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什么都没有。不光是没有人没有东西,简直连天和地都没有,似乎空气和时间在这里都是静止的一般。
最近所遇到的诡异事情已经太多了,以至于面对眼前的景象我都能镇定自如。
“张小斐,张小斐,你来了?”耳边又悠悠的传来呼唤声。这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又仿佛是从咫尺之内送进耳朵里。
“谁啊!装神弄鬼的!给老娘滚出来!”
没人回应。我摸了摸胸口,之前挂在脖子上的七寸铃还在身上,心也更加安定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打探清楚把我弄来这的人是什么目的。如果来者是善意的,我也不必惊动秦时。如果对方表现出恶意,那我马上摇动七寸铃,想必秦时立刻就会出现保护我。
站在原地也不是个办法,我可没时间耗下去,只好继续朝前走。走了大约半刻钟,就影影绰绰的看到两个人影站在前面。我加紧脚步走上前去,只见面前的两人一个穿着黑衣黑帽,手执黑幡,另一个白衣白帽,手执白幡。哟,熟人啊,这二位正是之前我进行加入缚鬼师仪式时见到的黑白无常。虽然仪式没能举行,但是对这两位不依不饶非让我加入不可的黑白无常可是印象深刻。
上次得罪了他们,来不及好好告罪一番就被秦时拖走了。只怕这次他们把我弄到这里绝非善意。
“张小斐,你好大的胆子!”左边黑衣服的黑无常冷硬的开口,语气不乏凶恶,“戏弄了我们阴司之后,居然还胆敢前来?”
“哟,可不敢!”我立刻毕恭毕敬的回答,虽然这两位态度恶劣,但毕竟之前是我食言在先,人家生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次我态度诚恳好好的解释道歉一番,说不定还有回转的余地。我就不信,阴司的人就这么不讲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立刻配上一张讨好的笑脸,继续说道:“这位黑大人,阴司和黑白无常两位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啊,在下就是有多大的胆子都不敢前来挑事啊。可是您忘了,不是您把在下弄来的吗?我老老实实的在家睡觉,睁开眼就不由自主的走到这里啦。”
黑无常原本只是想出口威慑一下,没想到直接被张小斐抢白,又伴随着让人受用的马屁,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旁边的白无常清了清嗓,“咳,张小斐,不要嬉皮笑脸!你可知道这次带你来此是为何?”
我想了想,回答道:“想必是为了上次成为缚鬼师的事情吧……唉,说到底,这件事到底是我的不对,还望两位大人海涵,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可是我到底年轻无知不懂事,想必凭两位大人的胸襟和气量,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把?”
白无常直接忽略我满脸的谄媚奉承,冷冰冰不带一丝情感的说:“戏弄阴司,罪无可恕,这是阴司的明文铁律,跟什么胸襟气量可挨不上边。今天就是带你去见阎君大人问罪的!”
我立刻慌了。见阎君?这事这么大条了?这两个卑鄙小人,肯定是上次见了秦时后,自知不敌,干脆跑了,转过身就回去跟阎君告状了。正面打不过就玩阴的!
我愤恨间正要反驳,突然想到,眼前这两个跑腿的就已经这么不好说话了,阎君恐怕更难对付。听黑白无常话里的意思,这就是要治我的罪了,这一去只怕不好,说不准就回不来了!
我只好拉下脸皮,继续求饶,生死关头面子可没有小命重要,“嘿嘿,白大哥,何必呢,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误会。谁还没有点懵懂无知年少轻狂的时候呢。您二位是过来人,肯定能理解我们小辈犯错误吧?我张小斐在这发誓,将来绝不对阴司有任何不实不敬,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将来阎君大人和二位大哥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只要能做到的,我张小斐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没想到黑白无常根本不吃这套,冷笑一声,“哼,上刀山下油锅?那倒不必等将来了,现在就随我们去下油锅吧!”
“别在这巧言令色了,赶紧随我们走!”另一个接话道。
娘个屁的,这两个鬼玩意怎么油盐不进?好话说尽了也不为所动,有没有人性啊?哦,没有的,这两个是鬼啊,早就没有人性了!
气的我直接爆粗口,“妈的,你们两个龟孙子死败类,老娘好话说了一筐怎么像对你俩放屁似的!一唱一和的,在这儿跟老娘玩夫唱妇随呢?我说你俩天天在一块干什么呢?搞断袖啊?同性恋啊?死变态!死玻璃!老不死的,同性恋老娘见得多了去了,你俩这种到死在地下还黏糊在一起的同性恋真是为所未闻!”
一串话不结巴不喘气儿一气呵成的骂出来,黑白无常像是反应不过来一样愣在原地。让我骂傻了?
白无常最先回神,满脸怒容的把手里的白幡一摔,咬牙切齿的直接冲上来拉住我的手臂,“小丫头片子,不见棺材不掉泪,懒得跟你废话,走!押她去见阎君!”
后半句是对旁边的黑无常说的。果然“夫唱妇随”的黑无常马上跟上来押住我另一只胳膊,由不得我挣扎反抗,直接把我押往阎君面前。两只手都被钳制住,压根连摇动七寸铃的机会都没有!
一路骂骂咧咧的问候他们的祖宗十八代,终于他们脚步停下,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啪叽”把我扔到地上,我直接摔了个狗啃泥,一脸狼狈的爬起来,抬头就看到头顶一张案桌,像电视剧里包公审案的公堂。头顶还悬着一块牌匾,上书“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我呸,我还“光明正大”咧,真包公审案啊?不会像审陈世美那样审完我就直接拿狗头铡把我铡了吧?那我可就真变成死鬼了,可以跟秦时这个鬼夫君长相厮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