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整个屋子,发现这个屋子虽然看上去凌乱,但实际上却有按照一定的规则摆放。
例如神像的头颅全部堆放在了东南角,而身体则放在了西北角,至于四肢则丢的满地都是。
看得出来,这是有人刻意为之。
我盯着神像的头颅堆和身体堆看了一会儿,挥挥手,示意张天师派人将这两堆东西清理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线索。
张天师凑了过来:“穆森,这里怎么连一点生活用品也没有,反倒像是一个神像的加工厂。”
张天师这么一说,我顿时反应过来,之前一直想要将地上的神像都清理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最起码的东西都忘了。
要知道,这里可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一号当铺住了不少年的房子,方家纵然人口不算多,但是五六个人总该有的吧?
但是房间里面居然连一点生活用品都没有,他们当时是怎么生活的?
退一步讲,就算是方家离开这里时,将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搬走了,那么也该留下一些生活过的痕迹吧?
例如床铺的压痕,这年头用的几乎都是实木大床,压在地上时间久了一定会产生压痕。
再比如经常洗漱的地方,会自然的形成水道。
但是在这间房间内,一丁点儿也没有看出有生活过的痕迹。
“天师,会不会是另外两个屋子?不过那两个屋子可是被封死了,他们是怎么进出的呢?”我想了想,总觉得不对劲。
很快,我的问题就有了答案。
“我们在神像头颅堆和身体堆的下面分别发现了一个暗道入口!”
“暗道!”我和张天师齐声道。
张天师兴奋道:“这应该就是通往另外两个房间的通道了吧?”
“很有可能!”我却没有那么兴奋,因为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可为什么他们好好的门户不装,要从地道之中进出两个房屋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不对,一号当铺的人又不蠢,他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用意在!”
“难道是另外两个屋子里面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张天师猜测道。
我点点头,如果是为了保密的话很有可能,不过他们就不怕这样引起怀疑吗?万一外人看到这两个屋子没有门户,留上心怎么办?
“算了,我们在这里干看着也没办法知道,进去一看就清楚了!”我决定进入暗道之中一探究竟。
“啪啪啪!”
就当我想要带着两个人进入暗道中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出事了!”
这是我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阵惨叫声还有妇孺的尖叫。
“出去看看!”我第一个冲了出去。
刚刚出门,我就看到留守在外面的几个人朝着一个黑色的人影疯狂纠缠着,而在地上,已经躺倒了两名宗教人士。
那名黑色的人影全身上下笼罩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就连脸都被风衣立领挡住了大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现在看起来,这个黑色的人影已经被缠住了,一边躲闪一边朝着外面疯狂冲了出去。
“留下他!打腿!要活的!”我高喊了一句。
黑色的人影几个起落,扯过旁边围观群众的身体,帮他挡了几次追兵,趁着我们的人畏首畏尾之际,陡然钻进了人群,意图想要混进人群中跑掉。
但是我在这里,哪能让他这么轻易跑了。
“各位前辈,上屋顶,就算是围,也围死他!”我发狠道,从这个黑色人影随手拉着百姓给他当肉盾的举动就知道,这人是个心狠手辣之徒,对付这样的人不用太过留情。
王家沟的建筑风格就是典型的南方建筑,精致而小巧,我借着围墙往上蹬了两步就上到了围墙上,然后再从围墙上跳到了屋顶。
站在屋顶上,高居临下,视野开阔,无论黑色人影怎么跑,都跑不出我的视野。
其他人人也有样学样,全都爬上了楼顶,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逐渐将黑色人影往一个方向赶了过去。
而且由于视野问题,黑色人影根本没有突围的可能性,他只能逐渐被挤压生存空间。
最后,黑色人影被困在了一个民居当中。
我喊了两句,希望黑色人影能够出来投降,可惜黑色人影却丝毫没有回应。
我冷笑了一声,现在是瓮中捉鳖,我有的是办法能将其逼出来,都不用手下人去冒险的。
直接将刚刚没有用完的汽油全部浇在了民居上,然后一把火就升腾了起来。
我看着火舌渐渐将民居吞没,心中暗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烧死了也不会出来!
显然,黑色人影并不是那种人,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一个身上冒着青烟,被高温灼伤不轻的人影从着火的民居中跑了出来。
一出来,他就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将身上刚刚兴起的小火苗熄灭,随即瘫在地上,只有喘粗气的力气了。
正当我想要安排人手将其捆起来时,张天师一脸阴沉的走过来:“穆森,倒下去的两个朋友已经没气了!”
“没气了?”
我一愣,没想到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这就命丧黄泉了,当下看着已经没有放抗之力的黑影,一挑眉毛,厉声道:“将他捆起来,我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是谁!”
兔死狐悲之下,其他人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将黑影捆了个结实,然后押到了我的面前。
我走上前去,一把扯开了遮住黑影的风衣立领,立刻一个怪异的脸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猩红如血的大嘴,惨白到了极点的脸,带着深深黑色的眼圈,这一切都让这个黑影不像是人,而像是一只恶鬼。
我吓了一跳,想象过在风衣立领下面隐藏着的模样,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奇葩到这种程度。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袭击我们!”我看着对方几乎失神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但是黑影却似乎根本没有理会我的声音,而是只顾着自己在大口大口的喘息。