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小区虽说进入很难,需要经过严格的登记,可出来只需要按通关口的一个开关即可,典型的严进宽出。这就需要排查更长时限的车辆进入记录。因为凶手很可能进来后在小区里躲藏几天再找准时机下手。薛辉到a小区物业出调了从案发日之前十天的所有进入小区的外来车辆记录。
薛辉拿到记录就傻了眼,没想到短短十天,进入这个小区的外来车辆就达282辆。
通过逐一排查,有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浮现在大家面前。这辆七座白色面包车通过监控可以看出已到了濒临报废的边缘,前后车牌也因为泥土的覆盖而看不全。最重要的是,根据来访人登记的车牌查出来这不是一辆面包车,是一辆黑色本田雅阁车。薛辉很快联系上了黑色本田车主,也查看了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发现本田车并未去过临安区,最近一段时间的行驶轨迹都在雨花区,因为车主的家和工作单位都在雨花区。
邢浩宇一行人来了兴致,认定这辆白色面包车有重大作案嫌疑。由于车牌被泥土遮挡,只好按照沿途监控按图索骥查找它的去向。让人失望的是这辆车从小区出来就直接开出了城,很快进入了大片大片没有监控的小道。
“5月18号下午一点过,他们给我送柜子来安装,家里东西越来越多,放不下,我就订做了一个衣柜。”户主指着一个白色花纹的衣柜说着。
“他们一共来几个人?”
“两个,柜子比较大,他们两个配合着安装的。”
“他们几点装完的?”
“差不多四点半,因为他们刚离开我就出门接女儿去了,女儿五点放学。”
邢浩宇随即看了手机里的照片,登记簿上显示,进入的时间是一点十七,驶出的时间是四点三十四,到访人数:2人。除了车牌不真实,其他信息都是正确的。
下楼走到地下车库准备取车,迎面走来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面部有大片的伤疤,几乎占据了半边脸,伤疤扯得脸部有点畸形。张越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女孩,心里一阵发酸。女人没理她,牵着女儿往电梯口走去。
“哎,那个小女孩真可怜,这么小,脸就成那样子了。”
“还是大人照顾不周,现在的大人照顾小孩,只顾看手机,小朋友经常面临这样那样的危险。我们好像办过这类因为小朋友受伤,大人闹离婚闹到自杀的案子。祁峰案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小朋友因为妈妈的疏忽走丢了,小朋友的父亲要跟她离婚,一夜之间失去了儿子和丈夫,想不开自杀了。你说这些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张越利索的跳上车。
“是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车刚开出a小区地下停车库驶入临江路南段,薛辉打来电话。邢浩宇把电话开启外音,俩人严肃的期待着针对面包车的调查能有新进展。
“头儿,那辆面包车主找着了,行车记录仪我也看了,没问题。那天去a小区的时候,是个新员工开的车,把车辆的车牌记错了,写错了一位号码。整体情况我都核对过了,没有问题。”
“好,我知道了。到废弃停车场彻底核实过了吗?”
“核实过了,那辆白色面包车我也找着了,核实了其车牌号,确实是司机在进入a小区的时候把车牌写错了。同样,在废弃停车场这里登记的车牌也是错的,登记的车牌跟a小区登记簿上的一样。这证明司机一开始就记错了车牌,才导致两处都登记了一模一样的错误车牌。”
“好,你先回局里吧!”
“哎,今天又白跑一趟。”张越猛的靠向车的靠背,双手放到头下。
“怎么会白跑一趟呢?”
“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线索啊!”
“至少我们排除了一种可能性啊,那就证明我们离成功又进了一步。走,吃饭去!”
一周过去,a小区室内谋杀案依旧没有一点进展。分局每周的例行大会上,局长柴文询问案件的进展情况。
邢浩宇直言不讳的说案件毫无一点进展,可对于这一周所做的海量工作却只字未提。这是邢浩宇的个性,所以在柴局那里,邢浩宇不是很受宠,即便领导知道他是一块当刑警的料,思维敏锐,能吃苦。可就是嘴上不饶人,迎合他人的本事悬殊于破案的能力。
张越自然不甘心,站起身来把这一周刑警二队所做的工作如数家珍的全部详细说了一遍,才满意的坐下。
“那会不会是自杀,不是谋杀呢?”其他队的警员也开始参与到讨论之中。
“我也觉得,基本的可能性你都已经排查了,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被杀的动机,那么大概率是自杀。”卜添附和着。
“不可能,死者不会切菜切到一半去自杀,死者丈夫常用的水果刀作为凶器不会只有死者而没有死者丈夫的指纹。这一切都不合乎常理!”说完,邢浩宇起身离开了会议室。这是邢浩宇常有的姿态,大家也都见怪不怪。
邢浩宇坐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把门反锁,又开始了冥想:为什么砧板上的菜只切了一半?切到一半的时候凶手来了?切到一半之后死者就被杀害了?凶器是什么?经过法医李曼鉴定那把水果刀就是凶器无疑,可为什么没有其丈夫的指纹呢?即便凶手是戴手套做的案,那把水果刀柄上也应该有死者丈夫的指纹才对啊!戴手套作案?那要是凶手没有带手套作案呢?那么凶器上就会有凶手的指纹残留,有指纹残留他就会清洗水果刀,随即死者丈夫留在刀柄上的指纹也就一起被洗掉了?这种情况下,只要凶手把洗过的水果刀给死者握一握,那么这一切就合情合理了。可是,凶手到底是谁呢,作案动机又是什么呢?邢浩宇开始不断的抓头发。
案发一周,警方还没破案,小区的人开始质疑临江分局的破案能力,凶手一天不落网,生活在a小区的人都人心惶惶。每天都有人打电话到分局询问案件侦破情况,这无疑形式上给分局刑警特别是刑警二队的成员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没有任何嫌疑人的线索,查不到任何被杀动机,侦破工作陷入了停滞状态。邢浩宇只得从a小区物业调回了所有的监控录像,近一个月的,两个月的,半年的,海量的视频摆在刑警二队所有的警员面前,大家傻眼看着这些磁盘,面面相觑。
“头儿,这些全都得看完啊?”薛辉不敢相信的看着邢浩宇。
“当然!”
“案发小区一共18栋楼,从地面、入户大厅、地下停车场一共算下来98个摄像头呢。就是我们不吃不喝也得看几个月吧?”薛辉瞪大了眼睛,张越也觉得这个任务来得太夸张。
“快进着看,没有张小凡出现的画面一律快进,重点留意有张小凡出现的画面,把有张小凡的视频从她进小区到回家、离开家到出小区,一律把这些视频截出来,仔细的看。她跟小区里的哪些人接触过,说过话,特别那种不止一次说话的人,全部列出来!”
邢浩宇话音刚落,一组人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的开始看了起来。有一个情况大家还比较欣慰,a小区的监控摄像头去年底经过全面的升级,虽比不上网络视频的清晰度,可比一般的监控视频清晰多了。
凌晨两点,刑警二分队的办公室里依然灯火通明,50平米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为了驱散疲倦和困意,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一个办法:吸烟。张越就比较可怜,一边困得不行,一边还要忍受二手烟的伤害。
邢浩宇看看表,走到张越工位面前。
“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
“没事,我还不困。”
“你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案子没有进展,我回家也睡不着啊。”
“那就回去闭目养神。”
“回家,来回路上就要折腾一个多小时,就没多少时间可以休息了。”
“那你去隔壁的警员宿舍躺会儿。”
“好吧。”张越本想拒绝,可看着眼前上司乌黑严肃的脸,还是答应了。
缓步走出办公室,伴随着电脑鼠标疯狂点击的声音。
张越醒来看看手机,屏幕显示九点二十一分,慌忙跳下单人钢丝床,走进刑警二队的办公室,大家还在不断点击着鼠标,不用说,这群人,又是通宵未眠。
张越有点心疼这些并肩作战的同事,特别是一同进警局的邢浩宇,走出警局,买回两大包早餐。
“吃早餐了,都快停一下,吃饱饭再接着干。”
大家这才缓缓站起身,伸直腰杆,坐着伸展运动,活动活动已经酸疼的脖颈和手臂。之后,拿起热气腾腾的包子和豆浆,吃起来。
“话说这女人还真爱打招呼,不是说她内向吗?不善言辞吗?那还跟小区那么多人打招呼,增加我们工作量。”薛辉一脸不悦。
“死者只是跟固定的几个邻居打招呼,除了这几个邻居,很少和小区里的其他人打招呼。”邢浩宇则很冷静。
“那问题就简单了,重点排查她经常打招呼那几个人,凶手不可能无缘无故闯到一个陌生人家里杀人。”张越边喝着豆浆,边振振有词。
“话是这样不假,但视频还是要看完,保不齐就能在视频里看到某一天,张小凡在小区里跟一个以前从未交谈过的邻居讲话。”邢浩宇依然坚持看完所有视频。
“说的不无道理,头儿。”
连续几个通宵达旦,大家终于罗列出在小区公共场合跟张小凡经常有交集的人群。邢浩宇一行人把这些人分为了两组,第一组是跟张小凡很熟,每次见面必打招呼并且还会站着一起聊天的人;第二组仅限于认识,仅限于每次见面打完招呼后基本不会多谈的人。
第一组人包括:张海景一家,系死者丈夫的表亲,平时张小凡唤张海景为表姐,难得在小区里能有个亲戚,所以两家的关系很亲密。
李舒一家,a小区刚交房的时候,张小凡一家是最早装修的一批,那个时候遇到了也装修的李舒,两个女人年龄相仿,遂经常相约一起看材料、家具、软装,到现在两家都还保持着很好的朋友关系,时不时还会一起聚个餐。
郑苗苗一家,郑苗苗是张小凡的高中同学,老家在一个地方,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同一年结的婚,不同的是郑苗苗是奉子成婚,结婚那年就生了一个美丽健康的女儿,现在都四岁了,名唤桐桐。张小凡因为自己没有孩子,有时会和郑苗苗一起带着孩子在小区楼下玩耍,桐桐还唤张小凡干妈。
第二组人包括:凌星一家,他们家的小朋友乐乐是桐桐的玩伴,小朋友经常在一起玩耍。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交集。
谢芳芳一家,他们家的小朋友琦琦也是桐桐的玩伴,通过小朋友而相识。
樊双一家,这家的男主人跟李奎恩都是体育爱好者,还相约一起跑过宜市举行的国际马拉松比赛。
邢浩宇一行人分别对这几个家庭做了询问,看是否能通过不在场证明排除一些家庭,从而缩小范围。
“5月20号晚上六点到八点,你在哪里?”张越和邢浩宇看着张海景,一脸严肃。
“那天下午五点过,我接了欣雨回到家,我就开始张罗晚饭。直到差不多快七点,欣雨爸爸回到家,我们吃饭。吃完饭欣雨爸爸洗碗,我带欣雨下楼玩耍。我们下楼差不多七点二十多,八点零几分回的家。”
“还记得那晚你给丈夫和孩子做的什么吃吗?”
“清蒸黄鱼、蒜薹炒肉,还有西红柿鸡蛋汤。”张海景略微想了想,答道。
“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那晚小凡死了,小凡父母连夜赶来,住的我们家,把他们安顿好后,我在餐桌边坐了很久,才用保鲜膜把剩菜封好放进冰箱,所以记得很清楚。”说完,这个女人面露出悲伤的神情。
“你做饭的时候,你女儿在做什么?”
“看动画片。”
“什么动画片?”
“熊出没,欣雨很喜欢看这部片子。”
“你们下楼碰到邻居或者你女儿的玩伴了吗?”
“碰到了,碰到西雅在小区的滑滑梯玩耍。我女儿就是跟西雅玩到了八点左右,上楼的。”
“你先生呢?洗完碗没下楼?”
“没有,最近他公司比较忙,洗完碗在家里加班忙工作上的事。”
“好,谢谢。”
另外一边,薛辉和徐良对张海景丈夫陈松的询问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为了避免他们串供,两边同时进行着询问,警察们问的都是一些不起眼的细枝末节的问题。
“5月20号晚你几点到的家?”
“七点左右,我没看表,但估摸着就是那个时间。我每天到家差不多都是那个时候。”
“回到家你的妻子女儿在做什么?”
“妻子在厨房做饭,女儿在看动画片。”
“看的什么动画片?”
“熊出没,我女儿很爱看这部动画片。”
“晚餐吃的什么?”
“我得想想,有点记不清了。”陈松沉思片刻,答道“清蒸黄鱼?”我记不起来了。
“吃完饭你们做了什么?”
“我洗碗,妻子带着女儿下楼玩去了。”
“妻子和女儿什么时候回家的?”
“八点过点。”
“你呢,洗完碗又做了什么?”
“加班做公司的事,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在加班。”
张海景七点二十以后,能证明不在案发现场。陈松七点以前能证明不在案发现场,邢浩宇调了监控,确认陈松是当晚六点五十八进入小区的。两人的证词没有漏洞,也没有矛盾之处。
“头儿,我觉得他们没有问题,这女的是真伤心,不像是装出来的。”张越把脸凑到邢浩宇面前。
“目前没有证据说明他们就是凶手,但也没有证据使他们彻底摆脱嫌疑,所以请你不要妄下结论!”
说完,又奔去找了李舒。
“5月20号晚六点到八点,你在做什么?”
“那天是周五,我跟丈夫约好下班去看电影。”
“在哪个影院看的?”
“就在离小区最近的万达广场。”
“哪个场次,看的什么电影?”
“晚上六点二十到九点,看的是:摔跤吧,爸爸。”
“这部片最近好像很火。”
“对,我也是周边人推荐才去看的。”
“平时喜欢看印度片吗?”
“不经常看。”
“六点二十这个时间有点尴尬,下班后来得及吃晚饭吗?”
“不,我们没吃晚饭去看的,买了爆米花和奶茶,我晚上一般不吃米饭。”
“电影票根还在吗?”
“电影票根不在了,但我那天发了个朋友圈。”随即李舒拿起手机翻找起来,一分钟后把手机递给了张越,一张双人自拍照和女方手里的电影票映入眼帘。
“看完电影就直接回家了?”
“是的,我们差不多九点半左右到的小区,回来就发现出事了。”
“你平时跟张小凡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我们是装房子认识的,从那个时候就是朋友了。”
“你们装修完,交集多吗?”
“偶而还是会相约一起逛街、买菜、聚个餐什么的。”
“她在你的印象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善良、不善交际。”
与此同时,针对李舒丈夫的问询也同一时间展开。
“5月20号晚六点到八点,你在做什么?”
“和我妻子在电影院看电影。”
“时间。”
“晚上六点二十到九点。”
“片名。”
“摔跤吧,爸爸。”
“那天你妻子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天蓝色长裙。”男子稍微回忆一下说道。
“票根还在吗?”
“应该不在了,我们没有保留电影票根的习惯。”
“你们一家跟张小凡一家熟吗?”
“不熟。”男子咽了口水补充道“基本没有交集。”
“但听说你妻子跟她很熟。”
“也没那么熟,也就是装房子的时候俩人一起结伴买过材料。”
李舒和丈夫在与死者张小凡熟不熟的问题上出现了明显的矛盾。妻子说与死者很熟,偶尔还会结伴逛街买菜。而丈夫却说自己的妻子跟死者完全不熟,几乎没有交集。
“这里面必定有一个人在撒谎,会是谁呢?为什么撒谎呢?”
“很简单为摆脱嫌疑!没有被询问人会为了增加自己在警方那里的嫌疑而撒谎,再说,这可是杀人罪。”邢浩宇冷静的说。
“这么说你认为是男的在说谎?”
“大概率是这样。”
“对,为了帮妻子摆脱嫌疑!”
“是这样!”
“愚蠢的做法,证词存在矛盾会给他们带去不必要的麻烦,竟然还敢撒谎!”
“去电影院查查监控就一目了然了。”说着,邢浩宇猛踩了一脚油门。
电影院的监控显示,这对夫妻六点十五进入影院大厅,在自助取票机前取了票,慌慌张张的检票进了观影区。而那天,李舒确实穿的一条蓝色长裙。电影院没有其他的出口,要出电影院,必须原路返回。直到九点零四分,两人再次出现在监控视频中。自此,两人确定不在案发现场。
接下来是郑苗苗一家。
郑苗苗显然还没从张小凡的去逝中平复过来,神情很悲伤。
“5月20号晚六点到八点,你在做什么?”
“我七点十分左右回到小区,回小区看见我妈带着桐桐在楼下玩儿,我在那里逗了一下桐桐和其他小朋友就回家了,到家差不多七二十。”
“桐桐跟哪些小朋友在玩耍?”
“乐乐和琦琦。”
“家长都在吗?”
“琦琦外婆外公在,她的爸爸妈妈在外地工作,所以不在。乐乐的妈妈没在,说是有点急事,把孩子留在小区的滑滑梯处跟其他小朋友玩耍,让我妈帮忙看着。”
“你先生呢?”
“他出差去了。他5月18号出差去了帝都,23号回来的。”
经过核实,郑苗苗的丈夫确实出差去了帝都,案发时不在宜市。但,郑苗苗七点二十回家出了电梯门这段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
接下来邢浩宇等人又询问了凌星。凌星两年前与丈夫离异,离异后就一直独自带着女儿租住在a小区。
“5月20号晚六点到八点,你在做什么?”
“我带着乐乐在楼下玩耍,差不多七点左右,离开了小区,去,去办了点事。”凌星有点不愿提及到底是什么事,吞吞吐吐的。
“能具体高速我们什么事吗?”
“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透露,抱歉。”
“那你去了多久呢?什么时候出的小区又什么时候回的呢?”
“我在楼下带乐乐到七点,出的小区,回到小区的时候差不多七点四五十吧。”
“去了哪里,这个可以说吗?”
“可以,去了万达广场,对了,我为了快点,来回我都打滴滴去的。”说着,凌星掏出手机,点开了滴滴app,给张越看了看那晚的打车记录,确实跟凌星说的一致。
小区出口的监控也拍到凌星5月20号晚七点零三分走出了小区,又在七点四十八分的时候进了小区。并且通过当晚和乐乐母女一起玩耍的琦琦外公外婆和桐桐外婆的证实,凌星是在晚上七点离开把乐乐交给他们照看的。
谢芳芳和老公郑淼都在离宜市五百多公里之外的水城工作,半个月才回来一次。同事和家人都证明5月20号俩夫妻没有回宜市。
对樊双一家的询问也有了结果,两人案发时正在旅行,根本不在国内,俩人不可能有作案时间。
自此,这些与死者张小凡平时有接触的邻居都被问询了一遍,李舒夫妻、谢芳芳夫妻、樊双夫妻和凌星没有作案时间,嫌疑被完全排除。其余的被询问人,不在场证明都不完整,不能排除作案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