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围住自己的五百山贼,苏远心中无比的欢喜。
苏远心中明白,前日自己吓退了兽皮大军,完全胜在心理之战。
如果要攻破对方大营,单凭自己绝对不够。
而眼前的五百山贼个个强壮剽悍,看起来是能冲惯战之辈,只需稍稍调教,就能够成为一支英武之师。
虽然这五百山贼桀骜不驯,看上去无法驯服。
但是苏远久在军营,当然知道兵王的傲气。
这五百山贼是狼,因此想要驯服他们,自己就要成为狼王,让他们心悦诚服了主动臣服自己。
因此,面对着围住自己的五百山贼,苏远昂然而立,淡淡地向着众山贼看着。
看到苏远淡然的样子,五百山贼反而更加激起了残忍的欲-望,一时间,四周顿时轰叫了起来。
“小子,你选一个死法吧。”
“是让我们把你一刀一刀割了肉,还是一人一口吃了你。”
……
苏远眉毛一挑,淡淡地问道:“除了这些,你们还能做什么?”
听到了苏远的话,四周更是轰堂大笑。
“杀了你还不够吗?”
“我们就能够杀了你。”
……
可是,苏远却是摇了摇头,再次问道:“除此之外,你们还能做什么?”
听到了这第二句同样的问题,五百山贼之中,有一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皱起了眉头,思索了起来。
不过,仍然有一半山贼仍然在大声叫嚷着。
“我们马上就要死了,杀了你算是赚了一个。”
“不错,杀一个不赔,杀两个赚了。”
这时,就听苏远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临死之前,你们回想自己,就只做了吓唬我的这一件事吗?”
这三句问话一出,五百山贼皆是安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感觉到苏远的话深涩难懂,但是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震撼。
站在死囚营外偷看的苟军师心中巨震:这个苏全忠实在太可怕了。仅仅是三句话,就让五百山贼安静了下来。
苟军师自诩头脑机灵,计谋百出,但是此时竟然也根本猜不透苏远这三句话的意图。
见五百山贼安静地看向了自己,苏远背起了双手,缓缓地说道:“你们进了死囚营,死期将至,假如死后有知,你们回想临死之前,只在这死囚营里与我逞口舌之利,其他的什么也没做?就这么死了,你们甘心吗?你们不后悔吗?”
这一番话说出之后,五百山贼皆是身形一震。
这五百山贼本来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谁也不愿意窝囊地死去,只是势不如人,被人抓住,也无可奈何。
苏远的这一席话,已然深深地戳入到了他们心底深处的痛处。
半晌之后,一个圆脸的黑胖子叹了一口气,说道:“除了等死,还有什么办法?”
苏远冷冷地说道:“死有很多种,等死,却是懦夫的选择。”
这一句话,立即将五百山贼激怒了,众山贼狂暴地大叫了起来:“放屁,你才是懦夫。”
“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杀了多少人,你敢说我是懦夫?”
可是,任由四周叫声震天,苏远反而一句话也不说了。
圆脸黑胖子一摆手,让五百山贼安静了下来,接着冷冷地对苏远说道:“那你告诉我,怎么死才不是懦夫?如果你说不出来,我会让你死得很窝囊的。”
苏远双目如电,盯住了眼前的众山贼,缓缓地说道:“杀入大军,击溃祖卫。”
听到这八个字,五百山贼先是安静了片刻,接着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竟然要击溃祖卫大军。”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自不量力。”
圆脸黑胖子也轻蔑地摇头说道:“我不相信天下有谁敢这么做?”
就在众人的狂笑声中,就听到苏远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敢!”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但是却如同一声震雷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响一般,令五百山贼同时安静了下来,瞪大了眼睛,像盯着疯子一般盯着苏远。
每个人的眼中,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震惊之色。
半晌之后,圆脸黑胖子张了张嘴,问道:“杀入祖卫大营,必死无疑啊。”
苏远说道:“既然死不可避免,但是怎么死,你却可选择。死或轻如鸿毛,或重于泰山!你们,是想窝囊地等死,还是勇敢地战死!而我,选择的是战死!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英雄。”
苏远的话,如同当头棒喝一般,令刚才迷茫呆愣的五百山贼,渐渐地双目明朗了起来。
好一句“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英雄!”
这五百人本就是桀骜不驯、心高气傲之辈,苏远的这一番话,彻底地将五百山贼心中的热火点燃。
就见五百山贼全部抬起了头,看向苏远的目光充满了钦佩、狂热和疯狂。
“战死!”
“战死!”
……
一时间,死囚营中喊声震天动地。
看到这儿,死囚营外的苟军师吓得面如土色,全身如同筛糠般的颤-抖了起来。
“仅仅几句话,就驯服了五百山贼!可怕!这个苏全忠根本不是人,不是人!我要马上报告将军。”
苟军师一边想着,一边向后退去。
要是他的双-腿发软,根本迈不动腿,虽然一回身,却是“扑通”一声,摔倒在了死囚营门口。
苏远回头一看,一指苟军师,说道:“把他给我抓进来。”
立即有几个山贼冲了出去,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将苟军师抓到了苏远的面前。
“给我准备五百副最好的铠甲、五百副弓,五百副长矛,一万支箭。”
苏远说一句,苟军师就点一下头。
等苏远全部说完,苟军师已然吓得全身发抖,除了点头之外,一句话都说出不来。
五百山贼也认识苟军师,知道他是袁锡石的走狗,平时依仗袁锡石而张扬跋扈,今天看他吓成这个样子,心中均是爽快不已。
在苏远和五百山贼的哄堂大笑之声中,苟军师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死囚营。
看着围绕在自己四周神情激奋的五百山贼,苏远心中暗暗点头。有了这五百山贼,攻打祖卫大营,也并非是不可能之事。
就是在苏远一回头之时,透过人群,却是看到了营帐一角,五花大绑着一个青年男子。
此人不仅全身被绑,而且在嘴巴、鼻子上还包了一层厚实的布。
苏远疑惑地问道:“这个人是谁?为什么给绑住?”
圆脸黑胖子说道:“他不是我们的人,只是听说袁锡石在北海城中欺男霸女,他前去抱打不平,打了袁锡石,结果被袁锡石设计抓住,绑在了这里。”
“就算如此,也没有必要绑住耳鼻啊?他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绑住耳鼻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好像叫做郑伦。”
听到这儿,苏远不由得心中一震,脸上无法掩饰住兴奋之色,在他的心中,更是沸腾了起来。
“郑伦!我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