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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血女与蛇
    地上巨大的符箓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光辉,在暴风暴雪的侵袭下,符咒都已经快要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我试图用符咒解开田宁婴身上的冰冻,贴了好几张了,一点效果都没有。
    周围的血蛇又蠕动着爬了过来,它们爬过的地面都留下了难看的痕迹,像是有强酸泼过一般。吐出的信子就快贴到我脚边了。
    这个时候刚才的血女又卷起一股风雪尖叫着向我们扑来。
    情急之下我连连扣动扳机,那血女的身影顿了一下,乃至有些模糊,她身边滴落的血滴也不再化作血蛇。
    不过没等一会,她就又两眼爆裂,扭曲着身子,从口中吐出血蛇一样暗红的两条信子,从空中向我们扑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也不是没有一个人面对过这些,但是每次都有强大的后盾让我安心,现在连田宁婴我怕是都要保护不了了。
    腿上一热,一条血蛇已经爬到了我腿上,来不及撩起裤脚查看情况了,我先甩了两张符咒,缓了缓血蛇和血女的进攻。
    可是我身边的符咒已经不多了。
    突然地,我的手被温暖湿润的物体触碰了一下。
    那感觉不像是腿上的血蛇。
    一低头,居然是田宁婴的手!她的身体大部分还冻着,可手已经能活动了,还戳了戳紧张的我。
    仔细一看,她的手上有着红色的液体——是我刚才蹭上去的血。
    刚才田宁婴拼着最后的力气传达的信息又响起在我耳旁:符咒、我的血、血女。
    她像是能看透我的想法一样,唯一能动的手指向了刚才她在地上画好的符咒。
    我用最后的符咒从血蛇海中砸出了一条路,好不容易凑到符咒边,一回头看看田宁婴,拼了!
    从小羽给的装备包里我只摸到了一把看着挺锋利的铲子。
    一阵狂风吹来,我冻的差点拿不住,低头一看,刚才被血蛇缠上的地方已经开始结冰的了。
    我得赶快!要抓紧!
    一咬牙,一闭眼,男子汉大丈夫,出点血怕什么。
    冻的久了,手都不太灵活,那铲子又格外锋利,感觉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血就喷涌着出来了,我甚至好像还听见血管破裂的噗嗤一声。
    颤抖着将血滴入地上的符咒纹路当中,原本被雪花埋没的符文好像获得了生命力一样,绽放出红金色的光芒,如同燃烧起了火焰,不仅仅周围的雪花消失,连血蛇都被烤到扭曲变形,最终被风中舞动的火舌吞噬。
    这火一般的符咒让我安心了许多,但是田宁婴还被冻着,我担心地看了看她,咦,她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四下张望,田宁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欺身到了那血女跟前,手中一把刻印着复杂符文的剑,随着田宁婴的脚步变化,她手中的剑舞的越来越快,剑穗飞舞之中带起一片雪花,纯白色的雪在血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显眼。
    一片白之中突然绽放了刺眼的红色。
    田宁婴咄咄逼人的进攻身影和不断躲闪的血女都停了下来。
    血女的血盆大口突然像是被劈开一样,在空中无限长大,她口中的双头信子不断扭动,和刚才不一样,现在看上去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田宁婴手上的剑已经刺入了血女的腹中。
    那里原本是破破烂烂的裙衫,现在从剑刺入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角度腐烂开来。烂掉的肉块不断砸在雪地里,黑色的液体恶心地蔓延开来。
    双头信子突然顿了一下,从血女口中挣扎出来了一条血蛇——比刚才地上的血蛇要大的多,浑身呈现红宝石一样的光芒,看上去覆盖着坚硬的鳞片。
    田宁婴一见如此,迅速撤出手中的剑,回身向我而来。
    “飞哥快走!”她追上那飞快蠕动的大蛇,用力往蛇尾一剑,将它钉在了地上。
    那大蛇吃痛,整个伸直了身形,努力向我扑过来,我赶紧跳开,这都是什么鬼!
    “哼,区区双头蛇还想作妖。”田宁婴单手持剑,另一只手从随身包里翻出一只画符用的笔来。
    谁知道双头蛇扭过身子,向田宁婴攻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立刻用手中的铲子砸了过去。别管它有没有法力,至少看着挺锋利的。
    谁料到噌的一声,刚才轻轻一碰就割开了一个大口的铲子竟然不能伤害那大蛇。
    我的血!我立刻想将伤口往大蛇靠近,但那蛇却灵活地避开了我,想方设法往田宁婴靠过去。
    田宁婴的符也打在大蛇身上毫无反应,甚至,我觉得那蛇变得更长了一点?
    “飞哥!血!符咒!”田宁婴将刺入大蛇身体的剑拔出,同时提醒了我。
    用血涂上符咒,用法力将符咒送到大蛇身边……好的!中了!
    果然那蛇疯狂蠕动了起来,一会蜷缩一会伸直,简直跟犯了羊癫疯一样,不对,蛇癫疯?
    田宁婴松了一口气,举起手中剑,往大蛇脑袋砍去。
    就在这时!那蛇蠕动着,却好像从刚才剑的伤口慢慢分了开来,沾上了符咒的那半边身子慢慢失去了活力,其中一头一尾也不再抽动。
    田宁婴将剑对准了另一个头,用力一挥,却被逃了过去!
    那蛇的行动速度比之前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等我再看见它的时候,它已经咬上了我的腿。
    还就是刚才那条腿!伤口爆炸一样的疼痛。
    这疼痛像是针戳,又像是在被撕裂,关键还是从骨头传到了脑袋一般的疼法,我的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田宁婴赶来,一剑将蛇头砍下,却只斩断了蛇身,脑袋居然还紧紧地咬在我的腿上。
    我勒个去,这是僵尸蛇吗?怎么都尸首两地了还念念不忘我的腿。
    田宁婴紧接着一枚符咒贴在蛇脑袋上。
    一阵酥麻从小腿传来,我就像通了电一样地,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那一瞬间,好像这个世界都离我很远,很远。
    我的周身只剩下无穷的冰雪和寒冷。要是能眼前一黑晕过去还好,偏偏我的神志清醒的不得了。每一份寒意和疼痛都十分准确地传到我的脑仁里,连带着脑袋都疯狂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