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
短短数日的功夫,虽为北海联盟的一员,但紫霄剑宁若风之名,却已经传遍整个南国!
风头,一时无两!
只是这名,既是威名,更是一种凶名!以杀戮铸就的凶名!
南国境内,以皇城为中心,四大王城拱立,二十八郡城如星宿分布守护四方。
皇城、王城、郡城中的各大客栈、酒楼内这些江湖人士聚集议论的地方,无不在风传着宁若风的英勇事迹。
乃至有嗅觉灵敏的说书之人,以一张巧嘴将宁若风的事迹编排成一个简短的故事。
酒楼之中,数人交谈。
“话说这紫霄剑宁若风,虽不是我们南国人,但当真可算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有情有义的好男子!”
“此话怎讲?”
“怎讲?就凭紫霄剑冲冠一怒为红颜,可够?老兄,我问你,凌王之子白玉公子方澜生名头大吧?身份显贵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
“但就是方澜生这般的人物,就是在二十八郡城之一的洪城的风家中,被紫霄剑宁若风轻易斩杀!”
“白玉公子死在宁若风的手中?原因呢?”
“因为一个女子!一个倾国倾城的妙龄女子!名为风萧萧!乃是紫霄剑的小师妹,同样是被白玉公子方澜生看上的女子!自古红颜祸水!就是因为这女子,葬送了白玉公子的大好性命!可惜,可悲,可叹!”
“凌王视白玉公子为继承人,宠爱的很,现在白玉公子一死,凌王岂会善罢甘休?”
“自然不会!以凌王的性格,此仇不报,如何能平息怒火?凌王寻仇,更是请出镇南王相助!当夜据称是两王联手,洪城众人掠阵,与洪城柳河畔围杀紫霄剑!”
“两王出手,宁若风除非有三头六臂,否者是死翘翘了吧?”
“不!你错了!凌王和镇南王虽然占尽天时地利,奈何紫霄剑妖孽之际,以一敌二,仍旧是从容离去!当着是不晓得二十多岁的年龄如何练到此等地步!”
“嘶!难道我泱泱南国,就任凭宁若风这凶人来去自如?难道就没人能制裁他不成?”
“其实,这是一个很快就会有答案的问题!”
“很快就有答案?怎么讲?”
“根据准确的消息,凌王与镇南王共同发下通缉令,命七大郡城沿途阻拦紫霄剑,最终一战,是要在秦河涧围攻紫霄剑!”
“七大郡城?”
“自洪城向秦河涧,依次是龙山,南岭,天鸣、烟云、四海、云青、天霞七郡城!”
“好大的手笔!那如今宁若风已经到哪了?”
“两日前消息传来,龙山郡天云城的暗部,尽数被灭!南岭城少城主心高气傲狙击紫霄剑,却于南岭城外被杀,其父,即城主金子阳携五千铁骑一路追杀,却是自身于万军丛中被紫霄剑一枪爆头!”
“嘶!恐怖如斯!”
“猖狂!当真是太猖狂了!宁若风,这时简直是视我南国如无物!难道我国就没有青年才俊、老一辈的高手能抵其锋芒?”
“有!当然有!”
“是谁?怎么不出手?”
“已经出手!此人,便是天鸣城子仲是也!”
“天鸣城子仲,莫非是那个被当今陛下誉为鬼才谋士的林子仲?”
“对!正是他!据闻林子仲以二千一百六十名囚犯为饵,暗藏疯魔狂血毒的杀招,致使宁若风身中剧毒,此刻不得不觅地调息。”
“好厉害的子仲!人未出面,就已伤得猖狂的宁若风,逼迫其疗伤,鬼才谋士之名,当真是名副其实!只可惜没能斩杀!”
“谁说不是呢?今日已经是第四天,但是第四座郡城烟云城的范围内,仍不见宁若风的身影!想必那疯魔狂血毒,定是极其厉害!紫霄剑,不好受的很!”
“疯魔狂血毒虽然厉害,但能下毒成功的林子仲,自然是更厉害!我服!”
“我也服!这般一来,哪怕宁若风有通天之能,也难以在剩下三天的时间内到达秦河涧!南王和镇南王的计划,东风已到!”
“那是!依我看来,这拖延之功,应当全归鬼才谋士林子仲!”
“功先不计,倒是这紫霄剑宁若风如何闯过秦河涧,或者说他是否有胆露面秦河涧,若是露面,凌王和镇南王,能否拿下对方,才是真正的要事!”
“集我南国两大王城之力,会拿不下区区一个宁若风?我断然是不信的!”
“身为南国人,我当然是如此想!但这紫霄剑宁若风,却是已经创下无数的奇迹,秦河涧一役,就算败北,也必将是精彩纷呈!作为武者,可惜不能亲眼一睹!”
“等等,若是宁若风胆小如鼠,龟缩荒野之中,不肯露面怎么办?”
“若是紫霄剑当真如此作为,不但是丢了名头,更是慢性死亡!镇南王和凌王已经于帝庙中请得神鹰出动,漫天之下,皆是鹰巡南国!迟早被发觉!届时几大先天同时包围,又岂能跑得掉?还不若趁着如今国内诸位先天未归,搏上一搏!”
“有理!这般听来,宁若风是插翅难飞!他败亡之日,我南国武者,当是能畅快痛饮!”
“干!”
……
天鸣城附近的一个山林,是一匹神骏的大黑马拉着黑色车厢,寂寞的趴在地上,马嘴嘎叽嘎机的咀嚼着野草,一对粗大的鼻孔中发出“呼哧,呼哧”的沉重呼吸声,又是不断的哼哼。
一对马眼咕噜的转着,马脑里想着的:真是马生寂寞如雪!主人什么时候才出关呀?好无聊呀,这天,看来看去都是这样子的。
而就在大黑马眼皮子要拉下来的时候,身后,并没有听见脚步声,就已是一声带着笑意的话语骤然响起。
“你个懒货。”
是主人!
嘶!
顿时,大黑马嘴中发出一声嘶吼,快速的从地上站起来,四肢蹄子撑着身躯,马尾一甩一甩,扭过马头,就是对着宁若风的手掌亲昵的磨蹭。
宁若风嘴角微笑,用手掌轻轻抚摸过大黑马柔顺的毛发,口中轻语道:“好了好了,知道你等久了。”
旋即,瞧向蓝天白云,轻声自语道:“这毒当真是厉害无比,竟然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才被完全驱逐出体外,当日若不是五千铁骑胆气已失去……”
说到这话的时候,宁若风深邃的眼眸中,是有一种凝重的神色的,脑海中,清晰的回荡着一个名字:子仲。天鸣城子仲,这个让自己吃亏的男人。
宁若风曾说过,子仲,是必杀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罢了。
旋即,做到车板上,宁若风白袍似雪,亲昵的拍了拍大黑马,道:“黑炭头,走!”
“嘶!”
霎时,一声激昂的嘶鸣,大黑马四肢健壮的蹄子咚咚咚的在大地奔跑,便是拖着宁若风,拖着黑色车厢,风驰电掣的奔驰。
此等速度,毫无夸张的说,大黑马已经可以被称为是马中王者!
一匹,被宁若风无意中培育出来的马王!
……
第四座郡城,
烟云城
城主府,
烟云城主王迪拜一张威严的脸庞极度凝重,坐在上方,对着下方的部下沉声说道:“据探子密保,宁若风已经出现在城外十里之处!诸位觉得如何对待为妥?”
话音刚落,右下方的一名浓眉大眼的武将就是立即拱手说道:“城主,城外一马平川,宁若风凶威之盛,武功之高,,即便是我等出动城内大军,恐怕也难以在如此宽阔的地带拦截住他。”
“本城主岂能不知?”王迪拜皱着面庞,对这个答案极不满意,宁若风强是众所公认的,但你当面说出来,就不是那个味道了!
便是严肃的说道:“但凌王和镇南王下令,若是本城主按兵不动,如何向上交代?”
这时候,右边如石像坐着的一名谋士,便是缕着自己的胡须,说道:“凌王和镇南王的要求是在七日之内不得让宁若风到达秦河涧。”
“如今已经过了足足五日,即便现在我们放任宁若风从容离去,不做任何阻拦。单是从本城到秦河涧,以那辆马车的速度,最快他也要花费三天的功夫!”
顿时,王迪拜一众人就是眼前一亮,纷纷点头,是这个道理!王迪拜道:“继续说。”
这人点头,自信满满的继续道:“所以城主只需稍微派遣人手做些无伤大雅的骚扰,即能堵住天下众人的悠悠之口同时还不需花费太大的代价,何乐而不为?”
“说的好!那此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理!定要办得漂亮!可明白?”
“属下领命!”
……
烟云城外,
一马平川,
一辆黑色车厢的马车北行,拉车的是一匹神骏的大黑马,迈动四肢梯子,以匀速行走着,驾车的,是宁若风,一身白袍似雪。
神色,波澜不惊。
突然。
“嗖!嗖!嗖!”
远方的天空,瞬间是鸟儿惊散,只见漫天的弩箭飞射而来,带起的破空声是如雨滴打在窗户纸上的密集。
“又是老一套。”
听到响动的时候宁若风就已经抬头望去,嘴角,是微笑着轻语。
一波弩箭,对上宁若风,有何用?
破空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宁若风,便是周身真气澎湃,坐着,似挥赶苍蝇一样,衣袖如流云挥出。
嘭!
虽是随手一击,但论起威力,也已经是先天宗师的层次!
“轰!”
刹那间,半空当中,弩箭如成群的蜜蜂射来,却是在到达宁若风面前还有数米的距离,就被强悍的真元劲气所震散,噼里啪啦!
顿时,化作成片凋零的折箭快速的坠落。
“嘶!”
瞧见眼前“啪啪啪”的声响后一根根如稻秧倒插在地上的弩箭,大黑马是傲娇的,马头高昂,马嘴中发出挑衅的嘶鸣。
这种场景,大黑马,见得多了!
呼哧!
粗大的鼻孔喘息,就是想要朝着弩箭射来的方向前进。
“别调皮,继续走。”
但是宁若风,却是拍了一下马头,拉扯马缰,示意大黑马前进的方向。
“嘶!”
霎时,大黑马扬起马头,眼珠子咕噜一转,瞥了一眼弩箭射来的方向的人影,便是继续朝着原定方向前进,而这弩箭,仿佛就是一阵的雨。
来得快,落的也快,下过之后,更是雨过天晴,晴空万里。
如此,一路行过烟云城管辖的范围,黑色车厢的马车,都是畅通无阻,别说是遇到烟云城官方的攻击,就连寻常武者都是很少见的。
即便是偶然见到,对方一瞧见这标志性的大黑马,标志性的黑色车厢的马车,都是避之不及。
紫霄剑宁若风的名头,已经名震南国。
“果然是七天的时限吗?”
马车是略微有些颠簸的,坐在马车上,宁若风却是如青松般挺立,一双眸光深邃,口中轻语。
第五座郡城,
四海城。
其城主在接到命令之前,是对如何阻拦宁若风而绞尽脑汁的,可因为天鸣城子仲,鬼才林子仲,逼迫宁若风多停留了两天,就是天空的阴云散去。
“王迪拜倒是狡猾!”
城主府中,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笑着看着手中的新收到的信函,沉吟片刻,便是沉声对着下属说道:“传令下去,放行!”
“是!”
第六座郡城,
云青城
当宁若风到达云青城境内的时候,七天的时限已经提前到来。云青城城主,有烟云、四海二城为榜样,自然是对宁若风视而不见。
第七座郡城,
天霞城,更为直接,宁若风所过之处,早就提前驱散众人,只为送走这个“杀星”。
如此,从洪城到秦河涧,本该是七座郡城的阻拦,结果除了龙山、南岭、天鸣三郡城遇到些波折,其后,都是顺风顺水的。
而这功劳,其一,便是宁若风杀出来的威风!
以绝对的强悍实力,让后四座郡城都生不出以卵击石的想法。
其二,便是天鸣城子仲的功劳,若不是他拖延了宁若风两天,哪怕是知道宁若风的强,第四座郡城,烟云城,伤筋动骨也要拦上一拦。
第九日的清晨,旭日东升。
秦河涧,
迎来一辆黑色车厢的马车,拉着的,是一匹神骏的大黑马,驾车的,
是一个白袍似雪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