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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六亲煞
    我忍着被李恬怀疑,也要强撑着不动武的心思,又继续:“可闫泽刚现在已经死了,你们还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完成的,你告诉我,我帮你办。”
    听到闫泽刚这几个字,李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大憎大恶,仅是道了句:“哦,他死了啊。”
    其他学姐们也都张大了嘴巴,对我哦了一声,接着,便没反应了。
    我心道,这不对劲啊,她们不应该极为憎恨闫泽刚吗?
    谁料我刚这么想,李恬就道:“死了好。这样的人,早该死了。只不过……”
    她道:“不是我们不想走,是我们走不了。”
    她神色忧伤,头低下去,似有无尽的难言之隐。
    我转头看向那片小树林。道:“是因为它?”
    李恬抬头,认真的打量我许久,似在评估我的实力和说出这话的用意,最终,点头。
    我感觉自己赌对了,问:“那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能够布置这么一个局,且是在学校里,怎么说也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有关系。有命脉,或者在风水行当里,有着不菲的名望。
    李恬道:“你也看出来了。”她说,“连你都看出来了,其他的人会看不出来吗,可是,他们都不敢动。”
    李恬叹了口气,变得极为绝望,问:“小学弟,你敢吗?”
    我一听小学弟,就头皮发麻,就像学校里的人听到学姐一样。
    我只能笑笑,尴尬道:“我,试试。”
    李恬这才正视我,整颗头颅往后飘,飘回身体上,从其他学姐们让出的那条道中走过来。
    我定了定神,将刚才作为抵挡的手势收了回来,问:“现在,学姐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
    李恬犹豫再三,还是解脱的希望战胜了那点恐惧,但她并没有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反倒问我了另外一个问题,说:“小学弟,你是学阴阳的,能够看见我们,看破小树林的局,这很不错,可那。必得是风水师才能解。”
    我疑惑,问:“为什么?”
    不是我非要这么问,实在是,在普通人的眼中,风水师和阴阳师是极为相像的,虽说是两个称呼,两者却同出一脉,现今更是有很多人都将专门看风水的,叫做阴阳先生,来表达对于他们能看穿阴阳的敬重。
    久而久之,这两者混淆,已经不是稀奇事。
    如今,李恬竟然专指出风水师。
    这只能说明一点。
    之前,不是没有人来破此局,或者是来了很多。都死了。
    不是所学属旁道,便是道行不到家。
    总而言之,是布局的人太强,必须要专攻风水局的风水师才能破,且还得是道行高深,能窥一切局的风水师出手,才能有一战之力。
    仅这两点,就非一般的人能参合。
    我注目的盯了李恬很久,又将视线转向其他的学姐们,最终,看向那片小树林。
    此刻,金瑶的信息也已经到了。
    我拿起手机来看,直觉得心脏都受到重击。
    “六亲煞。”我说。
    六亲煞,是一种传说为六亲之间互相搏力的煞。
    传说,这六亲煞最先出自于面相学说。以人的面相五官来判定一个人的官运,财运,子女运,以及事业名利运。
    所谓算命求财,卜卦算吉凶,都是出自这一类。
    可世间有阴阳,有利就有弊,得一样,就会损失一样,无数年来。但凡富贵,子女运丰,又左右逢源,各种吉利的人少之又少,不是有大运道,就是有人以逆天之局给他整个家族求了福报。
    这些伤天害理的事,要养一个家族,远远不够,但养一个人,却手到擒来,但凡有点手段的,都能做到。
    连我这个初出茅庐的人,都能有信心扬言可以为整个金家重布一个龙吸水局,可见这手法之广杂。
    可这些,和六亲煞都不同。
    六亲煞之所以被称为六亲煞。是因为,这是一种,专门利用亲人,来成全自己祈愿的局,只要有人进入局中。伤子损嗣,断根绝脉,只为成全布局人的一己之念,阴损之极。
    我不免心中乍凉,看向李恬她们的目光。变得极为同情和怜悯。
    李恬她们倒不怎么觉得,她们依旧笑着。
    李恬也说:“你竟然知道,可你既然知道,就该晓得,这东西不好破吧。”
    不止不好破,是就算破了之后也要背上孽。
    “怎么样,小学弟,怕了吗?”李恬问。
    我抬头,不敢轻易回答,只能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我没能办到,你们会怎么样?”
    我不是随便说说,是因为,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这个局。
    李恬倒是没说其他,也没说什么怪责的话,道:“他们是人,我们似鬼非鬼,于情于理,我们都没有资格。”
    我的心里更是有股说不出的难受滋味起起伏伏,一刹那似明白了为什么,爷爷至死都不后悔风水师这个行当的缘由。
    在这个行当里。见得多了,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处事准则。
    我道:“学姐们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我转身要走,学姐们都没有拦着,只是我刚下了顶层的楼梯,就听见清清零零如悲如泣的声音再起。
    我听不得这个声音,只能离她们远些,问:“最后一问,李恬学姐,陈倩倩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伤她?”
    李恬和其他学姐们都转头,曲声不停,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我。
    我心底里有了些答案,便不再在这里多留,说了一句:“再会。”转身离了七号楼。
    曲声继续,飘飘扬扬。
    我站在楼底下,再回头看,七号楼依旧笼罩在血色当中,在我头顶,压下浓浓的一层阴霾。
    我现在不怪责陈倩倩如此冲动和任性,也不再怪责陈建安忽然不惜一切代价要和我断绝关系的抉择。
    只是,理解并不能原谅。
    而七号楼便必会成为我们之间关系的终结见证。
    我将金钱剑收起,于楼顶的李恬她们隔楼相望,最终一咬牙,转路去了小树林。
    小树林以六亲煞布了夺子护身局,若要破局,就必须找到局阵之中的阵眼,或者,便是要挖出局中的镇局宝物,这两样,我都不擅长。
    可这并不能影响我去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