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城身形如电,青色长剑如雨点一般落向白千鸿,白千鸿舞动幽蓝短剑将雨点般的攻击一一挡下。
“当当当当当……”
“白霞!”
左秋蝉娇喝一声,身上裹挟了一层白光从白千鸿背后激射而来,她速度极快,双腿交错间在地上留下来了一道道半寸厚的脚印。
白千鸿深扎马步,将幽蓝短剑换手接住,继续抵挡墨青城,右臂摆动,竟随手一掌拍在左秋蝉手肘处。
左秋蝉与墨青城同时发力,白千鸿双臂打出太极,两人竟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与白千鸿擦肩而过。但这一刹那,墨青城转身竭力将手中白色长剑抛了出去,而左秋蝉则回身将长剑接下。
仙台前响起一片哗然之声。
这三人的交手虽然不似强大的修士之间那般声势浩大,但同样惊心动魄。
白千鸿虽然化解了二人的攻击,但二人也并非泛泛之辈。此刻,两人持剑将白千鸿包围,情况更加不容乐观。
“天生武圣白千鸿。我见过你。”
墨青城的声音透过仙台前的画面传遍了全场。
“在洛北河挑战家父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过你了。家父与洛北河交手,三十招内胜负不分,三十招外,洛北河胜半掌,五十招外,家父毫无还手之力。但是,家父和你动手切磋……”
墨青城咬紧牙关,面露不甘之色,“十招。仅仅十招,家父便败了,而且,败给了自己的武学。”
虽然诸多弟子并非武林之人,但听闻到此,心中仍旧多了一抹凝重之色。
“白千鸿,白家遗孀,天生武圣,号称任何招式,只看一遍便能记住施展。三步轻禅连洛北河都不会,但却在洛北河与白家比武之时,被你偷学了去。”
左秋蝉咬紧银牙,眼中出现了一抹愤恨之色,“只是听过你的名字,不想竟然在这里遇到。纵然你武功超群,但在修真界也不过是一个没有真气的七代弟子。如今风水轮流转,老账新账一起算,正好了了我一桩恩怨。你不过一个七代弟子,修为再好,也绝对不是我们两个六代弟子的对手。墨青城,动手!白霞,霞光剑。”
左秋蝉轻吐口气,身上的白光落在长剑之上,长剑微微颤抖,她振臂一挥,竟在地上留下一道白色剑气。
六代弟子已经可以施展法术,对于剑修来说,可以借助神剑使出剑气攻击。这样的力量,绝不是寻常那些肉眼凡胎的武林高手可以抵挡的住。
“说到底,你也只是五行废骨。纵然在修为不高的六七代弟子中横行一方,但终究只是昙花一现。何况,我等身手不弱于你,根本无惧于你。御风诀,风影斩!”
墨青城手上青光闪烁,随手斩出两剑,两道剑风带着剑鸣之声落向白千鸿,速度之快宛如顺发,只一刹那便在二人中间留下两道细细沟壑。
“轰!”
一声爆鸣响起,蓝色的微光如夜晚的流星划过,只一刹那便落在了墨青城的脖颈之下。接着,地上先后出现三个一寸厚的脚印。
墨青城的眼前出现一对眼睛,极其透彻,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
那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害怕、也没用迷茫,似乎任何东西都不能在其中停留。
目空一切,无畏无惧。
“噼!啪!”
飞出的剑气将两棵大树拦腰斩断,蓝色的短剑划过了墨青城的衣衫。
“烈风!”
墨青城打了个响指,二人中间突然出现一道狂风,狂风爆开,将两人吹开。
白千鸿伸手一甩,银云丝缠在树干上,他一拉一拽,稳稳地蹲在了不远处粗壮的树干之上。
墨青城撞到一棵大树后停了下来,他手持长剑站起身来,但身上的衣衫却从右腹到左肩全部化开。他抽了抽嘴角,额头出现一丝冷汗。
没错,寻常武林高手的确不会是六代弟子的对手。除非……他不寻常。
“简直就是妖怪。”
“刷!刷!刷!刷!刷……”
墨青城手臂急舞,一道道青色风刃从白千鸿身边闪过。
左秋蝉看准时机纵身一跃,一剑劈向白千鸿,白千鸿横剑抵挡。
长剑之上白光剧烈的闪烁着,随着左秋蝉一声娇喝,白光冲出长剑,抵着白千鸿重重地落在地上。
“轰!”
“人力岂能胜过真气,纵然你力大无穷,也休想正面接下白霞剑。”
“御风诀,烈风斩!”
墨青城一剑劈在地上,狂风从剑尖吹拂而过,锐利的风刃将四周的树木搅碎,风刃速度不减地向着地面上的白千鸿席卷而去。
“解叶刀法,四十九连斩!”
白千鸿翻身而起,手中幽蓝短剑狂舞。
蓝色的短剑左右舞动,微蓝地光芒将一道道风刃斩断,但即便如此,又如何能够阻挡无孔不入的风呢?
鲜血从肌肤上裸露出来,一道接一道的细小伤口逐渐浮现在身上,眨眼之间,伤口便增加了数十道。
“六子!”
“小师弟!”
狂风停歇,白千鸿站立在原地,鲜血从皮肤下渗透出来。
解叶刀法,乃是长刀刀法,一柄短剑施展挥舞,不仅威力大减,而且其攻击防御范围更是大幅度下降的厉害。若不是有着张百岁送的道服,此刻的他早已伤痕遍地,满是鲜血的倒在地上。
仙台前,不少五代弟子都松了口气。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黑马,若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六代弟子距离五代弟子,也就差一个境界,若他真能横扫六代弟子,岂不是意味着他的实际战力和自己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开什么玩笑,进入五代弟子的,最小的都修行了几十年,和一个十几岁的七代弟子同样战力,谁心里服气。
几位长老也都暗自摇头,的确有化形为人的妖兽靠着强横的肉体对抗修士,但那也不过是对抗低阶修士而已。高阶修士以真气运用道法,真气御风御火,弹指便石破天惊,岂是肉体凡胎可以抵挡?以己身对战,始终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