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鸿眼神闪动了数下,沉声道:“白家血案,牵扯很多门派,不知您对此知晓多少。”
凌妃摇了摇头,道:“不知,但我收了一个佛门徒弟,嘱托他照顾白家后人,然后便在此沉睡了。我对白家血案并不了解,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应该去问他,或者他的徒弟。”
“佛门……”白千鸿面色一变,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若海和尚。如果他的师傅便是凌妃口中的徒弟,那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凌妃身躯透明了不少,她轻叹一声,抓起白千鸿的手,然后将汐儿的手掌放在他的手中,“我只是一道残念,此生能看到汐儿脱离尸态,已经无憾。往后的岁月和争端都无能为力,但我相信,你们会渡过去。汐儿是我圣族唯一的血脉,她的心里只有你一人,白千鸿,我将她交给你,你……决不能辜负她。”
凌妃眼神微沉,汐儿的目光落在白千鸿身上,看他满脸犹豫,带着哭腔道:“千鸿哥哥要是不要我,我……我宁愿去死。”
白千鸿轻叹一声,抓紧了汐儿的手掌,“有我便有她。”
凌妃露出一抹笑容,小半截身躯消失不见。
“前辈!”
“娘!”
凌妃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的石门道:“石门内有我曾经收集的无上大神通,这些全部交给你。我神念溃散后这里便会坍塌,你要尽快将药草、灵泉、洞府移走。”
白千鸿面色一变,道:“前辈,什么是无上大神通。”
凌妃微微一笑,道:“言出法随,是为无上大神通。”
凌妃大半身躯溃散,汐儿泪如雨下,她明白,从今往后,她恐怕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汐儿跪倒在地,道:“娘,我和千鸿哥哥给你磕头了,我……我……呜……呜呜……”
汐儿拉了拉白千鸿,白千鸿心中不忍,跪倒在地,和汐儿一同磕在地上。
“娘。”
白千鸿忽然吐出一字,汐儿和叶雯雯解释一愣,凌妃微微一怔,露出一抹极其动人的笑容。
“咯咯……咯咯咯咯……好……好……咯咯咯咯……”
凌妃神念化为无数光点,彻底消失溃散,汐儿张开小嘴,身躯颤动了几下,倒在了白千鸿的怀里。两滴晶莹泪珠夺眶而出,顺着雪白的俏脸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
藏尸林,数百只尸妖堆在地上形成了一座百米高的巨大尸山,森林残破不堪,一袭黑衣的屠苍生坐在地上,怔怔出神。
“刷!”
黑色长刀忽然抬起,空无一物之地,缓缓浮现出一道白色身影。
屠苍生皱了皱眉,道:“天无熙,你来干什么。”
天无熙伸手将脖颈前的黑色长刀推开,道:“来看看某个失恋的人,哈哈,堂堂冥王,竟然会为一个女人黯然神伤。不敢和白千鸿斗上一斗,而是在这里找一些残破的尸妖发泄,简直令人笑掉大牙!”
屠苍生脸色一沉,“信不信我劈了你。”
天无熙皱眉盯着屠苍生道:“女人而已,不管她多么强大,都只是个女人,喜欢就抢过来,生米煮成熟饭,看她怎么走。”
屠苍生嘲讽道:“那你倒是将邪冰芷抢回来呀,连族人都被白万钧屠了,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天无熙面色十分难看,屠苍生起身便走,天无熙面色闪动了了数下,咬牙道:“至少你应该和他打一架!”
屠苍生停下脚步,握着黑色长刀的手缓缓攥紧。
他说的没错,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不喜欢掠夺,但并不意味着就能看着另一个男人大摇大摆地抢走自己喜欢的人!
他是想和白千鸿打一架,拼尽全力,用上所有的手段,打个痛痛快快!
赢了,证明他不如自己,输了,自己也心服口服。
天无熙眯了眯眼睛,道:“你是冥王,冥修府的少宗主。一直以来,你都很强势。这一次,为什么,又凭什么要放过他!因为雪如烟?哈哈,别逗我笑了,我看得清楚,白千鸿的同伴击伤你的时候,她没有出手阻止,甚至没有为你说一句话。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天无熙走到屠苍生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因为在她的眼里,你连白千鸿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轰!”
百丈高的黑色魔气将附近数十颗大树全部摧毁,屠苍生的黑色长刀架在天无熙的脖子上,他寒声道:“我是想和他打一架,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天无熙摇了摇头,道:“他身边的几人你应该也看到了吧,那个女人,那只尸妖,都是飞天境的高手。他们如今是白千鸿的同伴,你想和他单打独特,她们又怎会同意。我可以帮你,让你们单打独斗,战个痛快。”
屠苍生皱眉道:“你天无熙也会帮人?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天无熙点了点头,道:“没错,我要你帮我对付邪冰芷。”
屠苍生冷笑摇头,“我和邪冰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也懒得招惹白万钧那个疯子。”
天无熙摇了摇头,道:“你放心,我绝不伤她一根汗毛,再说了,如今的无涯派谁人敢惹,我也不会自找麻烦。就算要报仇,我也会找白万钧,不会找邪冰芷。我只是想封了她的修为,将她丢出尸葬岗附近而已。你也知道,无涯派和我们百炼妖都在争夺此地。”
屠苍生微微皱眉,天无熙说的有道理,如果邪冰芷出了什么事,邪道元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百炼妖,他没有胆量杀死邪冰芷。屠苍生点了点头,道:“好,但事成之后,我要和白千鸿单打独斗。”
天无熙笑道:“既然如此,走吧。”
……
尸葬岗附近的一处山林之中,邪冰芷正带着两位魔修向着无涯派飞去。
“刷!”
一道妖气闪过,一位魔修身躯缓缓断为两截。
几人面色一变,纷纷落在地上。
“喵~”
一声猫叫响起,一位魔修身后忽然浮现出一对猫眼,紧接着,一只锋利的猫爪便穿透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