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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这话,王七麟心里一沉。
    谢蛤蟆立马喝道:“你这妖魔,此言何意?”
    伥鬼嘻嘻笑道:“王大人,你以为我们的相逢是偶遇吗?不不不,是小人故意去找你的!”
    “你猜,小人为什么去找你呢?”
    王七麟没回答,冷静的说道:“别嚣张,你现在还在我的手里,我只要一记剑诀就能宰了你!”
    伥鬼开心的笑道:“你能打碎小人这身躯,但是要宰了小人?不不不,没那么容易,问问你身边这位博学多闻的道长,我们伥鬼虽然打架的功夫很差,可是活命本领可不差。”
    谢蛤蟆低声道:“别轻易动手。”
    伥鬼笑道:“不错,小人劝你听道长的,嘻嘻,别轻易动手,一旦动手,您就要没命啦。”
    王七麟问道:“所以这不是孙禅师的道场,这是哪位大妖魔的老巢?你把我们引来,就是为了喂给它?”
    伥鬼摇头笑道:“不不不,这不是孙禅师的道场,这也不是大妖魔的老巢,小人刚才不是与你说了吗?这平阳府被天武门和武氏经略几百年,哪里还有什么大妖魔鬼怪?”
    “这里呀,是小人的家!这里是小人的老巢!准确来说,这是一处虎穴!”
    这答案让王七麟真是大吃一惊!
    “虎穴?”
    “白虎?”
    “为虎作伥?”
    一条线忽然串到了一起,王七麟厉声道:“你不是净尸的鬼奴伥,你是白虎的伥鬼!”
    伥鬼兴奋大笑,笑声在洞穴之中来回荡漾:“对啦对啦,终于猜对啦!”
    “老道士以前说小人是什么鬼奴伥,真是笑死人啦,哈哈,其实还是王大人您的眼光准,您说小人驾驭着净尸。”
    “当然,当然,净尸就是小人控制的,是白虎娘娘给小人抓的护卫和玩具!当时小人见您意识到了小人与净尸的真实关系,真是吓得小人好生厉害!”
    “还好,老道长不懂装懂,哈哈,一个鬼奴伥就把一切都混过去了。”
    “老道长,小人谢谢您呐,等你们被我家白虎娘娘吃掉,小人会给您立一座衣冠冢的,哈哈!”
    徐大叹了口气郁闷的说道:“道爷,您又翻车啦!”
    随着他开口,一点火光忽然亮起!
    趁着伥鬼得意忘形,徐大以最快速度甩亮火折子,点燃了早就掏出来的火髻虫烛。
    伥鬼身影一转躲入王七麟阴影中叫道:“哈哈,傻大个子,你以为在我家白虎娘娘的老巢里我还回怕你这小小的烛火?”
    王七麟掐着它脖子将它拎了出来,冷笑道:“还想躲?老老实实给我出来!”
    伥鬼被烛光一照发出惨叫,它凄厉的喊叫道:“姓王的,你等着、等着,等我家白虎娘娘……”
    “你家白虎娘娘在哪里?”王七麟不耐烦的打断它的话,“她为什么还不出来?”
    伥鬼突然愣住了。
    尽管烛光加身如油锅煎熬般痛苦,可是却比不上它内心的震动:
    是啊,白虎娘娘怎么还没有动手?
    现在只有八喵动手。
    它收起拳架子跪地磕头。
    王七麟内心大定。
    八喵喜欢磕头不假,但很有骨气,从不向敌人妥协,它既然选择磕头,说明来的不是敌人!
    烛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一头白底有蓝黑条纹的狮子慢慢的走进了烛光中。
    孝狮!
    伥鬼惊呆了。
    虎穴里怎么突然走出来一头狮子?
    王七麟也诧异,他恭谨的冲孝狮行礼,问道:“王七麟拜见孝狮尊者,不知尊者来此所为何事?”
    孝狮眼睛眨动,口中发出声音:“你们去我家里来着,是吗?”
    王七麟道:“不错。”
    孝狮又问道:“你们去我家拉屎了,是吗?”
    王七麟赶紧说道:“尊者误会了,我们怎么敢亵渎您的道场?我们只是在您的道场里头烧火取暖并且……”
    “徐大!”
    他突然反应过来。
    孝狮立马扭头看向徐大问道:“你偷偷的在我家拉屎?”
    徐大死命的摇头。
    孝狮的眼睛眨动的越来越快:“那臭味是怎么回事?”
    徐大赶紧脱掉靴子使劲晃了晃。
    孝狮合上眼睛问道:“你靴子上踩了屎吗?”
    徐大委屈的说道:“是我脚的味道,我靴子进雪湿了,于是生火之后便点火烤了烤。”
    没人再开口。
    氛围一时有些尴尬。
    孝狮猛然转身失踪,留下一个声音在虎穴中回荡:“你以后再进我家不准脱鞋!”
    八喵遗憾的站起来,没的头磕了。
    徐大不悦的问道:“大爷的脚臭味就这么夸张吗?”
    王七麟摆摆手说道:“徐爷,以后提到这种话题你把语气从疑问改为笃定比较合适。”
    接着他冲伥鬼露出得意的笑容:“小东西,你家白虎娘娘呢?她在哪里?”
    伥鬼痛苦的跪倒在地,从头到脚都在发抖:“王大人、王大人,求求你饶小的一命,小的刚才是与您开玩笑,哪有什么白虎娘娘?这里并非是什么虎穴,就是一座普通山洞罢了。”
    王七麟笑道:“你猜我会不会信你的鬼话?”
    伥鬼流着泪哭泣道:“我猜你会。”
    王七麟道:“那你猜错了,你再猜。”
    他抽出听雷摁住伥鬼脑袋。
    周聊尸身瘫在地上,伥鬼想要逃跑!
    谢蛤蟆一伸手将它给抓了回来,摁在地上说道:“娘个比的,弄死它!”
    老道士要气死了。
    他竟然在一个伥鬼身上翻了车!
    幸亏他现在不混江湖了,否则岂不是会被人笑掉裤衩子?
    伥鬼吓得惨叫,老老实实将它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鬼比人还要怕死。
    人死后还有机会做鬼,做不成鬼的就去轮回转世。
    而鬼一旦被打得魂飞魄散,那可就真的魂飞魄散了。
    赵荣生提供的消息没问题,俞马县驿所里的灭门惨案就是白虎作为,钟无期的猜测也很正确,这个白虎正是前朝监谤卫四圣之一的白虎!
    至于白虎为什么要将驿所灭门,这点伥鬼并不清楚,那时候它已经不在白虎身边了。
    白虎此次来平阳府便是为了灭掉王七麟,可是她不知道忌惮什么,没敢主动上门去招惹王七麟。
    听到这里谢蛤蟆说道:“她一定是忌惮绥绥娘子!老道士早就看出来了,绥绥娘子可是个厉害角!”
    徐大道:“翻车道长请不要插话,绥绥就是个妩媚多娇的小娘子,她厉害个屁!”
    王七麟狐疑的看向谢蛤蟆,说道:“道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绥绥娘子很厉害,但我认为白虎怕的是你!”
    “如果她怕的是绥绥,那大不了不去驿所找我麻烦,我天天在外面跑,她可以在外面设下陷阱对付我。”
    “可是并没有,她从未主动冲我动手,为什么?是不是因为道爷你在我身边?”
    谢蛤蟆忧伤的说道:“道爷也希望她怕的是我,但这不可能的,现在她不就准备冲你动手了吗?”
    白虎来到平阳府后便想杀了他,可是一直没有动手,反而设下了一个陷阱,她让自己的伥鬼去接近王七麟,然后想方设法将他带到这个虎穴来。
    伥鬼小看了王七麟。
    它跟随白虎猎杀过不少铁尉、铜尉甚至是银将金将,所以起初它在雪地中接触上王七麟后,本想用自己手下的净尸来杀他立功。
    结果它成了俘虏。
    这时候它才老实下来,千方百计想将王七麟骗进这虎穴给白虎杀掉。
    结果白虎不见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伥鬼都崩溃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
    谢蛤蟆说道:“白虎不会无缘无故离开这里,她应当是被孝狮尊者给打死了。狮虎不相逢,相逢就相争。”
    “先前咱们不是奇怪孝義庙为何会有破损吗?现在答案出来了,孝狮尊者与白虎展开了一场大战,最终白虎被打死,孝狮尊者受了一些伤。”
    听到这话,伥鬼是寡妇死儿子,彻底没指望了!
    见它没了用处,王七麟索性将它给打死了。
    这处所谓的虎穴只是普通山洞,不过被白虎用神通给掩盖起来,其实压根不用什么诵读佛道经书,只要焚香烧纸的祷告就能让洞穴显现出来。
    山洞里头本来有一些桌椅床褥之类的生活用品,如今一片狼藉。
    打起火把后他们看到洞穴之中还有许多碎石,四周石壁坑坑洼洼,最大的坑能钻进去个少年郎,深入山体得有好几丈,也不知道是白虎还是孝狮尊者的手笔。
    没有收获。
    王七麟出去的时候难免有些垂头丧气。
    八喵和九六也垂头丧气。
    徐大倒是乐观,说道:“七爷,咱这趟没白来,起码查到了驿所灭门的真相,确定了元凶。”
    王七麟道:“那抓到元凶了吗?”
    “元凶被咱打死了嘛。”
    “什么?”
    徐大将自己的逻辑摆出来:“白虎被孝狮尊者给打死了,咱跟孝狮尊者是熟人,都是自己人,所以也算被咱给打死了。”
    谢蛤蟆摇头道:“不,白虎圣应当没死。”
    “老道刚才说的话是吓唬伥鬼的,白虎圣或许打不过孝狮尊者,但不会那么轻易被打死,以后咱们和她还有打交道的机会。”
    徐大一拍屁股道:“也是,她毕竟跟咱老大青龙王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哪会轻易死掉?”
    “不过这足以证明咱的厉害,七爷你看,咱其实是被骗过来的,那没在这里损兵折将已经很厉害了。”
    谢蛤蟆挥袖喝道:“拍你自己屁股,你它酿拍老道的屁股作甚?”
    王七麟哈哈大笑,他们又冒大雪下山。
    月底碰到大雪,这场雪一直延续到了十二月。
    终于,腊月来了。
    十二月初一,日值受死,大事勿用。
    王七麟本来今天要去上原府报道的,钟无期已经把他的调令给批下来了,依然是吏部和听天监一同前来宣发。
    但上原府方面不知道钱笑是还舍不得离开大城市还是怎么回事,他传信过来说,今天大事勿用,所以不宜搬迁。
    王七麟给他回了一句‘我命由我不由黄历’,钱笑没有给他再回信,估计是把他当傻逼了。
    听天监的人很信命,毕竟从事的便是鬼神之事。
    腊月初二,上原府方面飞来一只传书鹞子,送下来一封信。
    徐大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黄历,上面写着:
    “每日胎神占方:碓磨栖外东北
    五行:钗川金收执位
    冲:甲辰煞北
    彭祖百忌:庚不经络织机虚张,戍不吃犬作怪上床
    吉神宜趋:天德,月德,天恩,圣心,青龙
    宜:嫁娶,纳采……
    凶神宜忌:月刑,五虚
    忌:开市,安床,安葬,搬迁”
    王七麟看后直接把这张纸给撕掉了,怒道:“钱笑搞什么鬼?给我寄一张黄历做什么?”
    谢蛤蟆道:“七爷你这是没见识了,这不是黄历,这是一张算纸,你没看下面还有署名吗?”
    “署名是谁?”
    “太平馆主。”
    徐大问道:“太平馆主?她有多平?”
    谢蛤蟆翻白眼,说道:“太平馆是一个门派,传承自春秋阴阳家,出了许多算学大师,赵官家宋朝代,他们钦天监的掌算先生从来都是诞生于太平馆,所以这势力不可小觑。”
    王七麟冷笑道:“原来给高梁河车神算命的,他找这个算命的给我写一张纸干什么?”
    徐大说道:“当然是为了证明今天不适宜搬迁,不过整个腊月就不适合搬迁,冬不搬腊不移嘛。”
    这句谚语王七麟倒是知道,按照风水学的说法,搬家讲究暖房,房屋越暖越有阳气,而腊月里偏寒偏阴沉,这会影响家中的兴旺之气。
    再者腊月里头冰雪满天,搬家很不方便,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所以普通百姓就有这些讲究。
    但是!
    他王七麟又不是什么普通百姓!
    一听整个腊月都不适合搬迁,王七麟立马明白了钱笑的意思,这孙子想要拖过今年?
    王七麟对此倒不是很介意,大冷的天里待在平阳府也挺好,反正平阳府事少,屋子里头暖和,他已经将在吉祥县驿所烧的炭都拉过来了,这个冬天足够他们暖暖和和了。
    但是!
    绥绥娘子已经去上原府了,王七麟爹娘和姐姐们现在都待在驿所,正所谓三个女人一百鸭子……
    反正八喵和九六强烈要求赶紧去上原府,它们快被撸成光头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黄君子给他传来消息,他说前朝派人潜入了上原府,准备在过年之前搞一场大动乱,整个上原府现在暗潮涌动。
    这事很重要!
    对于王七麟来说,他最好的选择是按兵不动,钱笑不是不愿意换岗吗?那他王七麟就积极配合。
    这样不会得罪钱笑,并且还不用去冒险:王七麟现在也没有信心能绝对解决这件未知的暴乱。
    但是他终究昧不过良心。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他只希望老百姓苦了一年,到了年底能正儿八经的过个好年。
    于是撕掉算纸后他给回了一封信,信里内容很简单,就介绍了这场潜伏的动乱。
    当天下午传信鹞子送回一封信,内容简单:我等已动身。
    后面有钱笑的印章。
    现在需要抢时间了,王七麟让马明带队慢慢行军,他带上精锐先行出发。
    但大雪后走不快,他们一路急赶慢赶,赶到上原府的时候也已经是三天之后。
    他们赶到郡城外的时候恰好又下了一场小雪,站在山丘上遥望城池,这座天下雄关洁白一片。
    王七麟伸手指向郡城喝道:“这就是我等的新地盘!”
    徐大笑道:“不错,道爷、巫巫你们不知道,上次大爷和七爷设计刘博的时候来过这里,当时七爷便立下了大宏愿——”
    “大丈夫当如此!”
    王七麟怒视他,他又恍然道:“噢,大爷记错了,是‘什么时候咱才能来做官’。你们瞧,这不马上就来了?”
    巫巫笑的眼睛眯成一支弯月牙,道:“七爷官运冲霄,威风八面!”
    徐大沉思道:“大爷琢磨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带七爷去帝都或者神都瞧瞧,到时候听听七爷能说什么。”
    王七麟哈哈大笑,一甩长鞭在他屁股后敲了一记道:“驾,给大爷跑吧!”
    上原府外有一条宽阔的护城河流过,如今河面结冰,许多顽童在冰上玩耍。
    这让他忍不住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时代。
    牌坊乡里也有河流,到了冬天河流结冰是孩童们重要的游戏场地,可惜没人愿意带着他玩。
    他也看不上那些小破孩。
    遇到徐大之前,他是孤独的。
    徐大回头看到他怅然的表情后便问道:“你怎么了?这里又没有大奶大尻的大闺女小媳妇,你看啥?”
    王七麟没好气的说道:“我看的是这些孩子玩的游戏,小时候我也想玩来着,但村里孩子不与我玩,他们很排挤我。”
    一听这话,徐大跳下马勒了勒腰带:“七爷你下来,大爷带你玩。”
    然后一群顽童就吃惊的看到冰面上出现两个大人,一个跟牛似的汉子拉着条绳子在前面跑,一个很帅的青年拽着绳子蹲在冰面上向前滑。
    有顽童拿着个糖人在炫耀,本来孩童们都在垂涎的围着他看,结果徐大和王七麟的出现吸引了孩童们的注意力,这让顽童很不高兴,便跑过来做鬼脸说道:“两个大男人拉拉拽拽,不要脸!”
    王七麟懒得跟这些小东西一般见识。
    徐大却不爽了,他停下身对顽童冷笑道:“大爷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不要脸!”
    王七麟无语的摇头,挽起缰绳自己滑着冰往前走。
    徐大很快追了上来,啃着糖人说道:“嘿,还挺甜!”
    顽童的嚎啕大哭声从后面传来。
    徐大头也没回的往后一挥手,孩童们猛的大叫起来:“哇,天上掉铜铢啦!快来抢铜铢!”
    他得意洋洋的冲王七麟笑道:“大爷从不占娃子的便宜,七爷,你要不要尝尝?”
    王七麟摇头道:“别恶心我。”
    谢蛤蟆等人等在城门口,门口的卫兵已经知道王七麟身份,看到他到来纷纷行军礼。
    王七麟回礼入城,徐大拿着糖人去恶心谢蛤蟆:“道爷,要不要尝尝?像大爷这样,一下下的舔,就这么舔。”
    他示范了一下将糖人递向谢蛤蟆,谢蛤蟆正要挑拨沉一来打他,忽然一皱眉头道:“把糖人给我。”
    徐大吃惊:“道爷你来真的?”
    谢蛤蟆一甩手夺走糖人,他放在鼻子上嗅了嗅,又问道:“这糖人哪里你还没有碰?”
    徐大指着糖人屁股道:“这里。”
    谢蛤蟆掰了一块放入嘴里咀嚼起来。
    沉一猛的大笑:“阿弥陀佛,二喷子最喜欢添腚你不知道吗?哈哈,这糖人的腚肯定早被他舔过了。”
    谢蛤蟆吐在地上。
    沉一幸灾乐祸的笑道:“老道士,你现在吐也晚了……”
    “不晚,老道士没有吞下去,也就不会中毒,所以不晚。”谢蛤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沉一愕然:“吃个糖人而已,不至于牵扯到毒吧?”
    谢蛤蟆将糖人递给巫巫道:“你闻一闻,能不能发现什么?”
    巫巫轻轻嗅了嗅,巴掌大小的俏脸上顿时挂了寒霜:“红娘虫!”
    王七麟问道:“是蛊虫?”
    巫巫摇头道:“不,一种有毒的普通虫子,但是很毒,也能用作药材,在我们苗疆的树林野草丛里挺常见的,中原也不算罕见,不过并郡应当很罕见,所以这糖人里的毒,一定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