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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被软禁
    “娘!我要去边城!求你了!”石念念斩钉截铁的说道。
    向来温柔和蔼,宠爱石念念到有些溺爱的石夫人却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说道:“我不是说了让你回房间去呆着吗!你想做傻事,我这为娘的绝对不会允许的!”
    “娘!我不是做傻事!我只是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啊!我应该有我的自由啊!你不应该这样软禁我啊!你没听到秦晗说的话吗?圣旨还在,秦家还得跟石家结亲呢!我死都不愿意嫁给别人!你就当我死了,让我走吧!”
    听了石念念的话,石夫人的神色果然变了变,却没有妥协的意思,说道:“你说的什么胡话!我绝对不会让你这种时候跑去什么边城的!你疯了是不是!嫁给秦家的人,也好过你去送死!”
    石念念抱住了石夫人的腿,泪水连连滚落,哭的伤心欲绝,“娘!我不要!我只要秦时!我只要秦时!现在他死了,我想把他带回来好好安葬都不行吗!娘,求你了!”
    石念念从小到大都很少哭,掉眼泪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看到这样声泪俱下痛苦哀求的女儿,石夫人哪能不动容。她的眼泪从略染风霜的脸上滑落下来。石夫人闭了闭眼,说道:“女儿啊,父亲母亲就你这么一个心肝宝贝,我们年纪大了,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算娘求求你了,别让爹娘活不下去啊!”
    石念念看着泪眼纵横的母亲,突然哽住,说不出话来了。婢女扶起跪在地上的她,将她半搀半扶的送回了房间。而石夫人也确实如她自己所说,派了很多人来把守石念念的院子,一丝一毫让她逃出去的可能都没有,她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了,石夫人这次是真的下了狠心了。
    就算是当年,在愤懑苦恼不能如愿的时候,我也还是能理解母亲的心情。以前我虽然淘气调皮,总喜欢做一些对闺阁小姐来说十分出格的事情,可是那些事情最多对名誉有点损害,却不会危害性命,所以母亲虽然知道也生气,却为了让我高兴,多少也在纵容着我。
    可是到了性命攸关的大事上,无论我怎样哭闹哀求,母亲那颗软的不能再软的心都能硬的起来。想让心硬的人心软不容易,可想让心软的人心硬更是一样的不容易。母亲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我。
    可理解是理解,情绪却不能因此而平复下来。
    回到房间后,石念念就憋屈的哭起来。秦时的死已经是一种巨大的打击,想念他的心情每天都在加剧,仿佛随时能把人吞没一样。可是现在想要去见见他的遗体带他回家都做不到。只能任由思念这样发疯似的蔓延。
    那时候的石念念还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并且死后就会和秦时团员。脑子里想的是如果下半生都没有秦时相伴,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和他在一起的时光那么快乐,失去了他又那么的痛苦,人世间的生离死别真是让人肝肠寸断。
    石念念越哭越凶,哽咽到上气不接下气。青篱不忍心,还以为石念念只是因为被夫人关起来看着不让出去才委屈成这样的,便走上前去安慰说:“小姐,别哭了,夫人也是为了你好啊。况且,你不考虑自己,也总要考虑考虑石府,你说是不是?刚刚秦家那位公子不是说了,皇上的圣旨还在,搞不好你还要跟秦家别的少爷结亲呢,你这时候跑掉了,不是相当于抗旨不尊吗?你一人抗旨不尊事小,可皇上会认为是石家抗旨不尊,到时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啊!”
    听了青篱的话,石念念一下子愣住了,一时间连哭都忘了。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些呢,光想着自己想去做什么,想着自己是一个有意识的人,应该有自由去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却没有考虑过这种自由给身边的人带来的代价是什么。
    那很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当年的我还不懂那些朝政上的纷争,如今多少了解了一些人心险恶。皇上这道圣旨,原本就是因为秦时才赐给秦府和石府的,其实秦时死了,这圣旨尊不尊都可以。不尊的理由很简单,一条秦时已逝足矣。而尊圣旨的理由,更是有很多,比如什么两家继续结亲以慰失去亲人之痛,比如交两家之好交文武只好,开通文武两派官员和谐相处的开端,比如弟弟逝去由兄长代替继续完成佳话。究竟要怎样,全凭一张嘴说,而这张嘴却未必是皇上的,有可能是与秦家或石家对立的官员的嘴。
    秦家和石家本来就被某些人视为政敌,在这场战争中,秦时和程浣都死了,可是却不代表某些党政上的争斗已经结束了。秦家还有三个儿子,石家还完完整整的在那里。
    而秦石两家原本不和,因为秦时求得皇上赐婚的旨意才不得不结这两姓之好。秦时跟石念念两情相悦的事情早已经广为人知,可秦时死了,加上秦夫人的那个脾气,秦家与石家只会更加反目。此时如果有心人劝谏皇上圣旨如故,强行让秦石两家继续结亲,只怕反而会激发两家的矛盾,更进一步增加仇恨。
    皇上才不会关心你们小儿女的感情。当初秦时有功,去求旨赐婚,皇上便赐了。如今秦时死了,他更不会关心你什么石家的小姐愿不愿意继续嫁往秦家,或者秦家愿不愿意继续娶石家小姐。皇上或许根本不会把这件小事记在心里。可是任何近臣的任何一句谏言,就有可能得到皇上随意的首肯。
    高门大户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任何人做的任何决定,都不可能只是出于自己一个人。家族之间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以为我想要离开京都,去接秦时或是逃掉跟秦家的婚事,看似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意愿,却有可能对我的家族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