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大意,赶紧用舌尖精血给叶纯香驱毒。
话说,这半天我的舌尖都亏被我自己给咬烂了……
忙活了半天,我这才来得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叶纯香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但是在医院里躺上一年半载的却是免不了,毒烟对于人体的伤害和透支实在是太大了。
知道这个时候,我这才有时间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一路追来我并没有在这一段的溶洞通道之中发现有人工的痕迹,诡异的黄铜火罐更是一个也没有看到,似乎这一段的溶洞通道真的是远离张献忠核心的存在。
这就是像是你走路去一栋宏伟建筑,从远离到靠近,这栋建筑的周边出现人工的痕迹是越来越多,不过我们并非是从起点出发,而是直接从半道上前进,之前往西探索溶洞通道,是离建筑越来越近,自然人工痕迹越来越多,现在往东追赶叶纯香,是离建筑越来越远,自然人工痕迹越来越少。
这一条溶洞比我想象的还要长得多,东西方向都可以说进行了探索,但是无论是那一边都没有到达尽头,我看着东方的这一段溶洞还真的想要知道在朝东的这一面达到尽头之后是不是会出现一个出口,还是说只是一堵坍塌掩埋住的岩壁绝路。
不过,想要探索也只能够下一次了,因为手上的叶纯香已经撑不住了,他现在需要的生理盐水和休养,我摇摇头背起叶纯香头也不回地往起落架平台方向走去。
一个小时之后,我终于是晃动信号绳子达到了地面上,这时候已经是繁星点点的深夜了,我刚刚走出起落架平台,叶老二就凑了上来。
“刑大师,你们可算是上来了!”叶老二激动异常。
叶天阳走过来,轻轻叹息了一声:“刑大师,和我们说说下面是什么情况吧,下去四个人居然昏迷了三个,幸好有你在,不然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父母了!”
我看了看昏迷的叶纯香,点点头,在溶洞之中的经历可以称得上是惊险万分,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招,无论是两次中招的毒烟还是回程路上诡异出现的怪物,都让我有些疲于奔命,若非有着一些保命的基本手段,恐怕我和另外三人早已经成为四具尸首了。
当下,我和叶天阳坐到了帐篷之中,详细地讲起了进入溶洞之中的始末。
“你们进入了溶洞之中居然没有戴上防毒面具?”当我说到毒烟的时候,叶天阳很是尖锐地指出了我这一次行动之中的一个纰漏。
诚然,在进入溶洞之中的时候叶家团队已经做过了空气测量,知道里面的空气并没有毒性,但是防毒面具却依然不能节省,天知道地底啥时候会喷出一股有毒气体。
而当我说到怪物出现诡异的时候,叶天阳若有所思,他是一个做学问的人,思维方式与我有着很大的不同,很多时候我想不到的地方他却能够提出天马行空的想法。
“对于怪物的出现模式,我倒有个想法!”
叶天阳若有所思,无意识地弹了弹手指,说道:“你们之前碰到的黄铜火罐很有可能就是其中的关键!”
黄铜火罐上面有着诡异尸油,在让其他三个人都中毒并且神智受损之后,我下意识地将其归纳到了陷阱的范畴,但是叶天阳却有着另外一个想法。
如果,黄铜火罐其实就是激活整个地下溶洞通道防御机制的关键呢?为什么叶天阳会这么想,因为在我的描述之中这个黄铜火罐太过规律化了,无论是数量还是相隔的距离,叶天阳这种现代社会做学问的大家对于有规律的东西特别敏感,所以他立马就怀疑起了黄铜火罐的实际用途。
“黄铜火罐……我之前也有过猜测,不过我还是比较疑惑,为什么我们进入到溶洞深处探索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当我们撤离的时候就出现了危险呢?”我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叶天阳不明白这些弯弯绕,但是他却能够从“科学”的角度提出一种猜想:“我们看问题不能够只看表象,我们应该考虑整个大局,首先我们假设这个地下溶洞真的是张献忠下令建造的,那么这个溶洞的用途是什么呢?总不会是张献忠的坟墓吧,要知道张献忠的尸首可是被满人毁了,所以说,这里很有可能是建造之后需要经常出入的地方,而非陵墓那种需要保护死者只进不出的地方。你们进入之后往深处探索并没有发生危险,很有可能你们恰巧走对了当年那帮人的进入的途径,而在退出时原路返回很有可能并非是正确途径,所以才会激起了其中的机关!”
有史料记载:张献忠死后,他的部众“以锦褥裹尸,埋于僻处,而遁”。清军“求得发而斩之,枭其首于成都”。另据清靖远大将军和硕肃亲王豪格等奏报:“臣帅师于十一月二十六日至南部,侦得逆贼张献忠,列营西充县境,随令护军统领鳌拜、巴图鲁等,分领八旗护军先发。臣统大军星夜兼程继进,于次日黎明抵西充。献忠尽率马步贼兵拒师,鳌拜等奋击大破之,斩献于阵。”这说明张献忠是被斩于阵前的,哪里来得及给自己做一个陵墓。
叶天阳的描述虽然繁琐,但是表达的意思其实就是一个,进入时走对了路,而撤退时没有走对路,黄铜火罐很有可能就是用来进行类似判断的工具,而非是特意设立的照明工具或是陷阱。
不得不说,叶天阳的这个脑洞还是蛮大的,虽然由于他对于古人的手段不怎么理解,因此有些疏漏的地方,不过这些却不重要,毕竟他提出了一个较为可靠的想法。
我默然不语,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些东西其实并不能够真正拦住能人异士,只能够将一些普通人拦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