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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天差地别
    要不是此刻二叔和那个怪人就站在我身边,我肯定立马扭头就跑。倒不是说,我胆子小,你想想,在一个完全漆黑的陌生环境中,尤其还是在一座说不清年代的古墓当中,看见一具复活过来的女尸,谁能招架得住。人最害怕的不是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而是在没搞清楚真相之前,总喜欢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
    “那就是阵主,蛊母在那女尸的身体里,如果不想办法把她身体里的蛊母出掉,恐怕我根本没办法进入那道大门。”二叔解释说。
    我有些吃惊的盯着那具女尸,然后问二叔:“那女尸到底是死是活?这都死了千八百年了,怎么还能尸身不腐,而且还能起死回生,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很淡定的说道:“这具女尸应该是活着的时候,就被人装进了棺材里,活活给闷死的。她身前应该就是个养蛊的行家,竟然直接把蛊母种在自己的身体里,只要蛊母不死,她的失身就永远不会腐烂。其实尸蛊虫极其细小,我们看见的那些头发丝一样的黑影,就是数不清的尸蛊虫集体行动所形成的。尸蛊虫繁衍速度极快,只要有腐肉,一只尸蛊虫就可以迅速的繁衍出数不清的后代。”
    我突然想起来上边那副奇怪的棺材,然后问二叔:“殷树森和大掌柜子看见那副两椁三棺之后,脸色都变得铁青,说我们已经出不去了。就连岳山卿都说,当年九道沟磨盘山镇庙台子村,也是因为发掘出这样一幅制式奇怪的棺椁,最终才导致灭村的,这两椁三棺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二叔从背囊里取出一个小袋子,然后把袋子的粉末散在我们周围,他解释说,这是五禽骨粉,用五种飞禽的骨头碾成的粉末,可以用来驱散尸蛊虫,据说是从一个特殊的行业,“开棺人”手里传出来的。他们在开棺的时候,都要在手里抹上五禽骨粉,一来说是这东西能驱邪避难,二来是这东西可以消毒,预防棺材中的毒药和毒虫。
    做完这一切之后,二叔看了一眼从我们周围爬过的尸蛊虫都绕着那些白色的粉末,这才放心跟我说:“其实两椁三棺当中,埋得都是活人,而往往使用这种特殊制式的丧葬风俗,多半是寻求往生穴·活人葬。这在风水学说里边,也是有所讲究的……”
    “可是这跟九道沟磨盘山镇庙台子被屠村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二叔问我要了一根烟,点上之后,猛吸了一口,常常的吐了一口烟雾后,才跟我们讲了庙台子村被屠村的真相。
    他说,上世纪六十年代,当时百废待兴,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在生产队的组织领导下,庙台子村里组成了工程队,在后山采矿炼铁。可有一天,施工队突然在矿场挖出来一副巨大的青铜棺材,棺材十分古旧,看起来有不少年头了,棺材上布满了铜锈。
    当时正赶上破除四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村里的年轻人都说这是旧时代留下的糟粕,要毁了这口棺材。可这玩意无比坚硬,想尽各种办法,竟然都无法将其破坏掉。再后来,这东西就被搁置在祠堂的墙根下,成了无人问津的物件了。
    直到有一天半夜,几个游手好闲的懒汉打起这棺材的主意,这玩意儿应该是一块完整的青铜器,如果把这棺材倒卖给黑市的古董贩子,应该能值不少钱。
    于是几人偷偷的把铜棺装上一辆牛车,趁着夜色掩护,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把棺材运出了村子。可是行至半路时,突然电闪雷鸣,空打雷不下雨,雷声震得人耳朵都麻木了,闪电把天空照得是格外明亮。偏偏就那么巧,那口青铜棺材无缘无故的就被雷电给击中了,原本怎么都无法打开的青铜棺材,却被炸雷给劈开了。
    棺材被雷电轰击成了焦黑色,棺材盖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却丝毫没有损坏。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几个年轻人竟然发现,棺材中躺着一具女尸。虽然不知道这女人死了多少年,可保存的极为完好,肤白貌美,宛若玉脂,身披凤冠,头戴珠玉,美得不可方物。
    也不知怎的,这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一时间竟有些把持不住,有人不停的吞咽口水,有人已经开始脱裤子了。
    六个人中,有五个都已经光着身子进出过那口棺材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半大的小嘎子,他原本只是跟着过来瞧瞧热闹的,对男女之事不善了解,看着大伙一个个的都光着屁股抱着女尸,哼哧哼哧的,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他怕被人笑话,也想学着那五个人的样子,光着屁股进棺材,可是奈何裤腰带子扎了个死结,怎么扯都扯不开。终于裤腰带解开了,可还不等他爬进去,棺材里的女尸却突然坐了起来,她眼神幽怨,恶毒的看着那几个年轻人,更为诡异的是,那女尸下半身的两条白花花腿,竟然迅速的膨胀,变成了一条五颜六色的蛇尾巴。
    几个年轻人已经完全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傻了,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盯着棺材里美艳动人的女尸蜕变成一个人面蛇身的怪物。
    此时雷电交加,一道闪电直接劈了下来,将棺材炸得一片焦黑。那人面蛇身的怪物似乎极为惊恐,突然从棺材里一跃而起,窜进了林子里,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
    过了好一阵子,几个人都没回过神来,离棺材最近的小嘎子尿都被吓出来了。这时候,其中一个人像是想起来什么,嘴唇颤颤巍巍的说:“那东西,是蛇舅母,格外记仇,咱们几个轮了她,她肯定会报复的。”
    他这话一出,剩下的几个年轻人心里都忐忑不安,悔恨不已。谁能料到,这棺材里怎么会装着那么个玩意儿呢?他们发现的时候,只是觉得棺材里的女尸格外好看,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个个的也还没娶老婆,按捺不住,索性就对着女尸发泄了一通。
    为首的那个年纪最大的胖子叫李二狗,都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光棍,平时在村里游手好闲,没有一个姑娘瞧得上他。这回提议倒卖铜棺的也是他,原本他是想卖了这古董,托村里的瞎子奶奶帮衬着说门亲事。可赶上棺材里现成的美人,他看得是口水都流出来了,率先脱了裤子,跟棺材里的女尸云雨了一番。
    接下来,几个半大的小伙子也学着他,分别进了棺材,冒犯了那具女尸。
    眼下那蛇舅母已经寻不着踪迹了,几个年轻人也都被刚才那一幕给吓破了胆,纷纷表示不干了。可李二狗却壮着胆子安慰着大家,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几个年轻人将棺材装上牛车,运到了省城的黑市倒卖了。
    回来的时候,他交代众人,谁要是敢把这事说出去,他把那人卵袋割下来。在李二狗的恐吓下,这事谁都没敢往外说。回到村子之后,倒也没发生什么怪事,更没见那蛇舅母回来寻仇。几个年轻人都以为,事情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了,该吃吃,该睡睡,心安理得的照常混日子。
    可没过多久,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
    李二狗得了这笔钱之后,寻思着,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怎么着也得娶门亲事,于是去求村里的瞎子奶奶帮着说亲。
    瞎子奶奶是村里有名的媒婆,以前在窑子里当过老鸨,挣钱全凭一张嘴,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解放之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不让干了。为了糊口,她才干起了“神婆”,“媒婆”的营生,奉行着“能坑就坑,能蒙就蒙。欺软不欺硬,杀生不杀熟,”的原则苟且度日。
    起初她是极其不待见李二狗的,说什么“不能坑了别人家的闺女”,“不能坏了自己的招牌”之类的。可架不住李二狗死缠乱打,软磨硬泡,三天两头来敲门。
    在李二狗重金诱惑之下,瞎子奶奶最终还是答应了。不过也只是说,这事她去说道说道,成与不成得看李二狗的造化,钱反正是不退了。
    没过多久,瞎子奶奶就兴高采烈的上李二狗家报喜,她说这门亲事要是成了,李二狗真是走了狗屎运,祖坟冒青烟了。
    对方是个漂亮闺女,十里八乡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还要李二狗再给些好处才行。瞎子奶奶是个大嘴巴,逢人就说李二狗要娶亲,娶得那姑娘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贤惠之类的。村里人都好奇,谁家姑娘,怎么会看上李二狗这么个整日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男人?
    可转念一想,这两人原本就是一丘之貉,估计是瞎子奶奶在中间使了什么手段,忽悠了谁家的闺女,都等着看笑话。没准儿新娘子是个瞎子,瘸子,傻子也说不定。
    李二狗自己心里也纳闷,瞎子奶奶把那姑娘说的跟天上的仙女似的,怎么会瞧得上自个呢?一直到进洞房之前,他都不知道那姑娘长得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