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河流,一走就走到了晚上,我们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直到岸边的蚂蚁全部撤退之后,我们才上了岸。
“我们咋整?”
疲惫的我们躺在河流边的沙石之上,望着漆黑的夜空,我问了一句。
“要不我们向里面走看看一把,说不定马队在等我们呢?只要找一处高低应该就能看清附近的山势,而且现在是黑夜,如果马队在附近我们也能看见他们升的火”黑子说完之后就转头看向了我们,是想征求我们的意见。
我思索一会儿后,说道:“如果我们走了过去在遇到蚁军怎么办?那时候我们可没有香了。”
一时之间,我们都沉默了下来,气氛显得相当的压抑,我想抽烟,一摸兜才想起烟在行李边上没有拿,我有一种想回去拿行李的冲动。
良久之后我才说话打破这黑暗中的寂静:“我们回去拿行李怎么样?那些蚂蚁总不能还在那边吧?”
黑子还有酒在那背包里,自然没什么意见,而大福烟瘾上来了,也是点头同意了,我们爬起来后,我发现我的腿似乎没有那么肿胀了,而且大福的头也恢复了不少。
不知道是在水里泡的太久的原因,还是之前黑子给我们抹了酒的效果,不过这一切不重要。
我们沿着河边摸着黑,一路向上,走了好几个小时才走到我们的行李边上,拿着背包,我们快速的离开了那个地方,然后来到河边。
这样,就算在遇到蚂蚁军队,我们也可以在第一时间跳入河中,走到河边发现没什么异常之后,我们放心了很多,于是掏出香烟和老白干打算庆祝一下。
“两位死里逃生,有什么感想?” 我吐了一口烟圈悠悠的说道。
大福一边点烟,一边叹气道:“活着真他妈好”
而黑子先是喝了一大口酒,接着说道:“我一定会珍惜以后的每一天。”
三个人的笑声在这深山之中传得很远,我们连续抽了好几支香烟,然后一人喝了差不多一瓶老白干,以我们的酒量,这一点还醉不了,喝完酒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我们找了一个比较干爽一点的地方,距离河流比较近,将一些衣服铺在地上之后就开始睡了起来,晚上走夜路比较危险,况且还有行军蚁这样的威胁在这山里,晚上养好了精神,白天才好出发。
虽然我们没有了地图,但有黑子这个堪比活地图的存在,那一切都不是事儿了,他已经很清晰的把虫寨的位置记了下来,只是还有将近一个礼拜的路程。
喝了酒之后,我们这一睡就睡到了照射到身上,才悠悠的醒来,大福的脑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的腿也一样,已经看不出有肿胀的模样。
“终于又恢复我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模样了。” 河流旁边,大福看着水中的倒影,美滋滋的说道。
“切,我都没说英俊潇洒,你还好自夸起来了。”我冲着大福的背影笑呵呵的反驳了一句,死里逃生,又美美的睡了一觉,现在心情还算不错。
“行了,洗一把脸,我们就一直沿着河流走,根据地图上的路线,其实走这条路更近一点。”黑子洗着脸,不假思索的说道。
简单的清醒一番之后,我们跟着黑子启程,按照时间来推算,王教授他们应该比我们多走了五个小时,这是在没有等我们的情况下, 要是他们一直在不远处等我们,那也就另当别论了。
沿河边的路更加难走,而且越走,水流越急,我们一刻也没有休息过,大概走了七八个小时,我们回到了大路上。
“这里就是马队要走的大陆,我们去看一下有没有人或者马留下的痕迹。”
黑子带我们从一片野竹林窜到大路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淡淡的说着,说罢,他就蹲在地上开始观察起来。
“人有没有走过我不知道,但是好像有蚂蚁走过。”
忽然,大福一脸凝重的看向远方,我和黑子顺着大福的目光看去,一个小山丘上,一架野兽的尸骨正摆在地上,远远看去好像是一只小鹿。
为了探清事实,我们走到了尸骨的旁边,这尸骨上还有一些血迹,而且还没怎么干涸,应该在是两个小时内发生的。
看清这一幕,我们都有些担忧,如果继续走下去,那很有可能再次遇到蚂蚁军队,如果不走,那我们又能何去何从?
“实在不行,我们就附近在待上一晚吧。”
思考过后,我提出了一个不算很好的建议,因为对于行军蚁的生活习性我们一点也不清楚,而且不知道它们的路线,要是它们就在山里四处乱跑,那我们很有可能会再次遇到。
“大柱,你这个想法行不通啊,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现在你的腿也好了,如果遇到蚂蚁,我们的速度,它们也没法追上的。”黑子看了一眼我的腿,然后沉声说道。
最终我们还是听从了黑子的建议,我们一路向前,甚至没有歇息过,路上也并没有发现有人留下的印记,或者马队的脚印。
我们连夜赶路,夜空中的月亮很圆,月光洒在深山上,让整个山脉都笼罩在一片银白色之中,月光被乌云遮挡的时候,我们就拿出手电,直到手电的电用完了,天也差不多亮了。
长时间的走路,我们的鞋也差不多磨烂了,双腿有些发软,肚子也咕噜噜的抗议,但是我们的背包里除了一些水和衣物,食物之内的很少。
我们走到了一座石桥旁边,这石桥长度大概有两百多米,下面是一条水量并不多的水流,高有二十几层楼的高度。
看见这座石桥,黑子感慨的说道:“当年,我逃进深山的时候,晕倒在这石桥上,就是大娘把我背了回去,那么一大把年纪,背走我走了一天一夜。”
说完,黑子的眼里有些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他擦了擦眼角,把烟掏了出来给我了我和大福一人一支。
我们趴在大桥的栏杆上开始抽烟,黑子也讲起了年轻时候的故事,那时候和一些混子一起打打闹闹,还算混得不错,后来厌倦那种生活之后和另外一人做起了军火生意。
但是没做多久就被另一股势力给知道了,想要低价从他们手里获取军火,黑子当然不愿意,说是低价收购,说白了就是想空手套白狼。
黑子放了他们鸽子,后来就被那一群人开始追杀,一方面要躲着警察的抓捕,另一方面还得防备恶势力追杀。
直到他逃进了这深山之中,但是这山太大了,黑子在里面走了几天几夜也没有走出去,走到这座石桥的时候就饿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