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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悲惨往事
    “你早点休息,三天后我们要举行婚礼。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叫我。”蚕马兄拿起灯笼打算离开。
    慢走不送!
    最好不要来了!
    就算真有需要我也不敢叫你啊!!
    要是三天后不用举行婚礼就更好了!
    不得不说,蚕马兄给我准备的衣服很……糟心……
    他居然给我准备的换身衣服也是类似于魏晋南北朝风格的古风衣服……
    你喜欢不代表我喜欢这种衣服啊啊啊!!
    懂不懂什么叫做人权啊!!
    我穿的这身衣服长裙曳地,大袖翩翩,饰带层层叠叠,拉风是拉风,就是不方便啊!还有蚕马兄您为什么也给我准备了一双高齿木屐啊!!
    在魏晋南北朝的时候,由于南方的湿热气候,高齿木屐开始流行。蚕马兄给我准备的似乎是袿衣也就是杂裾,这种衣服是也是魏晋女服中的礼服。
    蚕马兄你对于魏晋南北朝服饰到底是有多执着啊喂!!
    袿衣即是衣两侧有尖角的款式,敝屣旁边加以垂饰飘带。整件衣服看起来非常飘逸,简直是辞赋中的“华袿飞髾”。
    蚕马兄的家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儿声音,炎热的夏季居然也没有蝉鸣。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我要找到蚕马兄妻子的人,她一定能阻止蚕马兄的!
    虽然没有蝉鸣,但是蚕马兄的家中有一个小妖怪,叫做童哥。
    童哥也叫自己为童哥,我勉强算得上博览群书,知道童哥是谁,金朝人元好问写过《续夷坚志》卷二就有童哥这个人,根据元好问记载,童哥是萨满巫师,还是属于神童一类的,因为战乱城破人亡,死的时候只有八岁。
    童哥说:“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安分。”
    因为我正在鬼鬼祟祟的找蚕马妻子,被他逮个正着。
    “小朋友,别打扰姐姐,姐姐要找蚕马的夫人呢。”
    童哥冷笑,“小朋友?我比你大一千多岁。还有我有名字的,阿不罕甘敏。”
    汗!
    好长的名字,还是叫童哥好记一点。
    我微微一笑,计上心头,问道:“我怎么找都找不到蚕马的夫人,你知道她在哪儿吗?你要是知道,我给你吃棒棒糖!”我拿出一个五颜六色的棒棒糖,诱惑童哥道。
    童哥冷笑一声,道:“你找不到的。”
    我心中有点猜测,问道:“童哥,蚕马是你朋友吗?”
    童哥说:“算是吧。”
    “你觉得蚕马娶我他会幸福吗?”
    “不知道,但这种事无所谓了。反正他现在也不幸福,再糟糕也不会糟糕到哪儿去。”
    我心中的猜测越来越清晰。
    一瞬间,所有的线全部连上。
    我对童哥说:“谢谢你。”
    童哥眉头一挑,问道:“你不会猜到了吧?你谢我什么?”
    我淡淡一笑,“谢谢你帮我肯定心里的猜测。”
    童哥干咳一声,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
    我真是太蠢了。
    第二天晚上,我去找蚕马。
    蚕马兄坐在明月花树之下,夜风吹来,宽大的衣袍微微飘荡,花树上的落花也像是雨一般。
    此刻的他依旧是彬彬有礼的笑着。
    我踩着高齿木屐,袿衣衣角也随着风飘荡,走过去问道:“有时候我在想,你口中的石大人到底帮了你什么呢?石大人为什么帮你呢?”
    蚕马兄拒绝回答有关于石大人的问题,还只是温和地微笑,令人十分窝火。
    我……
    我没啥好说的了!
    你们这对好基友真是情深义重啊!你居然连石大人的任何消息都不告诉我!!
    我淡淡道:“这三天下来,我见着你的时候,你都是孤身一人,吃饭是一个人,休息也是一个人,一个人看落花,看星空,有时候我在想,几百年几千年来,你是不是都这么度过的?”
    蚕马兄道:“以后不会了,我陪你一起看花。”
    我:……
    兄弟你真是天赋异禀啊!劳资跟你说正事,你丫的也能扯到这话题上来!
    兄弟你死开!!
    重点不是看花的问题啊!!!
    我轻轻摇头道:“这三天我也找过了,童哥我也旁敲侧击的问了,如果你真的有妻子,你不会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花,一个人休息,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你的妻子不存在,或者早就死了!”
    蚕马兄脸色一白,低着头,道:“我不想听。”
    我叹了口气,道:“对不起,请允许我猜测,你说你遇到你妻子的时候是一只马,那么你是怎么变成马皮的呢?你妻子的父亲同意他女儿嫁给一只马吗?还是你变成马皮就是他们的杰作?石大人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你,你那最困难的时候是否与他们有关?你,你妻子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蚕马兄移开目光,道:“你什么都猜到了。”
    我点点头,道:“是的,你可以坦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石大人又是怎么回事。”
    反派自白的时间到了……
    蚕马兄微笑,面色平和,看不出是玩笑抑或认真,“她父亲出远门,她说只要我带回她父亲,她就嫁给我,但是没有,我就不吃草了,她父亲问她,她就如实说了,他父亲觉得女儿嫁给马是侮辱家门,拿起弓弩把我杀了,把我皮剥下来,后来有一天她邻居家女儿来了,她们在我面前嘲笑我,说我被剥皮活该,我一时生气,就卷起她走了,跑到村外大树枝上,我裹着她的样子就像是蚕蛹一样,邻居家的妇女要把我们带走,我待在被人遗忘的角落、无尽的黑暗中,我也不知道过了几百年,还是几千年,直到石大人用十颗珍珠换下我。我才感觉自己还活着。”
    我陡然想起,蚕马,蚕马,清朝才子袁枚写的《子不语》里面有一篇蚕马……
    原来是他……
    太古之时,有大人远征,家无余人,唯有一女,牡马一匹,女亲养之。穷居幽处,思念其父,乃戏马曰:“尔能为我迎得父还,吾将嫁汝。”马既承此言,乃绝缰而去。径至父所。父见马,惊喜,因取而乘之。……马不肯食。每见女出入,辄喜怒奋击。如此非一。父怪之,密以问女,女具以告父:“必为是故。”父曰:“勿言。恐辱家门。且莫出入。”于是伏弩射杀之。暴皮于庭。父行,女以邻女于皮所戏,以足蹙之曰:“汝是畜生,而欲取人为妇耶!招此屠剥,如何自苦!”言未及竟,马皮蹶然而起,卷女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