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身份?”刀疤男有些颤抖,因为他意识到我并非是在说笑,我是以一种极为认真的态度,在告诉他真相,纵然心中有些不敢相信,但他下意识的也端正了态度。
“就是今天带我们去洞窟的那个老船夫!”我沉声道。
刀疤男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他声音嘶哑的盯着我道:“你知不知道我媳妇死了?你还在跟我开这种玩笑,信不信我现在就跟你拼命!”
“是吗?你觉得我现在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还是好好想想,整件事情是不是如同我所说的一样,其实这件事情并不难以想通,毕竟事情的漏洞实在是太多了。”
“比如我举一个例子,你肯定去案发现场查看过了吧?那里那些女人、那些妇孺身上全部都是被烧焦的痕迹,而宗庙的地面上,却没有丝毫烈火纵横过的痕迹,这代表什么?”
“要么如同族老所说,这整件事情全部都是因为我们外人而引起祖先暴怒降下怒火,烧死了这些妇孺,要么那里根本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她们只是被凶手弃尸到了宗庙当中。你信是山神杀了她们还是信有有凶手在暗中袭击她们?”
刀疤男有些茫然,他虽然是山野之民,没有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但是族老假借山神之名,实在是太过离奇,纵然族老声望极高,但他也有些将信将疑,更愿意相信我的第二种说法,是有凶手在它处将妇孺们烧死,然后移尸至宗庙当中。
刀疤男的神色出卖了他心中的想法,我只看了他一眼就明白,刀疤男其实更倾向于我的第二种说法,当即便笑了笑,指着村头那座高大的宗庙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凶手将妇孺们的尸体运回中庙,这个过程固然困难,但是更困难的一点是什么?那就是他们如何将活着的妇孺骗离宗庙?”
“当初可是族老说的,他把所有的妇孺全部关入了宗庙当中,关是什么意思?是这些妇孺完全无法自行离开。也就是说,哪怕有人在宗庙外面哄骗这些妇孺妇孺,她们也是无法依靠自己力量离开的。”
“那这些妇孺为什么偏偏离开了?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谁能够掌握指挥宗庙开门关门的权利?我想这一点应该只有族老这个将妇孺他们关入宗庙的人才能够做得到吧。“
“我们这些外来人是根本做不到!”
“就算我们能够用什么其他的奇方妙法,打开宗庙的大门,那些妇孺看到我们这些外人肯定心有戒备,她们也不敢随我们离开的吧?”
“她们为什么毫无声息的离开了宗庙,因为在她们面前出现的是一个让她们十分熟悉并且有一定信任感的人。”
“村里这样的人恐怕并不多,而这个在孤村生活了将近30年的老船夫,我觉得他能够做到,而我们外人万万做不到。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这些外人不可能是凶手,而老船夫却有极大嫌疑的原因。”
整套推理十分有理有据,说的刀疤男都愣住了,他的思维虽然赶不上我的语速,但是他已经清理出了一条大概的脉络。
山野之民也有山野之民自己的生存法则。
刀疤男他准确而敏锐的掌握到了一个关键,这个关键就是整个烧死妇孺案件当中的一个关键线索。
这个线索就是谁能够打开宗庙大门,将妇孺他们放出来,而且谁还能够得到妇孺的信任,让她们不喊不叫悄无声息的离开宗庙,进入另外一个地方。
这些点显然外人是做不到的,能够做到的只有生活在孤村当中,数十年之久的孤村的老村民才能够做到。
凭借这一个关键点,我们这些外来人就洗刷了我们身上的嫌疑。
剩下的问题矛头全部指向孤村内部人员。
“不可能,这不可能!如果真的是老船夫,他完全没有理由来杀害全村的妇孺啊。平时里面我们相处的不算亲热,但也无仇无怨,他何必要下这样的毒手,而且还不是杀害一个两个,而是烧死了整个孤村全部的妇孺,这可是数十条人命啊!”刀疤男有些喃喃自语道,显然他已经完全被我说服了,认为族老就是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同时也是烧死了孤村妇孺的凶手。
我脸色阴沉,缓缓摇了摇头缓缓道:“这就要牵扯到一件陈年往事,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叫来一些年龄较大的孤村成员。他们必然能够佐证我所说出来的说法。”
“不必了,您还是直接说吧,我觉得我能够自行分辨真相!”刀疤男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住心头不断泛起的悲伤坚定道。
我想了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既然是如此,我便告诉你这个老船夫不光是族老的亲生儿子,他当年曾经离开了孤村,还在外面世界的江湖上闯出了一个匪号,名叫采花公子。说是公子,实际上就是一个采花淫贼!”
“当时整个江湖被他闹得天翻地覆,数方势力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对他本身进行追杀。”
“这位采花公子不得已之下,只能重新逃回了孤村,奢望这个他出生的小山村能够护住他的性命。”
“族老得知了逃回来的采花公子,犯下的那些罪孽,所以族老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限制,甚至有可能利用草药等其他手段,对采花公子进行了化学阉割!化学阉割,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刀疤男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我脸上浮起一丝有些恶意的笑容淡淡道:“就是太监。”
“太监!这怎么可能?”刀疤男失声叫道,“按照你的说法,老船夫是族老的唯一儿子,如果族老将老船夫进行了阉割,那么就意味着老船夫的子嗣就到此而止。族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有一古话这么讲,叫做:不肖有三,无后为大。
也就是说,天底下最大的不孝就是没有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