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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郊外斗法
    神秘女人看着我,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
    “好了伤疤忘了疼,自己主动送上门来领死,还真是让人意外。看你这么识相,我会宽宏大量一些,让你死得更加干净利落,没有痛苦。”
    杜淳脸上最后一点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拼命地对我使眼色,让我快点跑。
    我对他摇摇头,从背后抽出黑刃:“昨天承蒙关照,让我好好地上了一课,真是感激不尽。现在,便是我来报答师恩的时候了。来!”
    “报答师恩?”女人勾了勾嘴角:“颜飞小弟还挺幽默,倒叫我有些舍不得下手了,要不,就只留你一个脑袋活着,陪我说说话可好?”
    “这可不行呐!说不定我会被师父骂的呀,师父说话可难听了。”
    “颜飞小弟还有师父?不知道师承何人啊?”
    “你猜咯~”
    拿起刀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理状态和双手空空的时候完全不同,好像一切都有了倚仗,就算死到临头,我也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可怖。
    女人从怀里取出一张符,迎风一挥,无火自燃。
    刹那间阴风阵阵,本来就寒冷的深秋夜晚更是冷到人的骨头里,远远的夜色之中出现一个红点——明明没有光线,它周围的东西都只能看到黑乎乎的轮廓,但是那一点红星就像是天上的凶星一样醒目。
    红点迅速地逼近,越来越大,直到靠近到十米之外,才落到地上,显出人形。
    它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人的样子,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眼神之中尽是狂乱,两根獠牙长长地探出嘴唇,顺着獠牙淌下两道血痕,红得刺目。
    他身上只裹着一条形状变幻莫测的红布,赤着的双脚扒拉着地面,冲着我掀起嘴唇,口中全是斑斑血迹。
    女人拉起杜淳:“接下来你们就好好与这位红衣玩玩吧,我们就先走了!”
    我提刀正要追上去,红衣男子一个箭步,拦在我身前。
    “冯企庐!”
    “好!”
    冯企庐就等我喊他,就像一只猎豹一样向女人冲过去。
    女人扭头狐媚地一笑,两指之间又是一道符箓点着一挥。我就看见冯企庐脚步一顿,在原地打起转来,上蹿下跳好不威猛。
    糟糕,他中了鬼打墙!
    我就分了下心,眼前的红衣男子就已经不见了。我心头一慌,转身到处寻觅,完全看不到它的身影,赶紧抬头,红衣男子正在我头顶,枯瘦得只剩指骨的双指向我直直地扎下。
    仓促之间,我只有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一圈,才躲过男子的杀招。不远处,那个女人已经带着杜淳上车,车子立刻启动开走了。
    啧,功亏一篑!
    红衣男子又不见了身影。这次我到处都找不到它的身影,难道它跟着那个女人一起走了?
    我来不及想这些,赶紧跑去冯企庐那边。他已经满脸是汗,眼神茫然地看着虚空中,半蹲着身子,端着手枪四处乱比,呼呼喘气。
    我趁着他手枪没对着我这边的时候,猛然扑了过去,打算抱着他冲出阵法。但我刚跳起来,就看到冯企庐突然看向我,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手枪直直地指着我,手指扣下扳机。
    “啪!”
    清脆的枪声像是一枚小小的鞭炮爆炸一样,在这荒野之中炸响。这一刻,世界在我眼中变得缓慢起来,我甚至能看到子弹从枪膛里一点点钻出来,朝着我眉心慢慢接近。
    我奋力将头歪到一边,子弹擦着我的眉骨飞了出去。额头传来一阵剧痛,世界的速度又恢复到原来的速度。
    没等冯企庐再次开枪,我已经够到他的身子,将他扑了出去。
    两个人在地上一阵翻滚。冯企庐脸上全是狰狞,拿着枪试图对准我。我的黑刃早已经甩到一边,双手用力扒着他的手,将枪口挪到一边。
    他的力气大得可怕,我几乎抓不住他的手。他的眼神里全是狂乱,我心中一动,手中金光一闪,功德之力汇聚在掌心。冯企庐立刻痛苦地哀嚎起来,手上冒出缕缕黑气,黑中泛红。
    果然,他被那个红衣男子附体了。
    我趁他手上的力道小了些,空出一只手抓住他的面门。
    手上一片滚烫,冯企庐的脸上吱吱作响,就像细碎的鸡骨头掉进滚烫的油锅里一样。我咬着牙,死都不松手。
    突然我手上一轻,从冯企庐背后弹出来一个红影子,冯企庐无力地瘫倒下来。
    那个红衣男人捂着脸,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呜呜地惨叫着,声音缥缈,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冯企庐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我喘了口气,捡起黑刃,提在手里。额头上的血滴下来,淌到我眼睛里,一阵刺痛。
    红衣男人狼狈地爬起身,捂着脸的手上现出道道黑斑,眼神不再狂乱,却流露出一股狠厉和阴毒。
    如果说前一刻,它是被那个女人驱使的丧失理智的红衣厉鬼,那么现在,它已经取回了自己的意志,它的滔天恨意都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不在乎,将黑刃往剑匣中一插,拔出诛邪:“来吧,第二回合!”
    红衣男人放下手,脸上的肉一片焦黑,露出里边的森森白骨,鼻子上只剩两个黑洞,微微吐出一丝白气。
    他厉啸一声,伸出鬼爪朝我抓来。
    我挺起诛邪迎过去。
    刀爪相交,迸起一流火花四溅。
    红衣的力量大极了,随手一崩,就将我逼退一步。
    但它也不好受,每一刀都在它身上留下深深的伤痕。小小的卍字金色符文在它的伤口上流转不息,让它难以消受。它每一次受创,都将它的红衣漂白一次。
    我运起刀法,身法如同鬼魅一般展开。红衣男人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受到我这一连串的攻击,只能抬起双手,拼命格挡,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
    等我气力用尽,停下身来的时候,它已经摇摇欲坠,身形几乎近乎消散,红衣早已经变成一袭白衣了。
    它放弃了抵抗,全身泛出点点荧光,如同鬼火焚身。
    它对着我惨笑一下:“你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