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我惊讶的回答,“还有这种事?怎么这么复杂啊。”
阎君眉头紧蹙,说道:“你是怎么死的?你不是跟秦时在一起吗?他怎么可能看着你死呢?”
我只好大致把跟着秦时去了军营然后被阴司的人劫持的经过讲了一遍。
阎君立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你真是疯了!你这样莽莽撞撞的寻死,万一真的魂飞魄散了怎么办!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知道吗?”
“可我总不能眼看着秦时废掉自己全部的法术吧!如果是那样,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保护我了,到时候我们两个才更危险吧!”
阎君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想了想,他赶紧解释说:“我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阴司和冥界的矛盾愈演愈烈,也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而劫持你的那些人,我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点点头,“我猜到了,如果是你下的令,没道理他们一口承认是你,而你这边又否认。你只需要交代他们别穿阴司的军服,别说自己是阴司的或者别说是你派来的就行了。程浣那群人既然能明里暗里的挑拨阴司和冥界,未必不能做出更多的事情来。你说,会不会那些人也是程浣的奸细?假借你的名义来抓捕我?”
阎君表情凝重,说:“我也有这样的猜想。或许,连阴司也混入了程浣的奸细。”
我突然想起秦时来,赶紧说道:“秦时现在怎么样了?我死了之后,他还好吗?”
阎君鼻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他没什么不好的!你死了之后,还没等你的魂魄到阴司呢,他就已经闯到这里来要人了。也是因为他来找我,我才知道你死了,立刻去阴司接收魂魄的入口去接你,并且马上用法术给你固定魂魄。你一时半刻没有清醒,秦时看到你无碍,也没有等下去,立刻回去处理战乱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没事就好。”我舒了一口气。
“唉,你们两个啊,一个担心一个,何苦呢。感情往往会成为负累,还不如孑然一身。”
听到这番话,我立刻摆出一副“你懂什么”的表情,说道:“阎君你肯定没谈过恋爱吧。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话你都不知道吗?”
阎君显然不愿意再跟我多说。
我立刻说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找秦时?”
“他说仗一打完就会来接你回去,让你安心在这里等他。”
我立刻乖乖的点头。接着又想起他刚刚说我魂魄的事情,有些担心的问:“阎君,请问你之前说的那个我魂魄的问题,要不要紧啊?用法术固定住了就行吗?”
“暂时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跟秦时已经有解决的方法了,只要把罗魂珠融入你的魂魄中就可以。只不过这个法术不是轻而易举能做到的,罗魂珠是阴司的宝物,威力强大,不可小觑。秦时之前的伤势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忙于战事也分不出身来。等事情稍微平稳一些,再来施法就可以了。”
我不禁问道:“那融罗魂珠的法术,是不是对施法的人也有很大的伤害?”
阎君皱着眉,想了想,说道:“那是肯定的,以罗魂珠的威力,自然要消耗相当多的法术才能融进魂魄里。至于究竟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我也无法估计,毕竟从没有前例,这也是第一次。”
我忍不住又是一阵担心,重重的叹了口气。
阎君不解道:“怎么了?”
我恹恹的说:“那些人伤我,其实也是为了伤秦时。而秦时为了保护我,又要受伤。我们两个就这样为了对方不停的受伤受伤受伤。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突然有点明白了你所说的,感情真的会成为负累。”
阎君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大概在这种事情上,他自己也没什么建树。
如果我和秦时之间没有这些感情,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他做他万人之上的鬼王,我做我悠闲自在的张小斐。总觉得似乎有什么类似于命运的东西隔绝在我跟他之间,不让我们好过。难道我们的感情真的是错误的?或者是违背了什么天理道义?
如今我死了一次,逃过一劫,从人变成了鬼魂。可那些危险不会消失。下一次,我却再没有什么逃脱的机会了。我不想让秦时为了我而受伤,可秦时又会为了我不惜一切代价。
或许我们分开,才是对我们最好的。
“你能送我回人间吗?”我突然说道。
“回人间?为什么?你不等秦时了?”阎君困惑道。
“不想等了。我不想跟秦时回冥界了。我想回人间。”
阎君看到我坚定的样子,说道:“回人间做什么?你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你再也 不是凡人了。就算到了人间,也不会有人看得见你,你只是个孤魂野鬼而已。”
“我知道。可是我想回去。你送我回去吧。”
阎君看了我半天,没有说什么。他手一扬,我整个人就晃动起来,在站定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我自己家。
人间的时间还是白天。我走到窗子旁,一点阳光透过窗帘洒到我的身上,我立刻觉得不适起来。果然,像我这样既没修为也没法术的鬼魂是很怕阳光的,哪怕是透过窗子和窗帘的阳光,也会让我觉得无法忍受。
我赶紧找出不用的床单,把床单全部挂起来,把屋子里挡了个严严实实。
变成了鬼,我整个人的感觉都跟从前不一样了。走起路来轻飘飘的,身体似乎是跟随意识移动的,好像不需要靠两只脚就能走路。怪不得很多鬼魂都是飘来飘去的。
而视觉和听觉也完全不一样了。房间里没有灯光,我却能看清楚周围的事物。其实不是我的眼睛看清的,而是好像我能够感觉到周围的东西一样,不用特意去看,就什么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