀儡纷纷杀向旁边看戏的胖子,胖子燕良辰。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燕良辰这装叉犯,很是无所畏惧,双腿一屈一直,跃到场间,乒乒乓乓与这些金甲傀儡打起来,一身钢筋铁骨硬接那些刀与刀气。
梁九瞥一眼,瞧得这徒弟用那大肚子“铛铛”挡下数记关刀,不由出声,“蠢货,要这关刀换成血甲老怪耍,你能被一刀切喽。不是什么时候敌人都比你弱,都破不开你的防。现在,你要是再被它们谁击中,三天不得吃饭。”
“什么!师傅,这也太难了,这一百多号身手不俗的壮汉……”燕良辰立即苦下脸来,他师傅知道他刚猛有余,灵敏不足,可灵敏这事对他来说确实难,他觉着不爽利。可又不敢不听师傅的,顿时卖力左躲右闪起来,驴打滚也用上。
拖着一金甲傀儡进观武亭的梁九开始拆这傀儡,跟拆玩具似的,细致研究起来这傀儡甲士的构造。
喜穿大红裙的余欢最近爱搭配一件黑色大氅,自然是梁九多件大氅中的一件,红裙随风晃晃,这样艳红的裙,也只有余欢能压得住,穿出美艳的味道。如今配上黑色大氅,更显冷艳。
但若行走到心上人跟前,其冷艳之色皆尽化为柔情与迷恋,她白皙酥手勾上他的脖颈,落入他的怀中。
“启禀九爷,黑泽已尽数启辰,预计半月后即可抵达各自指定地点。”
嗅着她身上的玫瑰香,他笑容温和如常,“记得行事要隐秘。”
“奴家晓得。”她侧脸伏在他怀,好奇的瞧着旁边傀儡甲士的脑袋。
“九爷,通天塔里的东西这样邪门?”
“没错,也不知是哪位大能留下的东西,是福是祸本王也拿不准,迟则生变,得早早收了它。”梁九伸指摩挲摩挲美人儿的美艳脸蛋,想起另一桩事。
“蛮荒大陆探查的如何?”
余欢微摇头,“迷失海域太过难行,进一步的消息还未传回。”
“这世界的版图连我也看不明白了,一些未知区域延伸过去,又像是新的一片天地,很是神奇。”
余欢仰脸定睛注视她的心上人,“九爷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梁九比划一下,“一个球,蔚蓝色,海水多过陆地。美得很。然后……”他指间微颤,狭长的凤眸里闪烁着冰冷之色,“然后做梦的时候会梦见,那些首脑领袖为求长生,将世界弄得一团糟,丧尸遍野。人类不得不搬入深海建造海底城市,然后一点一点夺回末日区。”
脑海中一想到丧尸遍野的情景,即便余欢也不免恐惧,她娇躯微颤,往梁九怀中紧了紧。
“幸甚有爷。”
这时练武场间发生了变化,燕良辰化为一个大滚球左躲右闪自保起来,求生欲满满。原来是金甲傀儡当中突然混入一青纱裙女子,女子一掌重过一掌。
“师傅,救命!樊师娘,你出手好重哇。”
砰的一声,樊幕灵一掌将这滚球拍停,然后另一掌将这胖子拍的陷进地里。燕良辰立即把头一歪装死。
女子拍拍手上的尘灰,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辰儿,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往后不得喊苦,能受得师娘这样多记掌力,你足以自豪。师娘正式宣布,你于武宗之下无敌。”
燕良辰立即激动的爬出凹坑,咚咚拍拍胸膛,“辰儿谨记师娘教诲。”
观武亭当中,余欢起身,很是看不惯这狗腿的小胖子,去忙正事之前不忘俯身贴耳于梁九,言中吃味。
“爷,今夜记得该轮到翻奴家的牌,要雨露均沾啊爷。”
“……自然自然。”梁九琢磨着在府上的日子是不是该着重培养些生龙活虎的宝材。
练武场中,樊幕灵喝退这些金甲傀儡,含光剑一抽,“那个天下第一!我们来比划比划。”到底还是江湖儿女,这好战的女侠。
梁九苦叹一个,“爱妃,本王正在研究东西。这样,我让我的分身陪你玩。”
闭目睁眼间,梁九的三道分身已极速冲向场间的爱妃,三道分身一道紫气升腾,一道白晕密布,最后一道佛光夺目,他们分别身负《紫霞道典》,《长生诀》,《无量真经》,至于《刀来》,杀伤力过甚,恐伤到爱妃,所以梁九并未让分身显露这门绝学。
樊幕灵严阵以待,丹凤眼的美目中青宫门一重一重开,战意至臻。
燕良辰大呼过瘾,瞧得目不转睛。师傅这手老牛掰了,这辈子说什么也要继承完师傅的衣钵,往后他燕良辰只要跺一跺脚,要叫这天下抖三抖,不必劳烦师傅亲自出马,师傅老人家该在府上陪师娘们含饴弄孙。
梁九继续拿过金甲傀儡的脑袋研究,弱点不在头,那么该在哪,这种人形兵器,总归有个相对薄弱的命门。
至于傀儡术,今天一试,竟然对傀儡甲士无效,这也是梁九纳闷的地方,仔细一想,也说得过去,傀儡术是将有脑子的东西蛊惑烙印为己用,对于已是傀儡的甲士来说,确实难以见效。
场间,梁九的每道分身实力相当于一名身怀绝学的初阶武宗,三打一,自然有些压制樊幕灵,樊幕灵也不恼,沉着应对以砥砺武道,除了娘,再没人比夫君更懂她的武心。她打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