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默默坐下陪着孙虎妈串了一个小时的佛珠。
    那一刻，她动了恻隐之心。
    小妞生下来就没有母亲，她从来不知道母爱是这个样子的。
    儿子犯错，母亲哭瞎双眼，不仅如此，老太太余生的时间都只是为了帮儿子赎罪。
    虔诚的祈祷能否让孙虎获得救赎，小妞不知道;多串一些佛珠是否就能减轻些许罪孽，小妞也不知道。
    不过，她能做的仅此而已。
    傍晚的时候小妞离开了孙虎的家。
    就在他走后不久，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鸭舌帽的修长身影闪身进了孙虎家。
    “你以为念几句经，串几串佛珠就能赎罪！”男人冷冷的声音在房间响起，瞎了眼的老人干瘪的眼睛里又涌出泪水，手还在机械的串着珠子。
    男子一把抢过佛珠扯断，珠子洒落地板，老人楞在当场，死死咬住嘴唇。
    “如果世上有佛，如果佛祖有眼。死得应该就是你儿子！而不应该是雪兰！”男子的声音痛苦沙哑，面容扭曲，双目通红！
    “呜呜呜，””殷红的血自老人的嘴角滴落，她竟是把嘴唇生生咬破了。
    “求你放过我儿子！饶了他吧！他已经受到惩罚了！”老人扑通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洁白的地板很快一片殷红。
    “哈哈哈哈哈哈！”男子确是疯狂大笑起来，“惩罚！哈哈哈哈哈！”
    “什么样的惩罚能缓解我锥心之痛？什么样的惩罚能让我的雪兰死而复生？我放过他？他为什么不放过我的雪兰！”
    男子笑的癫狂，声音嘶哑，最后不似人声，像小兽在泣血悲鸣！
    掀翻木框里的佛珠，男子退出了房间。
    站在门外，他看着小妞离开的方向眼睛里涌动嗜血红光。
    “宋小妞！你果然和他们是一伙的！我许朗发誓，有生之年绝对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没错，这个黑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许朗。
    当年集体犯罪凌辱雪兰的人，其中一个正是瞎眼老人的儿子孙虎。
    当年五个犯人，主犯有两个判了无期徒刑，一个判了十年，一个八年，孙虎因为被认定受教唆蛊惑只判刑五年。
    法律是根据情节轻重来量刑，然而在许朗眼里。这些人都该死！
    小妞因为任务的事情来找老人，因为一时的同情而陪着老人待了一个小时。
    就是这无心的一个小时，让许朗认定小妞一定和幕后黑手有关！
    他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意外，几个流氓遇到雪兰，被美色充昏头脑，一时冲动犯下大错。
    就像他父亲的死，车祸，又是意外。
    他的生命中失去了两个最亲的人。官方给他的解释都是意外。这让许朗如何能够相信。
    为什么意外不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偏偏是他？为什么父亲和雪兰都在他十八岁那一年意外死亡。
    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许朗更加确定他们的死一定有人指使，他们的存在必定妨碍了谁的巨大利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人心，就是那么的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