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镇魔钟一下掀飞,青衣男子七窍流血,灰头土脸滚了出来,拾起地面的斩妖刀,气呼呼提起赵无忧和豆豆,拎小鸡一样腾空而起,落到扶桑树的树梢,停在一处树洞前。
黑漆漆的树洞亮起两盏金灯,中年人盘膝坐在树洞里,蓬头垢面如同乞丐,乱面遮住了面孔,只看到深邃如渊的眼眸,血衣破烂不堪,浑身没有一丝灵气波动,无形中散发冰寒彻骨,如有实至的杀气。
赵无忧满脸苦笑,冷汗湿透了背脊,望着面前的中年人,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这厮绝壁是大能,只是一个眼神,他就有吐血的冲动。
豆豆满头大汗,吓得瑟瑟发抖,要被面前乞丐当成口粮,还不如自爆来得痛快,它咬牙切齿,愤怒的道:“老怪物藏得好深,要杀要剐来个痛快,本王死也不服!”
中年人直接无视豆豆,玩味的打量赵无忧,戏谑的笑道:“小友胆大包天,看你小小年纪,就敢闯金乌圣地,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赵无忧爬了起来,双手一抱拳,不卑不亢的道:“拜见妖族大圣,小子只是路过贵宝地,没有冒犯之思,前辈高抬贵手,放我俩一马吧!”
中年人双眼放光,不怀好意的盯着豆豆,咽了一下口水,淡淡的道:“好久没吃肉食了,小友可以离开,狗留下吧!”
赵无忧满头黑线,苦涩的看着颤抖的豆豆,嬉皮笑脸的道:“前辈要吃肉食,我随身带了许多魔兽肉食,放了我的狗吧!”
中年人似笑非笑,调侃道:“有点意思!只是,本尊喜吃活食,越鲜活生猛,味道越好!”
豆豆哭丧着脸,绝望的趴在地面,凄凉的道:“臭小子快滚,有多远滚多远!”
赵无忧挣扎的爬起来,压威消失不见,伸手去拉豆豆,全力也拉不起来,豆豆四爪朝天躺在树杆上,眼角浮现泪花。
“前辈,只要能放了我的狗,条件尽管开出来!”赵无忧一躬扫地,绝不能抛弃同伴,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中年人狞笑道:“桀桀桀,小友要是不走,就留下陪本尊吧!”
赵无忧讪笑道:“多谢前辈,放过我的狗!”
中年人哑口无言,看着嬉皮笑脸的赵无忧,狐疑道:“本尊何时同意,放过你的狗了!”
赵无忧正气凛然的道:“前辈是高高在上的妖族大圣,怎能言而无信,岂不是贻笑大方!”
中年人哭笑不得,摆手散去威压,自嘲道:“好狡猾的小家伙,空子钻得不错,看你骨骼清奇,修为稀松平常,你师父怎么教你的?”
赵无忧看着爬起来的豆豆,抬手收进金乌之戒,长出一口气,尴尬的道:“我没有师父,只是一介散修!”
中年人眼前一眼,怒斥道:“臭小子,你的血河三刀从哪偷学的,乱七八糟,简直狗屁不通,垃圾呀垃圾!龙啸天要是看到,一定气得吐血三升,跳出来清理门户!”
赵无忧瞠目结舌,脸憋得通红,忍不住吼道:“龟孙子才偷学,小爷花了千万灵石的天价,从拍卖会收购的秘籍,自学成材,怎么了?”
说着后面有点底气不足,这厮资质太差,没有师傅收留,有问题只能问哈士奇,血河三刀就是自行参悟的。
“臭小子,再练一遍血河刀法,本尊鉴定一下!”中年人摆了摆手,心底暗暗腹诽,血河三刀才值千万灵石,这是暴谴天物,就没有识货的,最后便宜了小王八蛋!
“练就练!”赵无忧不卑不亢,微笑道:“刀还我!”
青衣男子询问的看向中年人,妖斩刀扔给赵无忧,冷冷的道:“别耍花样,不然你就死定了!”
赵无忧扛着妖斩刀,飞身跃下扶桑树,站在空地前,随意施展了疾风刀法,长刀舞动如风雨不透,无数刀芒汇聚成刀山,悍然重重砸下,大地尘土飞扬。
“抽刀断水!”
“一刀飞虹!”
一条长虹和七道彩虹同时飙出,缠绕成麻花刀芒,重重撞向巨大的扶桑树,无坚不摧的刀芒化为泡影,石沉大海一样消失不见。
扶桑树纹丝不动,表面燃烧熊熊黑火,散发远古沧桑的气息,仿佛开天辟地之时,存活到现在的老化石!
嚣张霸道的魔性笑声再次响起,中年人捧腹大笑,乐得眼泪都出来了,狂傲的道:“哈哈哈,吾道不孤也!”
赵无忧呆若木鸡,愕然的收起斩妖刀,无奈的苦笑,这厮不会是疯子吧,自己落到疯子手里,岂不是很凄惨,金乌圣地空空如野,只有一颗破扶桑树,更没有光门,想逃也逃不了,这特么太坑爹了!
“好小子,能依靠两片破枫叶,领悟到血河刀法,不简单呀!”中年人乱发飞舞,露出刚毅威武的面孔,满脸络腮胡子,看着威风凛凛。
“前辈是......好像在哪见过你?”赵无忧挠了挠头,打量着树洞里的中年人,陷入了沉思!
“血河三刀的奥义,你还没有领悟,还需要努力!”中年人捋着络腮胡,老气横秋的道。
“卧槽!我想起来了,血刀魔君......龙啸天!”赵无忧惊骇欲绝,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中年人朗声大笑,狂傲的道:“哈哈,本尊消失千年,还有人记得老夫名号,小家伙很不错!”
赵无忧瞪圆双眼,彻底打消了逃跑念头,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恭维道:“拜见魔君,晚辈赵无忧有礼了!”
龙啸天豪爽的道:“别行礼了!本尊最不喜欢拜来拜去,世俗礼仪那一套,你悟性不错,还吃过刀意种子,又是千年时间,唯一进入金乌圣地的人族,你可愿拜老夫为师!”
“拜见师尊!”赵无忧欣喜若狂的点头,恐怖威压袭来,怎么也拜不下去。
“免了!”龙啸天摆了摆手,桀骜的道:“本尊独来独往,从不收弟子,你是唯一一个弟子,务必要继承本尊衣钵,不能让血河三刀断绝传承!”话音一落,甩手抛出一块褶巴巴的兽皮,呼呼悠悠落到赵无忧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