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开口问小羽和田宁婴,只见她俩都转过头来看着我。
“呃……”我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被她们看得憋了回去:“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小羽笑着说:“看你好像发现了什么线索?不要客气说来听听吧?”
“哦……”我摸摸鼻子,又抬眼向楼上望了望,那白影子早就没了:“我就看到4层那边有个人影晃过,和错觉差不多。”
小羽和田宁婴互视一眼,点了点头:“那应该不是错觉。4层吗?很好,小飞立了一功。到时候我们好好查一查看。”
我跟着她们走进教学楼,就觉得一股浓浓的铁锈味几乎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推着我不让我进去。
天花板上、墙上、地板上都污浊不堪,正对着大门的楼梯破破烂烂的,扶手栏杆上的漆掉得斑驳,厚厚一层灰盖在扶手上,看起来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这就让人困惑了。这是教学楼耶,刚放寒假没多久,就变得这么破烂?
像我读书的时候,在放假之前发成绩单和寒暑假作业的时候,都是要每个班级顺便来一次大扫除的。
只是过了这么几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这么厚的灰尘,这地上的污渍就更不可能了。
小羽和田宁婴都毫无异样地直接走了进来,对地上的污渍视而不见。
这时候我才知道,大概这些又是那种幻觉,对她们来说力量过于微薄,所以完全无法影响她们的感观。
我刚想明白,就察觉到一丝气息,顺着感觉往楼梯上看,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罩衫的女孩子站在楼梯上。我吃了一惊,正想说话,但只是一眨眼,那个女孩子已经消失了。
咦?为什么?
只是为了把我吓一跳吗?
但是我并没有被吓到啊,怎么就消失了呢?
我心里有点奇怪。
“又看到什么了?”小羽不失时机地问我:“你脸上的表情象走马灯一样好玩,说说看吧?”
走马灯……小羽的形容还真是不吉利……
但田宁婴好像觉得小羽比喻得非常到位,用力地捂了捂嘴,才把笑意给憋了回去。
我摸了摸鼻子说:“我不知道这教学楼在你们眼里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在我眼里,它非常破旧。小羽你站的地方,对,就是你脚下有一滩泥水。田宁婴住手!扶手上全是灰!刚才我看到楼梯上出现一个人影,穿着白色罩衫,出现之后立刻就消失了。”
小羽皱起眉头,看了眼脚下,瘪了瘪嘴,挪开了身子:“然后咧?那个人影多高?长什么样子?是实体还是灵体?”
我被小羽问得张口结舌,赶忙用力地闭上双眼开始回想。
那个女孩子只是出现了一瞬间,我双眼刚捕捉到这个画面,便失去了她的踪迹。
我拼命地从记忆里把那个瞬间翻回来,细细地观察。
好在距离我看到那个女孩身影的时间没过几秒钟,我还能大概回想起来一些印象。
那个女孩子感觉身上像是生锈了一样,从她薄薄的白色罩衫底下透出来的暗红色,看起来有点像是浑身都是疤痕一样。
罩衫看起来也脏兮兮的,蹭上了好多灰……
她的脸长什么样子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又仔细地想了想,才想起来,我根本没看到她的脸。
她低垂着头,从我的位置看过去,刘海正好挡住了她的脸庞。
她的头发看起来很厚,发量非常多,几乎垂到她的小腿肚子,看起来就像是她在罩衫外边穿了件黑色的披风一样。
是不是实体方面,我那匆匆一瞥就实在是分析不出来了……
小羽听得连连点头:“小飞真是非常不简单呐,一眼就能记得这么多东西。”
我赶紧摆手说:“这只是粗略的印象,和实际情况应该会有非常大的出入啊。”
小羽完全不在意,竖起大拇指说:“这方面我们自然会考虑的啦!能有这么多信息已经非常够用了。嗯,小田姐,你怎么说?”
田宁婴摇摇头:“还是要等我们看见才算数。现在光听飞哥的描述,我也不明白具体是怎么个情况。不过……”
我和小羽都看着田宁婴,专心听她准备说什么。
田宁婴被我们看得非常不好意思,期期艾艾地说:“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啦,我感觉教学楼里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才对。”
我是不信的。
这教学楼看起来都像是十几二十年没人住过的样子,怎么可能没问题?没问题的话能成这个样子?
没想到小羽居然也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咦?”我不由得喊出了声:“没问题?不是吧?明明连人影都出现了,而且这教学楼显然不太对劲嘛,在我眼里都破成了这个样子!”
田宁婴微笑着跟我说:“但是在我们眼里,这里是窗明几净,非常干净。飞哥你那边是幻觉中的情况,我们是看不到的。一个源头,能够影响到整个学校,说明这源头的强度不低。就算是我们,靠近了也能够感受到不妥才对。但是在这教学楼里,我是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的地方。”
原来如此,田宁婴这么解释,我就明白了。
“好了好了,不用太纠结这个问题。即使我们得到了差不多相同的结论,但也不要太大意,还是一个个教室检查过去吧!”
小羽并没有被冲昏头脑,她还是非常地谨慎。
我跟着她们一个个教室查看。
在我眼里,这些教室都龌龊不堪,几乎像是魔窟一样阴森可怕。到处的锈斑,看起来好像是这整栋教学楼都被水泡过一样。
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四层。
“这里就是刚才小飞看到人影的地方吧?”
小羽说着,推开一间教室的门。
我往里一看,正好看到刚才看到的那个女孩子背对着我们,坐在教室里边,趴在桌子上,身体还带着微微的浅光。
我脚步顿了顿,立刻向着那张桌子走去。
还没等我靠近,她的身影就已经化作无数光点,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