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不是巧合,才是神迹,是上天的指示,展示给众人看的。
这一下他们会明白,他们是受老天所眷顾,是天选之人,是天之骄子。
他们如果能产生这样的心思,那最好不过,就能少了太多麻烦。
宋玉筝已然想明白了李澄空的用心,所以越发觉得他老谋深算,将一场婚事发挥到了最大作用。
“李澄空,你这般算计,独孤漱溟就不生气?”
“生什么气?”
“独孤漱溟聪明不逊色于我,甚至更胜过我,我不相信她看不出来。”
李澄空笑笑。
他已经原原本本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事先征求了她的同意,才会如此。
这便是为了防止独孤漱溟多想,觉得自己算计太深,玷污了两人的感情。
感情里利益掺杂得太深,会影响感情。
“看来你已经跟她坦白了。”宋玉筝哼道:“提前跟她交待清楚了。”
李澄空微笑。
宋玉筝道:“这倒也是,你这般老奸巨滑,怎么可能算漏了这一点儿,留下这么大的后患与破绽。”
李澄空笑道:“过奖过奖,皇上现在有什么想法?还觉得清溟不配为皇帝?”
宋玉筝叹道:“你这一招太厉害,甚至动摇了父皇的观念。”
父皇从骨子里是看不起女人的,觉得女人有诸多先天的限制,是不适合做皇帝的。
女人做皇帝,只会把江山社稷弄得一团糟。
这是从根子里逆转了乾坤,变换了天地,动摇了根本秩序,怎能不惹得天下大乱?
李澄空笑道:“这就说明成功了,你不会说破吧?”
“我才懒得管。”宋玉筝哼道:“李澄空,你不是借机把独孤漱溟弄做天选之人,一统天下之人吧?”
她心下微惊,是刚刚想到的这一点。
李澄空笑了笑:“我的想法跟原来一样,保持原样,减少战争,给自己积点儿阴德!”
他还是挺相信这个的,在前世的时候是不信的,现在却是坚信不疑。
因为天子剑的修炼,也有自己重活之事,都说明阴德与功德的存在及重要。
“那就好。”宋玉筝舒一口气。
此时徐智艺轻盈进来,迟疑的看一眼宋玉筝。
李澄空道:“说罢,公主不是外人。”
“是发现了一点儿异常。”徐智艺轻声道:“同时有两处眼线发现了一个古怪。”
“嗯——?”
“精血枯竭而亡。”徐智艺蹙眉道:“好像有人吸了他们的精血,怀疑是一门邪功。”
李澄空的脸色微肃。
他现在一直警惕未来的乱想,想要寻找其源头,此时一听到这个,心头一跳。
他有一股强烈直觉,这便是动乱之源!
小亭的空气一下变成水银。
两女都感觉到了呼吸困难,如溺水之人,即使催动内呼吸仍旧觉得呼吸困难。
“老爷?”徐智艺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李澄空回过神来。
两女顿时长长吐出一口气。
李澄空歉然笑笑:“追查下去!……紫烟可回来了?”
“袁妹妹说大婚的时候见血不吉,所以刚刚前去与萧先生汇合,准备追杀天刀宗。”
李澄空点点头。
“有什么不对?”宋玉筝问。
李澄空道:“不太对劲儿,这是邪功,而且是很邪门的邪功。”
“精血枯竭……”宋玉筝道:“好像我的眼线也发现过这样的。”
李澄空双眼微凝。
顿时冷电迸射,小亭里骤然一亮。
宋玉筝道:“难道这精血枯竭有什么不对劲?不过是一个练邪功的而已。”
她见过不少练这样邪功的,吸摄别人精血壮大自身,好像不少的邪功都这是个路子。
所以她并不以为然,只是派人调查而已,没有太过看重,有很大的可能是查不出结果的。
这些修炼邪功的,练得浅了还好,一旦练深了,就会成为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现在是正道天下,光明正大,这些邪功都没人修炼了,除非万不得已。
练了这样的邪功几乎必死无疑。
可有人往往不死心,或者修炼邪功是为了延命,但短暂的延命而已,很难活得长。
因为邪功一旦高深就会有种种异相,一旦露出异相,就会惹来群攻。
李澄空缓缓摇头:“这一次不同,……公主,你回去好好查查,务必追查到源头!”
“好吧。”宋玉筝不觉得这有多难,出动所有追踪高手,不信追不到这个家伙。
李澄空道:“绝不能小瞧了此人,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一次的劫难就应在此人身上,或者说,这一派身上!”
“你越说越玄乎了!”宋玉筝道:“难道他们还能成气候?”
她摇头道:“多少年没有成气候的邪宗了!”
李澄空缓缓道:“去吧。”
宋玉筝看他如此郑重,也开始变得郑重,皱眉道:“好,我现在就派人去追!”
她起身往外走。
李澄空目送她离开。
徐智艺道:“老爷,果然不愧是九公主殿下!”
李澄空笑笑。
她是因为知道有人能行云布雨,还知道自己的一些底细,所以半信半疑,试探了一下。
此事也只有徐智艺与袁紫烟加上独孤漱溟知道,其余人都不知自己有如此本事,也不会想到自己能做到这一步,能操纵云与雨。
徐智艺道:“老爷,如果此事泄露出去……”
“她不会对人说的。”
“那便好。”徐智艺轻轻点头。
即使宋玉筝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他们不会相信老爷能做到这一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自己也不会相信,这已经不是凡人能够具有的手段与能力。
已经超凡入圣,踏入了神仙一流。
“找出凶手,找出那个宗门!”李澄空缓缓道:“最好能找到他们的随身之物,……实在不成,把尸首带回来!”
“老爷,那些尸首一碰便化为飞灰……”
“那就把灰带回来。”
“是。”徐智艺应道。
她行动很快,三天之后,李澄空便接到了两个坛子,里面盛的都是骨灰。
徐智艺亲自送过来,亲手打开。
李澄空扫一眼,皱眉摇摇头:“没用。”
骨灰上毫无气息,没沾上一点儿气息,委实诡异,近乎不可能的事。
他现在看气息,不仅仅看的是内气,还有各种玄之又玄的气息,更适合称为气机。
可这两坛骨灰如水又如风,空荡荡什么气息也没有,根本感应不到凶手的存在。
好像并不是别人杀的,没有煞气。
他脸色越发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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